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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神智不清……嘴里一直喊着………” “喊着………陆大人的名字……” 今日来参加功宴的人都知道了,那假山石后传来的暧昧的□□,只当有那个不要脸的宫女在偷情,小内侍去将两俱痴缠在一起的两俱白晃晃的身体分开。 灯笼照在脸上,才知道竟然是六公主。 六公主嘴里一直动情的喊着“陆大人”,宾客都以为那苟且的男人是陆大人,拖出来看了却是个宫里当差的侍卫。 内侍虽然驱散了宾客,但还是有多少人看见了,纸包不住火,六公主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今日那侍卫若是陆大人都还好,在座的王公大臣没人不知道公主心仪陆大人,陛下只需要一道赐婚的圣旨就能封了那些人的嘴儿,顶多算公主婚前不检点罢了。 但如今……那苟合的是个侍卫…… 柴显的脸色已经染上怒意,咬着牙,“将那侍卫杖毙!六公主禁闭半年不许出殿门。” “让人去查清楚事情真相,此事不许任何人外传。” “奴才遵命。”陈公公抹了抹汗,欠身出去。 临走的时候他又瞟了一眼陆长寅,直接那人嘴角轻轻牵起,带着一抹事不关己的淡笑,神色冷淡得几乎让人害怕,六公主如何于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陈公公心头寒了一阵 。 陆大人还真的心冷。 六公主那般喜欢他,当初他为陛下挡箭,命悬一线,六公主在陛下的默示下对陆大人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便是个木头人也该有几分动心了罢。 陈公公叹了口气,这种一往情深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原来是一文不值。 百花宴是国祭日,按习俗这一日宫宴会通宵达旦,明日不上朝,只是突然生了这等尴尬之事,大臣们也都呆不下去了,宴席上都安静得有些诡异。 好在等了有半个时辰后,大太监陈公公就来了。 “陛下乏了,此刻已经歇下,今日功宴就到底为止,诸位大人请回吧。” 大臣们如释重负,纷纷告辞,只是路过陆长寅的时候,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怪异可惜。 毕竟……他们都认为陆大人迟早会尚公主的。 没想到今日却生了这样的事。 陆长寅并未着急起身,他在位子上盘腿而坐,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 对面的封昀也没离开,他一只手撑在案几上,一只手拎着细颈白瓷酒壶,朝着陆长寅敬了一下,然后对着嘴灌下。 陆长寅眸色淡淡,并未回应,他吃了茶放下辈子才缓缓起身离开。 封昀盯着他的背影,也跟着起身拦住他,“陆长寅,你怎么做到的?”他问的自然的六公主的事。这件事他的人从始自终都在暗中盯着,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 那酒,还有香囊里的药,以及六公主献舞,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封昀,”陆长寅没有回头,只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你斗不过我。” 封昀气笑了,舔了舔殷红的唇。 他捏紧了拳头看着那个渐远的背影,他怎么可能斗不过陆长寅…… 也不过是一个孤儿罢了,比他有能高贵多少? 夜色由浓稠的墨色转淡,天际浅浅的白光隐约驱散黑暗,宫里路途都点着明灯,偶而几声鸡鸣犬吠。 陆长寅到了宫门,小黄门殷勤地将他的马牵了过来。赵乾几人都在宫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立刻行礼。 赵乾将衣袖里两瓶白玉壁的药膏递给陆长寅,“大人,这是卿太医找人送出来的。” 陆长寅接过药膏,上了马,他将药膏放进衣襟里,手握紧了缰绳,对着赵乾几人吩咐一句“你们先回。”便骑着马驰骋而去。 今日宫宴的事,赵乾还心有余悸。回去的路上他便好奇地开口问,“图大人,大人是怎么避开的?” 图宴走在前面,淡淡地笑了一声,“早在百花宴跳祭舞的人被临时定成六公主,大人就有预料了。封昀这个人心高气傲,永远都不会服大人,他给了六公主药,那药即便会让大人情迷意乱,大人与六公主纠缠到一起也做不了什么。” “封昀明明知道结果,他只是想羞辱大人罢了,想将大人身子有隐疾的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大人和他没什么不同。” “一个喜欢和别人比的人,是因为生来自卑。” “封昀永远都比不上大人。”图宴说。 封昀从小在教坊司长大,眼界手段有限,会的不过是些阴司宅术,大人从小受教的,却是三朝帝师的亲身教授,教的他……如何辅佐朝政,匡正朝纪,平定天下。 — 风在耳边呼啸擦过,陆长寅策马驰骋。 他不会觉得自己对柴嘉悦狠,所有的柴家的人,他都很不得亲手杀死了解恨。 他阖了阖眼,不去想母亲和姐姐生前的惨状,只要一想起,他就觉得还不够,永远都不够。 他是会耍阴私手段,但陆家教会他的,是大局的谋划,他不能……自甘堕落。 渐渐,马停在熟悉的大门口,他手里捏着那两瓶药,想翻墙送药却又想起白日阮呦说的话。 她问他,“阿奴哥哥舍得呦呦为别人穿上嫁衣吗?” 他舍不得。 她还说,“阿奴哥哥要是不娶我就不要对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