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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大人,能让他们由心的信服跟随。 赵乾的目光又转向那道朱红色的身影,他神色淡淡的,正把玩着葫芦玉坠,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嘴角弧度轻扬,似讽似笑。 心中那抹担忧忽然就散了,赵乾咧开嘴角,笑起来。 “叩叩叩”门卫忽然传来声音。 “进来。” 宋悟推门而进,没料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先愣了一下,才挠了挠头说起要紧的事。 “大人,江南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黄河决堤了。”宋悟吞了吞口水,“如今黄河沿岸几个州的郡县都出现水患,洪安郡的郡城郡守压着官粮不发,甚至让人去市面上抢粮屯粮,眼下江南的粮价已经飞涨起来了,这还是五月初,要是进了六月,只怕很快就会殃及大范围的城池……” “水匪的事越演越烈,商船被劫的次数越来越多,如今江南不好做生意了……” 图宴皱起眉头,“若是官匪勾结,那不应该越演越烈才是……” “只怕安南王和江南官府的人闹崩了。”陆长寅道。 水匪不过是安南王养的私兵,既然以前合作得好好的,现在忽然对着干了,只可能是利益没谈拢,闹崩了。 图宴笑起来,“那看来,很快了。” 很快就乱了。 陆长寅点了点案几,“让盛瑛早做准备。”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报。”宋悟道。 “什么事?” “是阮姑娘的事,”宋悟顿了顿道,“张家要作妖了,今日属下从城西张家过,偶然偷听了几句,那张府公子张颜落榜了,连个进士都没考中。” “属下发现他跟自己府里的贴身侍女不清不白的,如今还将落榜的原因推给了阮姑娘。” 陆长寅眉头轻皱,淡抿着唇,“什么原因?” “说是阮姑娘命里带煞,克的。”宋悟整了整神色。 屋子安静的一瞬,温度直降。 感受到凉凉的视线飘过来,宋悟盯着鞋尖,没敢抬起头。 默了片刻,磁沉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本座记得城西张家的大房在翰林院做事?” “是,张家大爷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从五品。”宋悟老实回答。 陆长寅揉了揉额际,缓缓开口,“抓了吧。” “就以……科举泄题漏网之鱼的缘由。” “是。” 第97章 “什么也没问出来?”程方南皱起眉头。 林管家应声, 低着头,“那老驴婆什么话也不说, 直接用扫帚将咱们扫地出门。” 程方南靠坐在椅子上, 有些头疼地思考该如何才能撬开那钟婆子的口。 这个钟婆子, 正是当初封昀告诉他的, 或许能从她嘴里套出昭妃娘娘身份的人。只是这钟婆子脾气实在太古怪了,这些日子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她也不吭一声, 要不是见她跟临街的孩子交流过, 他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蒲氏呢?”程方南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继续问。 这个蒲氏也就是他让人去青州接的人,是陆府早年放出去的乳母,也是如今唯一一个可能知道陆长寅身份的人。 “去青州的人前些日子传了消息回来, 说那蒲氏年纪大了,在路上生了一场病,也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过再过个一两天应该也能够到燕京城了。”林管家回道。 程方南紧抿着唇,有些不满,这事已经拖了这么久了, 那老家伙又一大把年纪…… “吩咐他们,蒲氏不能出一点事, 一定要完好无损地给我接到燕京城来。” “是。”林管家恭敬地应声。 刚说完话,屋子气氛安静不到一刻,外面响起敲门声, 也不等屋子里的人回应,外面的人就推门进来了。 红芍端着一个瓷白的盅子,步履小心的过来,她身后的侍女面色局促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脚下。 “方南。”红芍一进来就瞧见程方南面色染着愁绪,心思转了转,她才朝着程方南莞尔一笑,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她在孕期,脸上丰盈了些,又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孕色,此刻声音轻柔,溢满了关切,让程方南不由自主地心软了些。 “奴婢给方南熬了鸡汤,你尝尝味道如何。”红芍笑着将瓷盅放在案几上,手撑着下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哪里用你来做这样的事,不是还有下人在,你如今好好养身子,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要紧的。”程方南接过她递过来的鸡汤,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侍女。 侍女脸色白了白,身子往下弯了些,心中却对后院里独自垂泪的郡主生起同情来。 国公爷果真如姑爷说的一样,不管郡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国公爷为了平息姑爷的怒火,已经舍弃郡主了。 红芍的脸色微僵一瞬,温柔地抚摸着肚皮,笑得温婉,“奴婢以前也是做侍女的,早就习惯这些活计了。” “方南还没说让你不高兴的事呢。”她温柔的问。 程方南顿了顿,想着那钟婆子的事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事,便同红芍说了。 “不如让奴婢去试试吧。”红芍笑着说。 “你?”程方南微皱着眉头,有几分诧异。 红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方南也说了,那钟婆子性情古怪,一个人孤苦伶仃惯了,但她又喜欢同小童说话解闷,可见是个喜欢孩子的,奴婢怀着身子呢,幸许能同她搭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