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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惯会说话,笑盈盈道:“这个功劳,逍遥廷自然不会跟血渊殿抢。”将来被人清算,也是血渊殿顶在前头。 金刀猎恶狠狠地瞪过去一眼。 金乌门的门主姬有成更是个指望不上的,他向来怕事,一听说门口漫山遍野都是血渊殿驭尸用的血蛊,当下连打压药王谷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这血蛊能否遏制,可千万别染到他的山头。 旁人或许不晓得脑虱有多厉害,可金乌门炼蛊制毒,对这些东西了解颇多,偏偏血渊殿一言不发就将血蛊散得到处都是,别说药王谷,连金乌门都有些措手不及。 姬有成此时端着个圆钵,一门心思想要将脑虱的解药做出来,含含糊糊地敷衍:“金乌门向来说不上什么话,这次也是恰好发生在咱们附近,血渊殿要做什么,狱释宗有什么吩咐,咱们只能听令行事。” 金刀猎气愤道:“我强迫你了?” “不敢不敢。”姬有成敲敲圆钵,“木已成舟,金乌门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如此,二位又始终不肯拿主意,那便由在下暂时统领三门,一齐进攻药王谷。”金刀猎冷冷道,“可有异议?” 姬有成看了张茵茵一眼,支吾道:“此事不能急,金掌门,血渊殿为祭祀而来,我们与药王谷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大举进攻,师出无名啊。” “现在你跟我说师出无名!”金刀猎气笑了,抬下巴指了指逍遥廷说,“药王谷早年卖药害了她们圣姑,这不是正当理由?” 姬有成道:“那也是上清观的人作恶在先,说来说去,药王谷至多是从犯,且那人已被药王谷除名,以此发难若只逍遥廷还说得过去,我们一齐,恐怕……恐怕有悖宗主的意思。” 谁都知道,自蛮荒人登陆中原,四处点燃战火,狱释宗就一直按兵不动,姬有成虽不知具体缘由也能胡乱猜个大概,这等事天极宫定然是头一个身先士卒的,那狱释宗躲在后头不言语,定是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 如今战事正酣,若突然把药王谷的火给点燃,天极宫虽然分身乏术,可天下舆论也会集中在狱释宗头上,将他们这些依附他的小门派都看成异端,凡尘乱成这样,往后是谁说了算尚不得知,小门小派不敢惹事,只想自保也是情理之中。 正说到此处,堂下黑风霎起,张茵茵立时坐直摸着剑柄,金刀猎也扛起大刀。 “宗主的意思,就是听令于兵主,不得有违。”黑风旋成四股,渐渐显形,魑、魅、魍、魉身形诡异,又笑又怒地盯着堂下三人,“诸位方才的话我们兄弟四人都听见了,怎么?有人怕得罪天极宫,不肯听令?” 姬有成连眼睛都不敢抬,迅速低下头去,恨不能当即隐身,远离是非。 张茵茵扭着水蛇腰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礼,请到上座坐下道:“四位大人误会了,瞻前顾后也是为了能将事情做得圆满,方才正说着,是否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有什么值得忧虑的?”魑笑问,“就一个玉无缺,你们怕成这样。” 金刀猎道:“监寮来人,药王谷也在未雨绸缪,玉无缺将龙脉困住,我们若要破阵,势必兵戎相见,阵仗不小。” “那便打吧。”魑魅魍魉互相看着彼此,笑嘻嘻道,“兵主知道玉无缺在,特派我们相助,至于狱释宗的立场,大可不必挂在心上,兵主马上兵临天下,狱释宗早就追随,也不怕在此时公开立场。” 三位掌门互相看了一眼,魑道:“担心天极宫对付你们?” 众人默认。 “他们已是腹背受敌,兵线节节败退,保住前线都心有余力不足。”魑宽慰道,“且只要去除这里的龙脉威胁,兵主会立即登陆白令川,往后天下谁说了算,这里,才是关键,你们可明白其中利害?” 姬有成早就听说,狱释宗的贪狼长老有一独子,出海被俘,恐怕神女以此要挟狱释宗归顺,当然除此之外,兵主应当也许诺了许多好处,待他平定天下,狱释宗该是修真界独一无二的大仙门。 金乌门没得选,总不能当场叛逃,眼下除了跟随狱释宗同兵主表忠心,也别无他法。 姬有成唯唯诺诺抱拳道:“金乌门静听兵主吩咐。” 张茵茵也道:“逍遥廷的诚意,兵主一早便知道。” “张宗主人比花娇,眼界更是开阔,兵主信得过你。”魅旋即看向金刀猎,“金掌门,可还有别的顾虑?” 金刀猎哪敢有顾虑,直言:“龙脉法阵不但保护外人不得入内,也抑止了血蛊扩散的速度,这次本就是以血蛊破坏风水福地,还请四位大人相助,破阵下蛊是主,击退药王谷和玉无缺是次,我们三门齐力破阵,至于阻拦的人——” “放心,有我们。”魑魅魍魉齐声说完,又如鬼魅般散成黑雾,浓郁煞气卷入云端,诡异的笑声还阵阵回荡,“玉无缺的命,可是要送给兵主的贺礼,此事做成,人人有赏!” 作者有话说: 走剧情√ 第105章 水鬼 连续两日, 玉无缺回来得都很晚,鹤不归脚程比他远上许多,可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阻碍, 活的走尸虽会天然被法阵中的仙血吸引, 大概是收到雌母的指令, 走尸都在往玉无缺的方向徘徊,有他拖着,大大方便了鹤不归行事。 不过这次鹤不归出尔反尔,扩大了以血为阵的布设范围,玉无缺虽老大不乐意,可见了那么多无辜感染血蛊而异变成行尸走肉的人和兽后, 也唯有同意鹤不归如此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