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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柳秋安理直气壮地抱臂道:“谁说我偷了!我这是借一下,又不是不会还!” 慎周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头疼道:“好了,好了……你们小声一点……” 柳秋安与陶双互看对方一眼,出奇一致地撇开头哼了一声。 “哼!” “哼!” 言如玉:“……” 他摇了摇头,对柳秋安道:“请问柳公子,师兄也在这里吗?” 柳秋安斜眼看着他,见他彬彬有礼,态度诚恳的模样跟穆长闲倒是有一点点相似,心里不禁愉悦了不少,和颜悦色地转回头对他道:“我是一个人来的,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言如玉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们……” 慎周道:“不瞒公子,我们也是来“借马”的。” 柳秋安看了看面前三人,又回头看了看马厩里两匹马,加上他手里牵着的这一匹,正好是三匹。 他神色大变,立马抱住了马脖子,道:“不行!是我先来的!你们不能这样以多欺少!” 陶双哼哼道:“我们就是要以多欺少!谁让你是一个人……哎呦……言师兄……” 话音未落,就被言如玉屈指敲了把脑袋,陶双捂住头顶,立马没了声音。 慎周笑道:“柳公子你误会了,慎某没有要与你争马匹的想法。” 虽听他这么说,柳秋安还是抱着马脖子不撒手,一双眼睛直瞪着他:“是你将慎诗之引到风雨楼的?” 慎周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我未料到会如此,若是知道柳公子你在风雨楼,慎某……” 柳秋安扬了扬眉,打断了他的话:“慎诗之干名采誉,医德仁心家喻户晓。你知道只凭你的一己之言,根本无法让世人相信他的所作所为。你救出秦宓,是为了让他说出这一切都是慎诗之所为,让云滇秦氏与你一起揭穿慎诗之的秘密,却没想到秦宓竟然失去了那一部分的记忆。你如今走投无路,只好继续四处藏匿,等待慎诗之再次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言如玉与陶双听得一头雾水,柳秋安瞥了他们一眼,补充道:“结果被这俩个小毛孩纠缠到现在,无奈之下,只好带他们一起走。” 慎周惊讶地凝注着柳秋安,久久不语。 陶双闻言,立马跳脚反手握住背在身后的剑柄:“你说谁是小毛孩啊!看来要让你见识见识穆师兄亲自教我的清风剑法的厉害!” 言如玉轻斥道:“陶双!” 陶双收回手,小声地哼了一下。 柳秋安眯了眯眼睛:“哦?看来你很敬仰你的穆师兄呀?” 陶双扬起稚气的脸,脱口道:“我的穆师兄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大侠!” 柳秋安哼哼道:“再厉害他也是我的,不是你的!” 陶双闻言,好了伤疤忘了疼,气得跳脚又要拔出背后佩剑。 言如玉伸手制止他,摇头叹气道:“剑虽为百兵之君,却一样生而为杀,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拔剑,你莫非又忘了二师兄的教诲?” 陶双弱弱道:“知道了……” 慎周回过神,却见柳秋安已经翻身上马,他忙道:“柳公子可是有什么妙计?” 柳秋安自月下俯视着他,银辉倾洒在他身上,披散在身后的白发散发淡淡的光辉。 第一百章 穆长闲有些郁闷 “慎诗之还在风雨楼等待我们入瓮,待在这里也是险象丛生,何不如趁此机会去闯一闯幽州慎氏?” 慎周睁大了眼,欣喜道:“家主他若是见到柳公子您,一定会非常开心。” “哈?”柳秋安对他的反应十分不解,:“慎渊?等等……他现下处境如何?” 如今的慎氏家主是他儿时的玩伴慎渊,柳秋安差点忘了这一茬。 却见慎周突然黯然道:“慎诗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家主内力全失。……他将家主囚于寝殿里,找来一位与家主样貌身材全然一样的男人,甚至连功力路数也分毫不差。若不是我收到家主求救的信号,怕也是要被他瞒天过海。” 许是柳秋安早就猜到如此,他并未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动了动眉梢:“不出所料……” 他看向头顶上明晃晃的月亮,又将视线落在两位少年身上:“你们这两个小毛孩莫不是也要跟着来?” 陶双虽然不知当下是什么状况,却打心里的不想被柳秋安看扁,于是梗着脖子道:“当然啦!” 反之,言如玉神色沉重,隐隐约约猜出事情的严重性,一时立在原地踌躇不决。 陶双已然跟在慎周后边,去牵出了一匹马,对言如玉低声招呼道:“师兄快来!我们同乘一匹!” 言如玉内心纠结着,最终还是少年心性战胜了重重顾虑。 慎周也翻身上了马,黯然道:“之前诸多顾虑,原谅慎某现在才道出实情。” 柳秋安一夹马腹,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快闭嘴吧你!” 便率先踏着月光扬长而去。 慎周与言如玉他们紧接着赶上。 寒冷的夜风如刀刃般刮过脸庞,柳秋安紧紧盯着前方,任凭夜风吹起他的发丝与衣袂。 怀里的玉簪与腰间的锦囊承载着浓厚的情思。 窗棂大敞。 坐在轮椅上的那名少年面对着外边分外清冷的夜色支着头,他身着白色寝衣,未束的青丝流落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