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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淮推开大门,他走入花圃中,摘取盛放的红蔷薇。 他的黑色的头发柔顺地向后梳着,露出得天独厚的俊美脸庞,嘴唇微抿,神色冷淡。 此时的蒋淮似乎精心打扮过。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衬衫,神色冷漠的俊美面容下是细长的脖颈,领口那一颗颗蓝色的钻石衣扣向下延伸至腰腹。细柔的丝绸做成宫廷风的宽袖样式,精致的宝石袖扣收紧了袖口。当风拂过的时候,那柔滑的衣袖轻轻摇曳,泛出珍珠的光泽。 衬衫被扎入高腰修身的黑色长裤,精瘦的腰身便显露了出来,腰腹之下两条腿被质量上乘的布料包裹着,十分笔直修长。而他的裤腿套在一双黑色高筒骑马靴上。 蒋淮已经许久没有做如此打扮,这般正式的模样就算在西陆也是偶然见之,浑身充满矜贵又冷漠的气质。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薄薄的肌肤覆在指骨上,呈现出透明的洁白。青色的血丝依附在皮肉其下,指甲修剪整齐,淡淡的粉色下带着些许青紫。 当他摘下蔷薇,尖锐的花刺没入指腹带出鲜红的颜色,附着在绿色的花柄上。 蒋淮毫不在意,直至摘了满怀的花,他小心翼翼地在花枝上系上一条黑色的绸缎,便将花束捧在臂弓之间。抬眼看去,两个高大的侍卫依旧面无表情地守在铁门的一旁。 “你们——是伽一的手下吧?”当蒋淮看着他们的脸,轻声问道:“可知伽一被送往何处。” 两人回过身对着蒋淮。 “是的,少爷。”一人恭敬地回应道。“主人受了伤,自是请了医师,去了自个儿的去处。” 而另外一人似乎年纪较轻,略带稚气的脸上满脸不悦,“淮少爷,您贵人眼高,自是不认识我们。” 他像是对于蒋淮十分愤然不满,直言道:“主人对您一片真心,您却也不知珍惜。虽不知主子为何人所伤,可必是为您受伤。如今您这一片平静,也不见担忧,还在采花赏景。” 蒋淮像是没有听见侍卫那不敬的质问,他平静地问他们:“那我想去找他该往何处?”他的手指轻轻颤抖,竭力抱着手中的蔷薇。 那少年侍卫指着隔着绿丛灌木后,若隐若现的红顶楼阁,抢先回道:“呐——就在那儿,就是那座红顶的房子。如若淮少爷真有心,便走过去吧!虽然淮少爷有马车,但我二人可不会伺候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知如何赶马。” 另外一名年长的侍卫,张了张口,最后也没反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蒋淮略一点头,便回身走了。 他去了后面的马厩,里面有数匹骏马,他自小熟悉马术,自会驭马。 只是他一手捧着花,并不十分便利。 蒋淮按着胸口轻喘了几下,然后挺直腰板。 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却依旧身手矫健,迅速翻身上马,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怀里的蔷薇,另一手单手执着缰绳。 脚下轻踢,马匹便小步轻跑了起来。 两名侍卫见他出了门,年长的那人推了年幼的那位一把,便自己冲去骑了匹马赶了上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蒋淮的身后。 · 伽一只是失血过多,伤势并非很重。 他清醒的时候,环顾了四周,发现手下将他带回了自己院中。 此刻,他正躺在红木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青色锦被。 “淮少爷何处?”伽一问道。 守在一旁的手下赶忙上前,“淮少爷自是在自个儿的府中。主人您昏迷不醒,手下便带您回府邸,找了医师为您医治,如今已无大碍。” 伽一用手撑着坐起身来,感觉腹部一痛。 “主子,您别动,医师说了您的伤口虽未刺中要害,但失血过多也当好好休养,切莫再让伤口撕裂。” 伽一不理,掀开被子便要起身。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可别再动了!”手下跪倒在地,竭力劝阻:“淮少爷见你晕倒,神色木然,丝毫不在意。您便是再着急去找他,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伽一一顿,想到那时蒋淮的神色。 那哪是木然?!他脸上的神情,明明就如同陷入梦魇的孩童一般绝望! 他想着。 我的宝贝,他像是懵懂无知的幼童,但不知哭也不懂求助。 我等了那么久,才等来我心爱的人,他那充满依赖的步伐,他终于愿意靠近我,对着自己走了过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好几步,才走到了我的怀里! 现在……我却将他独自扔在了那个充满血腥与残酷的房子里!! 伽一赤果强壮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光着的脚猛力一脚踹开阻挡的手下。紧绷的腹部骤然一阵湿热,红色的血渍泛了上来,染湿了白色的绷带。 他嘶哑地低声吼道:“滚开——” 伽一赤脚踏上冰冷的地板,迅速地朝着房门往前走去,他要去找蒋淮。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主人,淮少爷来了!” 伽一脚下步伐一停,原本阴森可怖的英俊面容瞬间展露出外露的狂喜,阴鹜幽暗的深绿双眸也染上了不敢置信的热切。 就连他那浑身令人压抑害怕的气场,都犹如被一阵温暖的春风打散了,柔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23章 伽一一幅还未清醒的模样,他麻木地将双臂伸了出来,以近乎虔诚的模样将蒋淮手中的蔷薇花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