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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父亲回府带回了当今圣上赐婚的圣旨。 兹闻苏九龄之女苏鸢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兰岐王谢玄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鸢待宇闺中,与兰岐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兰岐王谢玄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圣旨写得冠冕堂皇,可谁人不知兰岐王谢玄缠绵病榻日久已是行将就木之人,父母之命不可违,圣意更不可违,即便让她嫁给一个牌位她也是要嫁的。 晚上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她勉力跪着接下圣旨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须臾之间,怎么就过去一千多年了呢? 程昀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有点不高兴,这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就又不说话了?他以前怎么从未感觉和一个人沟通竟然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偏偏他这个人固执的要命,总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就喜欢挑战那些无法预测结果的事情,苏鸢对他爱答不理他反而更来劲了:“现在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苏鸢木然的点了点头,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在什么地方?爸妈是做什么的?” 程昀顺口问完越琢磨越不对劲,艹,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想不出来。 苏鸢认真听着他讲话捡自己听得懂的回答:“我姓苏名鸢,祖籍姑苏后迁居燕京。” 程昀发现她根本不care自己说话,自顾自的在那里说,咬文嚼字,文邹邹的,聊了这么半天除了不知真假的名字他硬是没有筛选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合着说了这么久都白聊了。 不过比起榆木疙瘩似的不说话这样瞎胡聊已经很好了,程昀随口道:“你的手机、身份证在不在?” 苏鸢疑惑的挑了挑眉,他用尽毕生所有的耐心对她摇了摇手中的手机,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套路?真的要把他折磨疯了!不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陪着她尽职尽责的演戏? 她盯着程昀手中巴掌大的物什细细观摩,骤然那黑漆漆的东西发出幽幽的亮光,而后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出来含糊不清类似咒语的声音,苏鸢面上不动声色,脊背出了一层冷汗。 眼前男子难不成是降妖除魔的道士么? 程昀扫了一眼手机号码随手挂断,余光瞥到苏鸢对他的手机貌似很感兴趣的模样,引诱道:“Cr最新款,你好好和我说话,我考虑送你一个怎么样?” “法器通灵,怎可随意送人?” “你已经忍你够久的了,你不要装疯卖傻东一句西一句的同我鬼扯,信不信我让医生把你送去精神科治一治脑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架空,误考究,一切以本人设定为主,不喜欢自行退出。 第三章 苏鸢无辜的望着他,许是烧已经退了,那双水润黑眸平静淡然再找不出一丝悲戚无助的情绪。 她眉毛细长,凤眼上挑,皮肤瓷白如玉,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着无端挑起了心中某些讳莫如深的东西,让他有片刻的恍神。 程昀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我真是怕了你这个女人了,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要钱没有,想碰瓷找我讹钱?也不看看你招惹的是谁?要色……我勉为其难的……” “得公子相救苏鸢铭感五内,他日衔草结环定报救命之恩。 我所居覃朝燕京七尺巷,生于元平二十三年三月初三,公子曾言,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可否属实?” 程昀嘴角抽了抽:“呵呵,看来真得让医生把你送到精神科治一治脑子。” 苏鸢并没有听懂程昀的话,看他神色不愉艰难的举起右手道:“苏鸢对天起誓,对公子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还发誓,你骗三岁小孩子呢?”这年头幼儿园小朋友谈恋爱过家家都不会相信了好吧!程昀懒得再做理会把她抱着的大衣拽出来,“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爱是谁是谁,都和本少爷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懂?” 又是这种懵懂的目光,程昀也不期望从她口中得到什么回应,披上大衣甩上房门大跨步走了出去。 苏鸢拥着暖和的被褥有点怅然若失,已经很久没人陪她说话了。 房间里很安静就像无数个她孤零零一个人被遗忘在碎玉台的日日夜夜,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完全陌生的一切让她陷入巨大的恐惧无措之中。 在覃朝燕京,日子虽艰难,尚有一方遮风挡雨之所,而今她无亲无故又将何去何从?她听不太懂他们说话,他们似乎也听不懂她说话,她会不会被当做妖女当街火焚以祭神明? 昨晚的雪下得并不大,次日清晨一出太阳就化了,温度又降了三度,程昀宿醉刚醒闭着眼睛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在睢园的小插曲早就被他选择性遗忘了。 他随手套了件湖蓝色的毛衣,抓了抓头发,穿了一双五彩缤纷的运动鞋裹上明黄色的羽绒服出了房门,程宅那边每天不厌其烦的打数百个电话,他再不回去一趟程清让估计会让老爷子亲自收拾他。 临近年关,商店的橱窗里挂着彩灯贴着剪纸,音箱里的音乐都换成了老套的新年好,程昀对过年没什么概念,无非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他小时候一直过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