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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点头。 涂山池继而再次叙述:“既然穆尔相信先生,那先生也必定会向穆尔保证,我们会一起活下来的。” “一十五年我断掉一位换了你一条性命。如今我知道这置换阵的代价虽是不平等的,但是,我留一条尾巴,用剩下的尾巴换取穆尔接下来人类的寿命,这也不完成了我想和穆尔一起活下去的愿望。” 穆尔此刻已不知如何表达,他始终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苟且偷生的底层人类,自己最爱的先生那个万人景仰的涂山池仅会为自己做到如此。 青丘之狐,狐有九尾,一尾一命。 断尾之痛,肝肠寸断。 穆尔知道涂山池已然为了自己断掉一尾,如今眼前涂山池还剩六尾,一条给了自己,还有两条穆尔不知,但他也能猜想到,那两条段尾的背后应该藏着涂山池埋藏在心里的痛苦,也正是因为背后的痛苦,所以涂山池这些年以来,一直戴着面具严肃冷漠示人。 穆尔:“先生,我在古籍中看到过,其实死不去,九尾段一尾,既然是痛苦至极,如今,先生为了我,要一次性断其数尾,先生,我会疼的,会很疼的,我也会韦先生疼,我不想让先生疼。” 泪水在情不自禁中,犹如豆粒一般,滴滴落下,眼泪打湿了涂山池它袖口。 涂山池依旧温柔的笑着: “先生不疼。” 穆尔他不信,他将头窝在涂山池的肩窝中: “先生说谎,先生,不用安慰我,我不是小孩了,我怎会不懂?” 涂山池将对方搂紧,就像母亲给睡前的孩子讲童话故事那一半,他温柔的安慰着穆尔: “穆尔听话,先生,怎么会骗你呢?先生从来不会骗你,先生不疼,因为先生经历过比这还要疼痛的事情,先生以前不懂,但是后来在失去穆尔他这段失踪,我才了解到,为什么心理上的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痛还要难熬?” “若是有一天我真真正正的再也不能见到穆尔,到时我心中的痛才是真真切切,无法忍受。” 穆尔:“先生………” 涂山池:“穆尔听话,你抱着先生,你呆在先生身旁,先生就不会痛。” 穆尔听话,他紧紧的抱住涂山池,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颤抖,是那种觉得疼痛,使得麻木颤抖,可是不料她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在因为疼痛而变得炙热断身高。 穆尔听到涂山池再叫着自己的名字,声音也在断断续续,虚虚实实,先生很痛,他知道,先生在隐忍,他也知道。 穆尔不在然后涂山池住手,他相信涂山池,能活下来,也能让他活下来。 抬眼,只是着对方,密密麻麻的冷汗,布满了涂山池的额头,可对方依然在笑,对自己笑得那么温柔。 无以为报,也不能替先生一同承受,穆尔只能给,对方先伤他所有的爱意,欣赏属于它最温柔的吻。 彼此舌尖轻轻的触碰,是数十年以来在心底未曾表明的满心相恋。 我们之间没有言语可以比拟,彼此之心早已暗许,默默相交。 我吻上你的舌尖,你吻上我的心头。 只愿我的满心爱意能够驱散你刺入骨的疼痛。 只愿我,没你的满眼温柔驱散内心的阴霾与憎恶。 穆尔:“先生,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好爱好爱你。”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我之命,换与你永世相守。 置换法阵散发着暗红色光芒,渐渐褪去,法阵之上,蠕动的血液也缓缓变得僵硬凝固…… 身着红色衣袍被命名为亡魂孩子们也逐渐融化,一滴一滴流淌在地上,化成一摊一摊的血泥,洒落……流动……最后消散…… 他们像渺小的尘埃一般,窗外的风一吹,散开…浮起……一点一点的红色星光,在黑夜之中,再也寻不着……… 他们去哪了? 无人做答…… 孩子们还会回来,咒怨的气息还散落在偌大的空间中,他们想要复活他们的心愿还未达成。 法阵结束了,生与死置换了。 穆尔与涂山池跪落在地。 涂山池虚弱的躺在穆尔的怀抱中,他痛,很痛,他也不痛,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他用自己的五条尾巴,五条九尾之命,一尾十年,换取了穆尔五十年人类的寿命。 穆尔生前作为一名人类,以人类的寿命去活着,50年,涂山池他知足了,穆尔也知足了。 先生没有骗他,先生活下来了,他也复活了,他们在时间的夹缝中,换来了50年的寿命相处。 穆尔:“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先生的生命活在了我的身体中,我会好好珍惜,我会用我接下来所有的时光去爱先生,我的一切所有都是先生的,先生答应我,让我爱你好吗?” 涂山池眯眼,虚弱的看着穆尔,伸手摸上对方的脸颊,多少年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实实在在活着的,有温度的,有血肉的穆尔。 “穆尔,我答应你,你要好好爱我,好好爱我。” 涂山池也变得像个小孩子一般,他缩进穆尔的怀中,紧紧的搂住感受对方,这实实在在的温度: “真暖。” 穆尔将涂山池横着抱起来,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詹克。 眼中的仇恨没有那么容易抹去,而却又比先前多了几分释怀和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