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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蝉真人。”离尘婉约一笑,替她师兄解了围,道:“仙船需要师兄操控才能行驶,不如我同三位长老携带几位医修弟子先来吧。” “不用不用,你们尽管慢慢来就行了。”空蝉果真不去关注顾清寒的衣服了,笑眯眯的摸着胡须往边上看了一眼,道,“这几日受伤的不多,温如玉那小子在,难得魔宗做好事,你们哪怕再迟几日也没事。” 离尘:“……?” 空蝉转了转琉璃镜的方向,乐呵呵的指着身后帐篷外的场景,袖子一挥,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治个伤嚎什么嚎,吵死了,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这枚药吃下去舌头和眼珠便会自动掉出来,兄台你要试试吗?” 黑衣男子和穿蓝衣的男人蹲在一位伤患百姓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人吓得一动不敢动,上完药,又转到了下一个去。 简单又粗暴,连带着周围一圈伤患都不敢乱动,包扎的格外顺利。 离尘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空蝉笑呵呵的掐断了传影。 小叶城的妖族没有扩散,算是个好消息,他们松了口气,这两日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顾清寒举止清雅的收了传影法器琉璃镜,又同三位长老嘱咐了几句相关事宜。 之后江疏浅便送他们出去了,宫徵羽犹豫了一下,笑嘻嘻的跟着凑了上去。 只剩离尘还温婉的笑着坐在蒲团上,她等人都走远了,才轻笑道:“师兄,这衣裳我记得你只穿过一次吧,怎么今日有雅兴,又找出来了?” 顾清寒微微无奈,瞧了她一眼:“你怎么也……” “我这是时刻都挂念着师兄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我和慕修,何时才能改口呢。”她美眸弯了弯,从那立领里瞧见了一丁点比皮肤深一些的红色轮廓,唇线弯成一个弧度。 “对了。”顾清寒道,“小羽说,你误将他脖颈上的掐痕,当成是……了?” 离尘微微一怔:“那真是掐痕?可那瞧着分明像是嘴唇的形状,我还以为是师兄……” 她知道她师兄脸皮薄,没有说下去,点到为止。 顾清寒抿了抿嘴,攒了一下眉,道:“你可确定他是灵根被挖亦患有臆想症?” 离尘认真道:“当初他从灵池出现,奄奄一息,丹田之内空空,本该生长灵根的地方也空空如也……师兄难不成真觉得他是魔尊?” 顾清寒摇头,敛了一下眼眸,陷入沉思。 而另一头,宫徵羽跟着江疏浅送三位长老回去之后,又跟着他一起去了船头巡视,而后跟着江疏浅,来到了离他们小屋不远的一处死角。 上头的甲板可以遮风避雨,比起四四方方的屋子,少了两面墙。 地上放了一个蒲团,多少是有点可怜。 宫徵羽一想到昨天晚上一夜,江疏浅都是缩在这个角落度过的,而他却和江疏浅的师尊你侬我侬的挤在一起谈情说爱,突然有些同情江疏浅。 不仅要憋屈的叫他师娘,还要委曲求全的在外面吹冷风过夜。 宫徵羽踢了踢蒲团:“好好的床不睡,你跑到这受罪,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江疏浅深吸了一口气:“不要你管。” 宫徵羽心安理得的叉腰,笑嘻嘻道:“我可是你未来的师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算你半个后爹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江疏浅心头起火:“……” 他忍! 宫徵羽拽了他一把:“走吧,床还给你留着你呢,我和你师尊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第55章 因为我是魔尊啊 江疏浅将信将疑。 但入夜之后,江疏浅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清寒,你这个修为境界应该不会痉挛了吧。” “那我压着你睡了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宫徵羽和顾清寒挤在一起,窸窸窣窣发出些被褥摩擦的声音,耳鬓厮磨着说着悄悄话,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江疏浅却听的一清二楚。 随后,那边许是升起了一个结界,屋内骤地清净了下来。 他不自在的蜷了蜷,默默拉起被子,还是屏蔽五识。 只是一想到对床那边,两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挤在一起睡觉,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两个男人之间,要怎么和寻常的夫妻一样? 他大概是上辈子造了什么毁灭世界的大孽,才让他这辈子跟宫徵羽这个小贱人碰面。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让放任他去自尽才对! 江疏浅悔不当初。 一夜未眠之后,第二日江疏浅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们待在一块了,甚至不惜厚着脸皮去找离尘,硬是和一群女弟子待在一起,等到了晚上,便和那些守夜站岗的弟子一起检测动静。 距离小叶城越来越近,半空中弥漫的妖族气息愈发浓厚。 尤其是进入水月派的管辖范围之内,空中的鸟兽全部窝在巢中,连瞧见巨大的船只从头顶飘过,都不敢叫唤出声。 一袭红衣的俊美男子站在船头,并肩着一位立领宽袖的冷俊男人,衣袂翩飞,好似来游历人间的一对神仙眷侣,举手投足皆是矜贵,简直宛同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清晨鱼肚白的晨曦透过长而卷的睫羽,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