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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这样吗?” 校庆晚会,季俞在人群中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凑在她的耳边问道:“女朋友,觊觎你三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关系?” 第三十四章 妥帖的燕尾服, 江昭昭阴郁的目光,残缺的法文诗集,漆黑的地下室……被他刻意隐藏在精雕细琢的面具下的过往, 伴随着小提琴演奏的《梁祝》如潮水般充斥而来。 江昭昭歇斯底里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你就是个怪物, 你为什么要学小提琴, 为什么要藏他的照片!” “不怕, 我帮你把身体内肮脏的鲜血清理干净,你身上流淌着的血都是不健康的, 会生病的。” 他感觉有锐器刺进了自己的肌肤,脖颈上的琴弦不断收紧,周身血液凝结疼得他无法呼吸,他本能的挣扎反抗,琴弦嵌入他的身体骤然又松弛了下来。 程昀大口喘息:“妈妈, 疼……” 江昭昭冰凉的手指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条斯理的摩挲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腕:“宝贝,没有人爱我, 也没有人爱你,真可怜。” “妈妈,我爱你的……” …… 程昀头疼欲裂,吃力的睁开眼睛, 把地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放回抽屉原处, 手指无意触到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嵌着小提琴的戒指,很小的小提琴,一看就是出自世界级大师之手。 他心情极差, 关上抽屉迟疑了几秒又颤巍巍的拉开, 偷偷拿走了唯一一张江昭昭与程清让的合照。 病历是在最右侧的抽屉里找到的,他下楼随手丢给李叔吊儿郎当道:“顺便告诉程清让过了元宵节我就去阿拉斯加看极光, 他不要试图在华岳给我安排一些毫无意义的工作,我不想看到程家那帮人。” 苏鸢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打量着陌生的房间茫然的坐了起来,房间比她住的还要大,没什么特别的装饰,这是程昀的房间? 她攥着被角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昨晚喝醉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失态,依稀记得他好像生气了。 手机屏幕亮了亮,是通信公司发来的无关痛痒的信息,她点进微信软件,里面是程昀发给她的语音消息,断断续续有十几条,对于能听到程昀说话这件事苏鸢感觉很新奇,不厌其烦听了大半个小时。 “你醒了吗?外面下雪了,路上很多雪人,我们要不要也在楼下堆一个?” “喂,你是没有醒,还是没有看到我发的消息?昨天在车上教你玩手机教了八百遍,微信你还是不会用?合着我说得话你全当做耳旁风了?和你沟通真是一如既往的费劲。” “醒了就起床吃点东西,电饭煲里有煲好的粥,电饭煲你认识吗?知道怎么打开吗?算了,我还是早点赶回去吧。” “有事,晚点回去。” 她还不能熟练操作手机,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的消息,尝试着拨通了程昀的手机号码,响了很久都是暂时无人接听的状态,她又拨通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苏鸢怀疑是自己的操作出现了失误,不敢再胡乱摆弄。 沓着拖鞋把床铺收拾整齐,拉开窗帘,外面阴云密布,漫天飞雪,透明玻璃瓶中红玫瑰含苞待放,粗陶罐中的鸢尾花谢了几朵,白瓷梅罐中的桔梗零零星星开了不少,苏鸢指尖蘸着水往鲜花上洒了洒,喝了一碗电饭煲里的红豆百合薏米粥,抱着空白的笔记本去书房学习认字。 书房中林林总总的书册都是她不认识的书名,她找了很久才在最底侧的书架上找出几本有关覃朝的书籍,抽出其中两本翻了两页,密密麻麻的批注比书上的字还要多,都是对同一个陵墓出土文物的分析介绍。 她触摸着书页上青花梅瓶的图片,既陌生又熟悉,它们和她一样承载了那个时代的记忆碎片。 另一本书是有关覃朝古建筑的,很厚,夹了很多测绘手稿,一笔一画画得特别精美,书上的标注比上一本书还要多,笔迹刚劲有力,都是她看不懂的符号。 外面门铃响的时候,苏鸢正坐在书桌前适应铅笔的手感,对于现代人摒弃毛笔改用硬笔习字感觉不可理解。 她缓步走到门口,严格按照程昀告诉她的步骤,先透过猫眼看看有没有人,再确定要不要应话。 意料之外,门外的人竟然是许诺,苏鸢赶忙打开门解释道:“我刚刚在书房里写字,没有听到门铃响。” 许诺毫不见外的往屋里走:“要不是昨晚在车库看到小少爷的车,我都不知道你们住在了然居。 你还不知道吧,我就住在你们楼下,月白以前因为工作的原因曾经在这里借住过一段时间,看中了房子的位置格局,索性就买了14楼当做我们的婚房,不过小少爷的房子多得数都数不清,我一次都没有见他回来住过,有钱人的世界真让人不能理解。” 苏鸢忙着烧水泡茶,把昨晚程昀从南城公馆带回来的点心拆盒装盘:“二哥不在?” “他去医院值班了,我刚聚会回来,一个人在家待得没意思,上来碰碰运气看看你在不在,过年真的好累啊。”许诺身体柔韧度很高,躺在沙发上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是非一般的难度,“小少爷又出去浪了?莞莞,你也别太好脾气,事事都顺着他,该管时就得管。” 这话说出口许诺感觉有几分心虚,江家、程家每一个人管得住程昀,指望个脾气绵软的小姑娘管束一二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