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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纳忍无可忍,高举那柄菜刀,发了疯似的冲印斟喊:“老子应该先杀了你——” 印斟面无表情:“你大可过来试试,到底是谁杀谁。”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 印斟最后抛出去那两张符纸,悬浮在半空当中,距离乌纳双手不过短短三寸的距离—— 就在这时,它们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失效了。 ※※※※※※※※※※※※※※※※※※※※ 最近几章剧情都是在推进度,下章或者下下章可能才会发糖,不然一直发糖他们就腻死在岛上出不去了……但其实推剧情也有很多糖,我喜欢添加一些有有爱的小细节~ 关于今天的标题,是我写到乌纳说与你们无关的时候,下意识打成了雨女无瓜,关于这个梗,可以去搜游乐王子口胡语录。 特别是今天的乌纳,我感觉他每一句话都在和游乐重叠哈哈哈哈哈哈哈 印斟:为什么杀小孩? 乌纳:雨女无瓜,我是为了救她。 谢恒颜:印斟,快去拦住他! 乌纳:真是剁管先事,基佬就要有基佬的亚子,你们俩还不滚去上船! 第179章 记忆复苏 ——若单单只是两张符纸失效, 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关键在那之后,紧贴乌纳双膝及正脸的另外三张符纸,亦于某种未知形式的催使之下, 倏忽之间迎风飘落,另其水墨点的笔画咒文, 瞬间随之销声匿迹, 禁锢效用悉数崩溃瓦解,再无初时半分强劲效用。 偏生就在这时, 乌纳手握那柄骇人菜刀, 因符纸的骤然落地而重获自由, 紧跟着身体迫于惯性控制,刀刃不断前倾,几乎以一种不可阻挡的猛烈气势,堪堪朝向印斟脖颈至前胸一带挥扫而去! ——这意外来得太过突然。 印斟没能反应过来,甚至单靠嘶吼发泄的乌纳也没反应过来。 两人愣生生站定在原地, 任由那锋锐刀光紧逼前来, 刃口近在咫尺,距离印斟喉间不过短短半寸之余, 他甚至做不出任何抵抗, 而瞳孔深处却在抑制不住地疯狂紧缩……那是人在被迫逼近死期之前,身体下意识会做出来的应激反应。 然而, 一切的起始与结束, 偏只在那转眼一刹那间。 ——帐内稀薄散乱的气流徒然凝固, 烛火应着风声四下摇曳摆动, 倏而停留自那最初时一点,不再随风发出濒死覆灭前的焦灼鸣响。 此后,眼前所有尚在跃动的鲜活画面,就像突然遭得定格一般,不受控制地停滞下来,正如一幅陷入沉沉死寂,亦再无法添笔泼墨的黑白画卷。 场面完全静止,周遭却隐有异声忽而响起。待得细细听来,却像是冰雪融化之际,水流冲刷泥沙而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声…… 印斟心头狂跳,喉咙止不住地颤抖,同时不动声色地睁开双眼,凝向面前,仅仅相隔数尺之外的乌纳——而正在此刻,这粗鲁莽撞的渔夫,仍旧紧紧攥握他的菜刀,额角青筋暴起,神情狰狞中带有几分极端的惊恐意味,似乎很想将它强行收回,但到最终还是无能为力。 偏偏这刀,并没有砍到印斟的脖子,且乌纳所有的肢体表情,都保持适才嘶声呐喊时的原样,再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动。 包括帐内燃起的烛台与火光,微风不断掀起又落下的沉厚布帘,以及草堆后方光线昏暗的窗台。 ——此时此刻,整顶帐篷所划分而成的窄小区域之内,已完全陷入一种诡异而尴尬的静止状态。 “乌……” 印斟动了动唇,试图开口出声。但他发觉自己成了哑巴,于周遭静如死水的环境之下,喉咙艰涩,唇齿麻木,甚至无法顺利咬出一字半句。 ……这是怎么回事?! 印斟神情陡滞,条件反射想要抬腿旋身,去通知帐外草垛上的谢恒颜——然而很快,他就会过意来,自己不是喊不出来,而是根本动不了身。 他同面前手持刀刃的乌纳一样,成为被困锁在这阴沉晦暗的内间当中,无法动弹,亦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的静物之一。 换一句话说,如今帐内流走不断的正常时间,忽遭到某种外力的严重影响,迫不得已中途停止下来,造成周围所有物事的滞留定格…… 哪怕,只是室外无意吹进来的一缕微风。 而这一切异象发生的源头,又来自于什么地方呢? 印斟面色愈渐沉冷下来,此时只感觉到惊讶,但又不像是那么惊讶。仿佛所有事情的始末,一早便在预料之中,偏它来得如此突然,以致叫人猝不及防,没能做好应对的准备。 他抬起眼帘,耳畔尽似是无数积雪落地,继而纷纷融化的微妙声音。恰在某种程度上,又更像是二十年前,疯狂席卷整座城镇,那铺天盖地的熊熊烈火。 直到无意将目光微垂,忽对上草堆床头,另外一双黝黑湿润的眼睛——正与早前匍匐在桌底,那双神秘而诡谲的婴儿眼睛如出一辙。 只可惜,这一次的“它”,并未成功使他感到恐惧或是惊吓。 印斟从始至终,单只有一句话,想要找“它”问得清楚明白。 你,是谁? 但他喉咙仿佛被冻住了,嗓子说不出的嘶哑堵塞,在面对那双眼睛的同时,俨然问不出一句完整像样的话。 周遭亦是死寂般的沉默。时间流走掌控在它的手中,而它却无所畏惧,仍旧躺在襁褓中依偎着,休憩着,就像一匹潜在黑暗中的野狼,时刻预备猛扑上前,以獠牙扎透印斟的喉管,随即残忍地撕碎他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