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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语罢,人群里顿时有人开始附和他。 “是啊!” “说的没错……” 秦晟面色不变,正要开口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若真是如此,那我们为何要等待到现在才出手?何不如在地牢所在的青山上直接除掉各位?” 大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秦晟转头看去,秦枫涯正好走下楼梯。 秦晟神色微变,小声道:“大哥你……” 秦枫涯摆了摆手,来到他身侧,继续对众人道:“关于家父那些骇人听闻的所作所为,我们初闻也是瞠目结舌,甚至不敢相信。直到亲眼所见家父不敢现身连夜逃跑,先后又有阿眠的指控与吴富贵上交的物证,此事已经确凿无疑。我与阿晟已经将事件始末写于信中,请华山派、玉女峰的几位老前辈过了眼,才教人送往武林盟,请武林盟主亲临幽州做出判决。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各位不利?”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叹了口气,他的身后站着一排华山派年轻弟子。 大家收回投在秦枫涯身上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正是秦枫涯所提及的其中那位华山派的老前辈。 他向前抚着花白的胡子道:“秦大公子所言如实,各位莫要自相鱼肉,应齐心协力解决眼下的困兽之境才是啊!” 起先怀疑的人们,脸上露出了歉意羞愧的表情。 有人小声对身边的同伴道:“会不会是柳子安所为……” 安抚了众人,秦枫涯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面向秦晟。 秦晟察觉秦枫涯欲要跟他说话,立马转过身,看着秦枫涯的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秦枫涯看着那双眼睛,一时语凝。 握拳掩嘴轻咳了几声,才找到话语道:“小眠非要进密室去,守在外边的影卫拦也拦不住,密室里面是关着什么人么?” “里面……”秦晟微不可觉地顿了顿,笑了一声道:“里面是一名受伤的影卫,我教人让他在密室里养伤,小眠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但既然被他知道了,那他定然要去亲自看看了。” 秦枫涯笑道:“他还是这样的脾气。还记得儿时,我们不小心弄伤小宓的白兔,不敢叫大夫过来,生怕让小宓知道,他会大哭一场,那时小眠刚来秦氏不久,还很腼腆,不过看到那只受伤的白兔时,竟把我们几个都痛揍了一遍,边给白兔疗伤边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骂的我们几个年轻气盛的公子哥一个都不敢还口。” “不过隔日你便带着他来道歉……看着他红着眼睛的模样,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秦晟微笑道:“那本就是小眠做错了,也是大哥宽宏大量,不予追究。” “那大哥可还有事么?” “……也没什么事了,你忙一天了,就去好好歇息罢。” “多谢大哥。” 望着秦晟逐渐离他远去的背影,秦枫涯收起笑容,怅然若失。 有一辆马车停在发现地牢的那座青山下。 地牢周围,空无一人。 夜风吹拂地上枯败的落叶。 ‘柳子安’横抱着慎诗之,站在一颗树上。 面具遮住他的表情,却仍能感觉到他在幸灾乐祸,“我算无遗策的主人,如今竟然被人抢先一步?” 慎诗之挑了挑眉,“倒也不让人乏味。” “那些人都被救走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慎诗之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柳子安’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抱住他原路掠回山脚。 另一边,留守大侠穆长闲带着长安走向漫漫的寻妻之路。 他停驻在一座驿站前,长安已经在他怀里睡着。 他突然心有所感,鬼使神差地潜进马厩内。 马厩里却没有马,穆长闲正欲上前查看,周身突然灯火大亮。 几个驿站伙计已将他包围,其中一人大喝道:“好你个偷马贼!还敢回来!” 穆长闲茫然道:“我……” “你是不是要说你只是路过了!?” “……”穆长闲僵硬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瞧你相貌堂堂!竟还会说谎!还不将马速速还来!” 伙计们气急败坏,一拥而上。 穆长闲连忙翻身跃上屋顶,让他们扑了个空。 “抱歉,我会教人将赔偿的银两送来的。” 话音未了,他便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此时,柳秋安正与慎周三人一起前往慎氏的路上。 他突然在马上打了个寒颤,连忙拉紧缰绳停下,双手搓着双臂,望着漫天的繁星,咕哝道:“怎么回事……” 见前头的柳秋安突然停下,慎周问道:“怎么了,柳公子?” 陶双道:“不会是想我们的穆师兄了吧?” 柳秋安回头瞪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陶双:“略!” 言如玉:“……” “舍得出来了?” 秦眠从密室里出来,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他下意识将手里的药罐藏到身后。 待看清来人,垂下头,支支吾吾道:“兄、兄长……” 握着药罐的手紧了紧,他豁出了般,抬眸坚定道:“影七既然回来了,就说明他并不是奸细……所以……兄长不要罚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