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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半晌过去,印斟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有意无意间,想到什么更恶趣味的东西。 他喉头微涩,几乎是半犹豫着开口:“那,我问你……” 谢恒颜好脾气地道:“你问,你问。” 印斟干脆不多说了,单手拆开谢恒颜的衣带,顾自将眼睛朝下一瞥,问道:“所以,这处……也是木头做的么?” “……”这个问题,成功把正主也一并难倒了。 谢恒颜瞪大一双雾蒙蒙的双眼,瞅向印斟,复又低头瞅了瞅他自己,做出一脸十分憋屈又迷茫的表情。 印斟却更贴近了些,无不恶意地催促道:“说啊。” “不、不知道。”谢恒颜整个人晕头转向,重新趴回他肩上,嗫嚅道,“我爹没跟我讲过。” 印斟道:“是假的,不能用吧。” “你放屁!自然是真的!”谢恒颜破口大骂。 “对不起……”印斟眼尾浮现出淡红,倏而吻过谢恒颜的唇角,十分委婉地问道:“那……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眼?” “……”谢恒颜诧异道,“你说啥?” 印斟诚恳地说:“我……想看。” 谢恒颜猛地摇头,从他怀里站起身来,显是有些生气了:“凭、凭什么!我凭什么让你看?” 殊不知,方才由印斟手欠拆的衣带,此刻随着大的动作哧溜一声,一不留神……竟直接滑了下来。 印斟:“……” 谢恒颜:“……” 良久,死一般僵硬而尴尬的沉寂过后—— 印斟两眼颤抖,正是骇得口干舌燥,心脏连同太阳穴一起突突地跳。 谢恒颜亦是不会说话了,木桩似的杵在原地,俨然已丢了一层魂去。 “好、好粉!”印斟突然脱口。 “啊啊啊啊啊啊!!!不准看!”谢恒颜扯开嗓子,疯狂大叫起来。 “嘘,冷静!”印斟忙道,“别喊那么大声!” “我……我和你拼了!”谢恒颜登时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便朝印斟扑了过去,拼命拿头抵他胸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粉又怎么了,你瞧不起粉的吗,啊啊啊啊?我要同你决一死战!” 这下可全算完了——本来谢恒颜还没发酒疯,如今叫印斟一次激得恼羞成怒,疯狂扒人身上又撕又咬。 偏偏印斟自己得了便宜,抱着他的傀儡,一面笑一面哄道:“没有瞧不起,你很好看……嘶,别咬,好了好了。” 谢恒颜无比屈辱道:“我也要看你的!” 印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道:“下次给你看。” “没有下次,就要今天!”谢恒颜大声道。 印斟道:“乖了,别闹。再这样下去,你要吃亏的。” 谢恒颜抓狂道:“我不我不我不!本来就吃大亏了,印斟臭骗子!快点给我看你的!” “别想了,先去——休息!”印斟两手抱他起来,一路往稻草堆上拖,“让你乱喝酒,放你一马都不错了,还想今天……真不要命了?” 末了,扶谢恒颜到草堆上坐着,弯腰替他宽衣解带。这二愣子傀儡醉成一只疯狗,待要四下挣扎,印斟反手将人按了下去,再拉过被褥直接盖过他的脑门,道:“闭眼!睡!” 谢恒颜顽固道:“不睡……印斟你不守信用!” “颜颜听话,先睡。”印斟低道,“我不会走的。” “呜……我不……” 谢恒颜被强行摁在被褥里端,整个人都动弹不能,先时还想钻出脑袋狠命闹上一顿——然而等再过得一阵,酒后那股子疲乏劲头四散蔓延,一点点占据他的四肢百骸,适才那些要闹要跳的想法,也一并消散去了,很快便不再剩下多少。 ——一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都一起安静了下来。 倒只留得印斟一人,伏在草堆旁边,耳根烧红,脸颊发热……垂头凝视谢恒颜平缓下来的面容,偏是久久无法获得片刻的安宁。 ……真的,真的是太险了。 分明只差那么简单的一步,他就能够压上去,将面前这只傀儡拆吃入腹,完完全全地据为己有。 但如果直接这样做的话,兴许谢恒颜对此一知半解,就算醒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而最终于印斟自己来说,必然会变成一样最是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对谢恒颜做出任何不公平的事情。 何况这只傀儡,思维懵懂,性子单纯,在某些方面做出的反应……简直与三岁稚童无异。也正是因着这一点,印斟就连每次在亲吻他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正做着一件猥琐而不可原谅的事情。 不过吧…… 印斟又偷瞥一眼身旁熟睡的谢恒颜。 实在太粉了。 正常人会有这么粉吗?还是说,单只有木头会是这样? 印斟忍不住想到,当初他二人还在璧御府里的时候,傀儡生病发烧,醒来之后,印斟羞耻地向他传授了那什么什么的重要方法。 ——那是在傀儡木身上,第一次出现寻常人的反应。后来印斟再没见过,甚至谢恒颜自从与他相处以来,羞耻心似乎更强烈了些,明显不比原来那样开放大度。 所以说白了,都是印斟太作惹的祸。 “那时如果看够就好了。”印斟抬手揉搓谢恒颜的脑袋,声线虽带有几分懊悔怨念,更多还是无可替代的眷恋柔情,“会害羞是好事……可惜脑袋没长进,好像比原来还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