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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狗臭屁——风姐,闭眼!” 万里风闻声,立刻转过身去。 聂云汉拔出刀,一刀将对方的腰带斩断,用刀尖挑着把他的衣襟散开,裤子亵裤都褪了下来:“本想等你死了再验,让你少受点罪,没想到你还真是不识好歹,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冰凉的刀刃在探子皮肤上逡巡,探子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惜他被悬空吊着,又因为服了药而浑身无力,这种挣扎无济于事,倒是让他不小心撞上刀刃,身上被横七竖八地划了几道。 聂云汉拿刀片拍了拍探子大腿外侧的伤口:“戴爷,把这个切开看看。” 戴雁声应声而来,待聂云汉擒住探子的腿,便干脆利落地割开了那道伤疤,再把小刀伸进去左捣右捣,鲜血直流,滴滴洒在草地上,那探子竟是咬着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卓应闲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十分震惊,下意识地看了看左横秋和向羽书,二者脸上均是面无表情,像是习惯了。 聂云汉紧紧皱着眉,盯着戴雁声手里的小刀灵活地在皮肉里戳来戳去,忽地一顿,便听他低声道:“有东西。” 其他几个人——除了万里风,都凑了过来,只见戴雁声从那伤口里抠出来一个小小的木片,上面有阴刻的花纹,但已经被血糊得无法辨认。 聂云汉捏着木片,举到探子眼前,捏着他的下巴问:“这是什么?” 探子咬牙切齿:“是你们狗皇帝的灵位牌!” 见他这副态度,聂云汉也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不打算再费工夫,冷冷道:“送他上路。” 向羽书立刻大叫:“我来我来!我的刀还没见过血呢!” 还没等聂云汉发话,卓应闲突然道:“我来,就算帮静海师父报仇了。” 聂云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见卓应闲表情坚定,犹豫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向羽书噘着嘴,十分不甘心,想了想抽出自己的刀,递给卓应闲:“闲哥哥,用我的吧。” 卓应闲接过刀,走到那半死不活的探子跟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缓缓举起手中刀。 聂云汉看着他微微发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忧虑。 探子牙缝里都是血,冲卓应闲龇牙一笑,笑容阴森恐怖:“小白脸,有胆子砍人吗?” 卓应闲默不作声,挥刀将吊着探子双臂的绳子斩断,那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张大眼睛看着碧蓝如洗的天,嘴角竟是挂起了轻松的微笑:“可惜了,老和尚死的时候,看不着这样的美……” “嗖”地一声,寒光一闪,探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血溅了卓应闲一脸,染脏了他月白色的袍子。 聂云汉走过来,轻轻夺过卓应闲手里的刀,安慰他道:“这人一心寻死,故意刺激你,别多想。” 卓应闲盯着那探子死后仍旧大睁着的双眼,木然地点点头。 聂云汉从怀中掏出布巾,想让他擦干脸上血迹,卓应闲用手挡住,轻轻摇了摇头。 向羽书和左横秋将这人尸体跟其他两人并排放在一起,把破破烂烂的衣服给他们盖上。 卓应闲这才注意到,他杀死的这个探子脑袋跟另外两个不同,头皮上有副墨黑的刺青。 “这是什么?”他蹲下去,伸手摸了一下,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头皮上的刺青纹路。 聂云汉低头看他:“纹的是独峪人的图腾,人面三足乌。” 卓应闲看看另外两个秃瓢:“为什么他们没有?” “只有独峪亲王阿格楞手下立过战功的细作,才有资格纹这个人面三足乌的刺青,这俩人只是跟班,不够资格。这些细作都由阿格楞的得力助手哈沁指挥。” 卓应闲低头沉默地看着那个刺青,片刻后才道:“我果然没猜错。” 聂云汉伸手把他拉起来:“阿闲,你很聪明,把事实猜测得差不多。你冒了那么大风险来找我们是对的,皇帝不会在乎丢了一个老道士,而大曜上下,也只有我们赤蚺有机会找到哈沁的藏身之地。” “可是这几个探子什么都不肯招,你们有新线索吗?”卓应闲望着聂云汉,眼神急切。 “既然知道是哈沁干的,寻找他的踪迹便好,此事对我们来说算是轻车熟路,可能会麻烦,但总能找到。不过……” 聂云汉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卓应闲还未见过他如此吞吞吐吐,疑惑道:“不过什么?” 聂云汉咬咬牙:“阿闲,哈沁此人精明强干,这次是他没料到我们‘赤蚺’会到这里来,才会只留了这么几个人,接下来的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你……” “聂云汉,别想再甩掉我!”卓应闲顿时明白他想说什么,睁大眼睛瞪着他,神情倔强,“我要亲手救出师父!不管你们要吃什么苦,我也吃得了,不管你们要遭什么罪,我也受得起。师父于我恩重如山,我就算赔上命也得跟你走这一趟!” 聂云汉深深地看着他,卓应闲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老聂!” 这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他们转身,见戴雁声朝他们走过来,递上清洗干净的木片:“这个东西,你见过么?” 聂云汉接过木片,左横秋等人也凑了过来,逗着头一起看。 只见那木片两指宽,一个指节那么长,上面的图案纹路倒是清晰明了,只是依旧分辨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