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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斯悦一眼,在床边坐下。 斯悦一个滑铲过去,跪在她身前,“别生气了。” 温荷指尖推了推他额头,“每天都在道歉,忙得过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在道歉?” “你在家就是这样,知错不改,犯了还敢犯,”温荷抱着手臂,秀丽的眉微微蹙起,“白简惯着你,你只会比在家里愈发得意,愈发得寸进尺。” 斯悦悻悻地低下头,“你别和白简说不就成了,他哪里知道我在家是什么样子?” 温荷笑道:“你以为他不知道?” “他只会比我和你爸更加了解你。”身为母亲,温荷并不敢断言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斯悦的人,有很多小秘密,斯悦不一定乐意和她说。 但如果是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她理解。 斯悦不知道这该如何对比,谁了解他更多,他身为当事人,怎么知道呢? “真的决定好了?” 斯悦知道温荷指的是什么。 他点点头,抬起头,“现在也没办法后悔了。” 温荷看似用力的拍了斯悦肩膀一下子,“反正不管你是人类,还是人鱼,你都是我儿子。” “温女士,您接受能力挺不错的,我爸呢,你跟他说了没有?”斯悦装作吃痛,他知道温荷舍不得打自己。 “我暂时没告诉他,等有机会,你亲自和他说。” 斯悦撇嘴,“他估计巴不得。” 温荷翘起嘴角,“你爸现在名下什么都没有,让他在家里干活,以后都是你的。” 斯悦点头,“可以。” “你到时候自己不会打理,就请人,请什么人,都可以请教白简,这方面,他做你的老师绰绰有余。”温荷从白简和自己儿子身上看出来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格,尽管她是斯悦亲妈,但也不得承认,斯悦和白简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也难怪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斯悦就陷进去了。 斯悦不可置信,“不是吧,您现在就开始交待遗言……” 温荷掐了他一把。 斯悦捂着手臂嗷嗷躲开。 见斯悦心大如此,她本来以为和白家这种大家族联姻,想必肯定能学到点儿什么,不指望他学会多了不得商业知识,为人处世上,肯定要远超从前了。 结果今天一见,心眼好像还比从前少了几个。 陪温荷聊完,斯悦才有机会回自己房间好好看耳朵后边那片鱼鳞,他是怀着激动的心情撕下创口贴的,他自己也没想到,明明是自己的鳞片,但他居然是第三个看见的。 镜子擦得很干净,斯悦扭过头,呆了一下——耳后没有什么鳞片,只要白简亲吻太用力留下了一小片红色的印迹。 没了? 这就自己收回去了? 他自己都还没看。 虽然现在没有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斯悦重新将创口贴贴上去,有些郁闷地下楼。 他站在白鹭的鱼缸外边,敲了敲。 白鹭心情不好,飘上来,语气很不好,“干嘛!” “我长了一片鱼鳞。”斯悦说。 长鱼鳞了? 白鹭从缸里爬出来,趴在缸边,满眼发光,“给我看看给我看看!长在哪儿的长在哪儿的?” 斯悦仰着头,慢悠悠说道:“已经看不见了,长在耳朵后面。” 白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从耳朵后面开始长啊,那下次它出现的时候能先给我看看吗?” 斯悦找白鹭的目的就是为了解答这个疑问。 他问白鹭,“它什么时候会出来?” “这个啊……”白鹭尾巴拍了拍水面,思考得很认真,“如果像我们啊,像我们成熟的人鱼,哼……” 斯悦跳起来给了他脑袋一下,“得意什么?” “哎呀,我是说,像我们已经成熟稳定了的人鱼,只会在一些特定的情绪状态下出现耳后鳞片,比如害羞啊,心动啊,生气啊,只要是情绪不受控,就很容易出现,当然啦,自控能力越强的人,越不容易出现,有的甚至能做到怎么样都不会出现鳞片,完全和你们人类一样。” “我哥,就他这个等级的,他能自主控制鳞片的出现,我们肯定不行,”白鹭上身完全探出了缸沿,脸上写满了好奇,“阿悦,你是什么颜色的呀?” “白色。” “白色?”白鹭的好奇变成了不解,“为什么是白色呢?是因为我哥是银色?” “我还没见过白色的人鱼呢。”白鹭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的重点依旧是想看看阿悦变成人鱼后的样子,“到时候阿悦有了尾巴,我要是第一个看见的人!” “的人鱼!”白鹭又大声嚷嚷着补充道。 斯悦歪头,“我才是第一个看见的。”屁,他自己都没见着自己的鳞片。 “那就你自己先看,我哥第二个,我第三个……”白鹭掰着手指头数,忽然顿住,看向楼上,“刚刚那一位漂亮的女士,是阿悦你的妈妈吗?” 在客厅,白鹭一直没有获得出缸的允许,陈叔和他哥都担心女士暂时无法接受人鱼,让他先呆在缸里,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对,”斯悦点头,“以后我妈就住下了,她可以在家陪你玩儿,我妈会很多玩的。” 白鹭狂点头,“好,好,好,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