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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道:“还是你觉得我优雅美丽端庄大方,是世上最独特最举世无双的漂亮鹤?” “对。” 诸鹤:“?” 相锦似乎终于跟上了诸鹤的发散性思维。 他很浅的弯了下唇,重复了诸鹤方才的话:“我对你登仙台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如今第三次见面,不知阿鹤可否许我终身?” 诸鹤:“……” 撩人撩多了,总是容易翻车。 诸鹤一时间没接上话,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 相锦蹙了眉:“不喜欢我哪里?” “那可太多了!” 诸鹤掰着指头开始算,“不喜欢你变成个和尚,不喜欢你到现在才讲你的身份,不喜欢睨神神叨叨的,最关键的是……我不喜欢你这一型。” 相锦轻声道:“你喜欢哪一型?” 诸鹤:“?” 相锦:“望天帝君?还是……晏榕?” 望天帝君已经是陈年旧事,晏榕却就在不久之前。 此时被相锦同时一提,诸鹤脑袋里飞快闪过两个人的模样。 然而不知是被晏榕无数次开发过的身体与神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还是诸鹤自己本身就满脑袋垃圾思想。 眼睛一闭一睁,诸鹤脑海里原本还衣着得体的两个人都被剥了个光溜溜,瞬间站成了一排。 诸鹤:“……” 相锦便是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很难回答么?阿鹤,我一直很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望天帝君身边的仙家那么愤怒,非要将你打下登仙台不可?” 而诸鹤才刚刚被自己的肮脏思想给惊呆了,以至于没太留意相锦的问题,开口便一顺嘴说了真话。 “还不是因为我偷看他洗澡……其实本来不会被发现的。” 诸鹤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左思右想的停了片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于是又悔恨的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看着看着,发现他竟然有丁丁,那我肯定慌啊!结果一慌……就被看守发现了!靠!” 相锦:“……” 相锦语塞良久,难得的微微偏过了头。 * 宫中辉煌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 沈慕之送走了李老板,赶在子时前重新入了宫。 登基大典需要准备的工作已经全部就绪,唯独明日大典之时最被万众瞩目的人还沉沉的坐在东宫之中,数个时辰下来,身形竟丝毫未动。 东宫正殿内的炭火盆早已经全数燃了干净,就连曾经平日里专门用来安神的定神香都已经散去了所有味道。 若是有人还记得东宫正殿以往的摆设,便会惊讶于现在正殿内的奢侈。 放眼望去,颗颗的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点缀的如白日一般,洒满地面的南珠与宝石与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辉映,越发衬得整个内殿铺张极欲。 绫罗真丝铺就的沉香木大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人。 那人的五官生得极美,由于眼睛阖着,眼角的一滴泪痣便也褪了往日的妖异,显得异常乖巧与安静。 明日就将成为大历史册上最年轻的帝王就坐在床边,与床上那人五指相扣。 精美的江南刺绣屏风挡住了宫人的视线,只要仔细多看一眼,便能看到床上的美人竟未着丝屡,露出大半光洁的肩头。 而此时此刻,那肩头上竟皆是泛着薄红的吻痕。 宫人的通报声良久才得到回应。 沈慕之脚步悄然的走进内殿,也未敢太靠近床边,只行了一礼:“陛下,臣已见过李老板。前朝留下的唯一一只的水晶棺床的确在他家中,微臣已与他商讨好价格,只是他家在河西,恐怕运送棺床还需要一段时间。” 床幔内原本俯身亲吻的身形坐直。 晏榕谦和中泛着幽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一段时间是多久?” 沈慕之顿了顿:“恐怕少则半月,多则……” “孤等不了那么久。” 晏榕打断了他的话,“他有家人,去将他的家人抓来。五日,多一天,他家便少一口人。” 沈慕之瞳孔猛地一怔:“陛下!他只是个普通商人!” 晏榕轻轻的笑了一下,温声道,“可慕之,孤不是商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年那位太子殿下口中的每一句话,早已经没了任何商量的余地。 沈慕之闭了闭眼,屈膝跪了一礼:“臣遵旨。” 晏榕的声音中有种近乎无情的温和:“慕之今日辛苦,孤已经派人备了重礼,稍后便一并给你送回府中。” “微臣……谢皇恩浩荡。” 沈慕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殿门前。 他站了半晌,终究忍不住又回了头。 璀璨明艳的灯火照着床幔,两道亲昵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出缱绻的倒影。 沈慕之轻轻叹了口气,道:“陛下,若是有一日,真的有一个与摄政王极其相似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如何?” 晏榕俯身下去的动作停了片刻。 良久,他开口。 “这世上永不会有任何人像他。” 晏榕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五脏六腑中呛烙着血,哀凉极了,“慕之,今日正午,孤想……若是皇叔回来,孤就只生气一会儿,让皇叔来哄孤,孤便原谅他。” 沈慕之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