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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恒颜听得一愣,随即笑道,“没、没那回事……”又偷偷瞧了眼印斟,“好吧,有,姑且还算那么回事儿。” “哥哥要娶颜颜当媳妇吗?”乌骞好奇地说,“还是颜颜来娶哥哥?” 谢恒颜疑惑地问:“这有啥区别吗?” 乌骞与印斟同时道:“这区别大了好吧!” 谢恒颜:“……” 乌骞又道:“所以,你们啥时候有喜酒喝?” 谢恒颜回头去看印斟,刚好印斟也在看他,这让谢恒颜莫名有些别扭,便伸手将他推开了点,说道:“别老看我,我不知道!” 言罢又转身来,望向对面干站着的乌骞:“阿骞,走吧!今晚上我家来玩,提前为你摆桌喜酒。” 乌骞想也没想,立马拒绝道:“不不不,这可不能说摆就摆的。明明是很重要的终身大事,该由哥哥和颜颜来决定才对!” 谢恒颜道:“那阿骞不来同我玩吗?我做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改天吧,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忙。”乌骞头疼地道,“一会儿再晚一些,还得帮着那女人一起做饭呢!” 谢恒颜听罢,不由诧异地道:“阿骞真的很辛苦啊!” “是了。而且,现在我也得走了。” 乌骞抬头看了眼天色,忽弯腰下去,从手边的小竹篮里掏了又掏,抽出一把浅翠色,隐约挂着点新芽的绿树枝杈,后又一脸郑重递到了谢恒颜的手上:“颜颜,这个给你。” 谢恒颜道:“这是什么?” 乌骞答道:“这是栀子花的枝根,我今早种地时挖的。” 谢恒颜怔然:“诶?为什么会是栀子?” “我想拿来送给颜颜,等到夏天来的时候,它兴许就会开花了。”乌骞面带诚恳,很是认真地与他解释道,“祝愿哥哥和颜颜,能够白头到老,一生相伴。” “哇!”谢恒颜杏眼瞪大,十分惊喜地道,“谢谢你,阿骞,居然想到给我送花!” 乌骞道:“应该的,我也想看颜颜高兴。” 谢恒颜抱着那些枝杈,两只小爪儿摸来摸去,一时没舍得放手:“太好了!我回去就把它们栽土里,夏天就能看到花开了!” “你喜欢就好。” 乌骞牵着金针,朝谢恒颜挥手道:“那,我要走了,等隔些天再来找你玩!” 谢恒颜蓦地抬眼:“这就要走了吗,不多说说话?” “我记得,颜颜承诺过,将来一定带我一起出海。”乌骞离开之前,回头对谢恒颜道,“我就耐心等着,等你们造好威风的大船,往后离开海岛,便再也不用呆在这里,每天都干粗活累活啦!” 谢恒颜两手抱着大把绿油油的栀子花枝,抿唇站定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似乎想再出声说些什么,但又想了想,终还是没能开口挽留。 夜里,印斟在帐外忙着挤羊奶,谢恒颜在内间,着手铺被子堆稻草,顺手把他俩的衣裳给洗了。近来总在枯林周围跑来跑去,兜得一身是灰和泥土。 “我感觉,阿骞突然生疏好多。”谢恒颜道,“现让他过来陪我玩儿,怎么喊都喊不动了。” 印斟端着羊奶进来,并说:“人家那是变懂事了。男子汉大丈夫,迟早得学会顶天立地。” 谢恒颜道:“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 印斟道:“你是男子汉小媳妇。” 谢恒颜却不说话了,印斟以为他要生气,待得半晌过去,见谢恒颜还是坐在草堆旁边,曲着双膝,腰杆儿挺得笔直,整个人显得十分地端正有礼。 “你这是干嘛?”印斟问。 “你说,我……我现在该做什么?给你宽衣,还是斟酒,备下酒菜?”谢恒颜老实跪坐着,眼尾烧红,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如何做的?你说过都会教我,我还什么都不会,如何给你当媳妇?再这么下去……等真要办喜酒的时候,被人平白当成笑话看的。” 印斟忽听至此处,一下没把持住,竟是当场笑了出来。 谢恒颜应声偏过脑袋,倒给他这般突然笑得愣了神。 ——印斟自打与他上岛以来,开怀露笑的次数,明显比在来枫镇上要多得许多。原来是有成道逢在旁强行压制,印斟总板着张脸,言行举止都受到璧御府的束缚,如今到这与世隔绝的小海岛上,人却渐渐有了生气,变得鲜活起来,笑时愈发令人怦然心动。 谢恒颜目不转睛,傻傻盯着他看,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捡了大便宜在手。 世间少有男子,生得如此英气,俊俏大方,就像活脱脱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殊不知在印斟眼中,面前这会闹会笑的漂亮木头,就连平常犯傻的时候,亦能惹得人心生爱怜,不自觉想要朝他靠得更近、更近一些。 “小傻子。”印斟忍不住道。 谢恒颜怒道:“你才傻子!” 印斟反手抱住他,声音尤是低缓温柔:“我就喜欢傻子。” 谢恒颜却脸红了,感到业生印在的左心口处,又在隐隐泛着微妙的刺痛。 ……这难道就是心跳的感觉么? “可我……我好像,还是不明白,喜欢什么的。”谢恒颜抵在他怀里,小声嗫嚅道,“我、我就将你……当作我的夫君来喜欢,爱护,这样就是对的了么?” “你是对的。”印斟道,“慢慢来,不用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