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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知两眼放光,不敢相信:“我可以吗?”像师兄师尊那样,做出属于自己的傀儡,翻身做主人? “自然可以。”玉无缺摸摸他脑袋,“好好学,不懂的多问问师尊,你我可是拜入了天下第一偃师的门中,不能给他丢人。” 空知笑嘻嘻伸出五个指头:“放心,五年,哦不,三年内,我一定追上师兄。” “还有这个。”玉无缺垂眸,稍稍停顿了片刻,抽出一本点了点,“是关于魂术和……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 尽管从流苏那里得知自己是姬瑄手作的傀儡转世,但直到如今也没有任何关于姬瑄的记忆,变回城主之后,大概因为地理环境是熟悉的,模模糊糊竟有了些曾经的画面,关于制作技艺和姬瑄言传身教的理念,玉无缺总觉得里头有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也不管细节有多支离破碎,尽量都记录了下来。 他道:“如今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从里头找到我想给的答案,你交给师尊。”若他有任何的不理解,看完这个,大抵能明白自己的动机。 哪怕一点点都好。 “我可以看吗?”空知天真地问。 玉无缺点头,于是空知虔诚地翻开头几页,看了半天有些吃惊:“是师兄画的金丹图?” 鹤不归身体里以玉无缺金丹作为源动力支撑身体的结构图,图形十分复杂,处处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为了让人看清每一处作何机制,写得已然尽可能详尽。 玉无缺敲敲他的脑袋:“置换金丹风险颇大,在千古城观察了一月,没有任何的排异反应我才敢将师尊送回来,但往后如何还不好说。” “毕竟敢如此做的,古往今来就师兄你了。”空知明白他的意思,接话道,“你给我看这个,是怕将来有个万一,我可以救急。” “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但有备无患嘛。”玉无缺笑笑,觉得冥冥之中上天当真有自己的安排。 就比如鹤不归的身体同自己的金丹几乎嵌合得完美无缺这件事,已经不能单纯用巧合来形容。 至于内里到底有什么因由如今已没有时间去查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 空知有些担心:“师兄是知道的,师尊最不喜旁人强加给他的东西,尤其是……为他好而做出的牺牲。” “那又如何?”玉无缺抓抓头发,将头一撇,“不喜欢我也做了,反正听不到他骂我啦,这种时候我只顾得上他好不好,谁管他高不高兴。” “他若是恨你怎么办。”空知心说,到时候可不是我想劝就劝得了的,照师尊那执拗性子,若真恨起来扒你坟出来抽打都有可能哦,你想想璇玑长老。 玉无缺心中一抽。 “就算真的恨我,他也舍不得报复我。”玉无缺想得很开,最后将偃术秘籍塞进空知的衣服中,“白担个师兄的名头,也没好好教过你什么,本人毕生的心血都在这儿了,就当……临别礼物吧。” 空知静了一下,突然坐在玉无缺身边抱住他的手臂:“我是在寂波岛因你魂术爆发而觉醒了魂魄,师兄,还有什么比让我「活一次」更重要的事吗?” 玉无缺搂住他:“说的也是。” 空知抽抽鼻子:“谢谢你。” 玉无缺在去见白应迟之前,在观夏的屋门跪了一天一夜,他深知自己不孝,未来得及报答养育之恩,也无法再尽孝膝前,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大逆不道,可除了长跪不起求得观夏原谅,也属实没有其他办法。 人心都是肉做的,跪了一夜之后观夏还是将他提溜进了屋子里,没再舍得打这不孝的孙子,只是怅然若失地问他:“为何明知不可为,还偏要一意孤行,直到不可挽回?” 白应迟开门见山问的第一个问题,也是这个。 玉无缺想了很久要从何说起,于是问道:“宫主可相信,这世上有你我看不见的空间。” 白应迟耐心极好,烹着茶同他慢慢聊:“未曾见过,自然不敢说相信,但世上万物未知之事太多,所以你发现了有这样的空间?” “何止发现,我曾去过,魂境就是一种。”玉无缺半趴在案上,有人认真倾听他自然有些激动,“里面也有生灵,就好比现在我们坐在灵枢殿中喝茶,在另一空间中的灵枢殿有可能是雪山之巅,荒漠之原,有生命的兽或人,在同一时间为了活下去做着各自的努力。”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白应迟皱着眉咀嚼这些话的意思,“听上去,冥府和仙界便是如此。” “还有两个地方,很像我描述的这样。”玉无缺竖起手指,“冀望山和兵主口中的蛮荒。” 由此延伸得出的结论是,空间彼此有一层无形的「壁」,也可说是某种规则——肉身死而魂魄堕地入六道轮回,道成飞升成仙而自凡俗解脱,各自在不同空间生存,力量强弱不会互相影响,魂魄作为生命的载体形成了某种隐形的循环。 原本这层「壁」的存在坚固而隐秘,却不知为何,蛮荒人闯入凡尘世界,以至于生灵间力量强弱不均,平衡打破,空间出现了裂缝。 玉无缺分析:“按道理,唯一掌握空间法则的是仙族,正因此由他们执掌三界,当初才能够将落败的蚩尤关到蛮荒而让此等不可一世的战神毫无还手之力。” 白应迟听得认真,便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分析得有理有据,那这次为何又放任兵主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