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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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溪吃完饭就有事先回去了。 顾谨亦和谢淮舟把她送到教学楼前才分道扬镳。 跟曲溪挥手再见以后,顾谨亦跟谢淮舟没有坐学校的公船,而是慢悠悠沿着小路走。 今天月色很好,适合散步。 他们走着走着就路过了顾谨亦当年的宿舍楼。 顾谨亦指着七楼的一个窗口,对谢淮舟说:“那是我住过的宿舍,我运气很好,是单人宿舍。” 谢淮舟也抬头看,那个窗口亮着灯,不知道现在里面住着谁。 顾谨亦又指着楼下,“三楼住的是楚觅云和曲溪。” 三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楚觅云跟曲溪还曾经偷偷 从窗口爬进他房间,差点被老师当贼给捉了。 他笑了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对谢淮舟说道:“走吧。” 在他们快要出校门的时候,卖冰沙的机器人桃桃也恰好收摊回家——他现在住在前校长的办公室里,这是特批给他的公寓。 顾谨亦刚要跟谢淮舟介绍桃桃,却发现桃桃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你好。”桃桃是冲着谢淮舟说的,“月亮很漂亮,他也很漂亮。” 谢淮舟看了这个只到他胸口的小机器人一会儿,点点头,也说了一句:“你好。” 桃桃看上去像是满意了,又拎着自己的家什跑了。 顾谨亦奇怪地问:“你认识桃桃吗?” 谢淮舟神色不变,轻描淡写道:“认识,他很有名,网上很多他的照片。” 顾谨亦一想也是,确实很多游客都会专门来看桃桃,回去还要发照片。 但他又不自觉想起了今天买冰沙的时候,桃桃说的话。 “有个人给我买了限量口味的机油,我陪他坐了很久。” “他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 桃桃:我的语言系统没有坏! 第18章 易感期(一更) 顾谨亦坐到车上的时候,还有点心不在焉。 他一开始没把桃桃的那句话当真,只以为桃桃是语言故障。 但如果桃桃那句话真的是对他说的呢? 如果真的曾有个人,想要见他一面,但最终却只是跟一个卖冰沙的小机器人待了很久。 那会让他多少有点歉疚,跟感情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但这事已经无从查证了。 他往窗外看了看,夜色下的兰德学院还很热闹,现在是休息日,所以学校门口聚了很多人。 他们刚刚出校的时候,天上就下了点小雨,但是一点没影响学生的热情,大家都换下了白色的校服,穿上自己的私服,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商量着要去哪儿玩。 “你以前来过兰德学院吗?”他突然问谢淮舟。 “来过。” 他有点惊讶:“什么时候?” “三年前,正好是你毕业那一届,”谢淮舟并不隐藏,声音波澜不惊,“我受邀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 其实是他主动跟兰德提出的。 顾谨亦轻轻地“啊”了一声。 上次跟谢柯吃饭,聊到毕业典礼的时候,他就说过自己恰好翘掉了那一天的舞会。 “那还真是不巧。”他喃喃道,有一点可惜,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可惜。 窗外的雨逐渐下大了,坐在悬浮车里是听不见外面的雨声的,但是能看见铺天盖地的雨雾。 车里还放着顾谨亦喜欢的歌,温柔妩媚的女声低哑地哼着人鱼族的语言,用哀婉的声音控诉爱人的离别。 谢淮舟看着窗外的雨,突然说:“其实你新生入学的那一年,我们也许见过。” 顾谨亦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那一年,兰德跟其他五所学校举办了联合军训,帝国学院也是其中之一。开幕式的时候,我作为四年级代表出席了。” 谢淮舟声音不高不低,跟车内的歌声混合在一起,并不显得嘈杂。 顾谨亦也慢慢回想起来了。 他入学的时候确实有过这么一件事,听上去很严肃,但除了日常军训,这更像一场学校间的大型交流会。 结束的时候,不少人都趁机脱单了。 后面的几届学生颇为愤愤不平,抗议说也想要联合军训。 他侧头望着谢淮舟,有点茫然:“那我怎么不记得你,代表们不是要在开幕式发言的吗?” 如果他没记错,帝国学院发言的人是个女生。 谢淮舟抿了下唇角,心里也有点后悔。 他那时候跟顾谨亦素不相识,并不知道台下这堆黑压压看不清脸的新生里,有自己未来的心上人。 所以他拒绝了上台发言,给出的理由是——“太蠢了”。 谢淮舟随便敷衍了个理由:“我不太想去,就让别人去了。” “哦,”顾谨亦觉得这个理由很符合谢淮舟,又问,“那后来军训期间,你也在吗?” “不在,我去完开幕式就走了,”谢淮舟有点微不可查的郁闷,“学校临时派了任务。” 他走得毫不留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还在飞船上跟人说参加开幕式就是浪费生命。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候果真是年轻气盛。 顾谨亦点点头,没有再问。 但他心里觉得有点奇妙,原来在他并不知道的时候,他跟谢淮舟就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候楚觅云还在,他也没有遇见傅沉,没有生病动手术。 他才十九岁,对一切都懵懵懂懂。 . 回了家以后,谢淮舟跟顾谨亦各自洗漱上床。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别墅周围很安静,下过雨后,空气里格外的清冷幽静,连虫鸣都听不见几声。 但屋子里的温度却不低。 谢淮舟把顾谨亦抱在沙发上亲吻。 顾谨亦刚洗漱完,身上是浅淡好闻的柑橘香,他是漂亮温柔的长相,但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谢淮舟腿上,露出雪白的皮肤坐在谢淮舟身上,却有种天真又肉.欲的味道。 谢淮舟一点一点吻他。 从薄红柔软的嘴唇,吻到清瘦修长的锁骨。 顾谨亦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的亲吻。 在他刚来谢家的时候,谢淮舟的吻总是浅尝辄止,带着一种划清界限的礼貌,是出于治疗才不得不做。 前阵子,谢淮舟甚至减少了亲吻他的次数。 但到了罗塞尔星,谢淮舟像是又想起了治疗的必要性,更频繁地从他身上摄取信息素。 这时候的吻,已经像情人间的吻了。 顾谨亦的手握紧了,眼睛也变得潮湿。 他有点怕这样的亲昵,太熟悉也太温柔,尤其是闭上眼的时候,他会分不清对面的人是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谢淮舟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要比平时浓上几分。 等到谢淮舟松开他的时候,顾谨亦的脸已经红透了。 谢淮舟却远比他沉静,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甚至低头帮他整理好了散开的睡袍。 谢淮舟碰了碰他的脸,声音还有点沙哑:“你脸好烫。” 顾谨亦有点慌乱,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迅速从谢淮舟身上溜下来。 他喝了一整杯的柠檬水,微冷的水让他好过了不少。 在睡觉前,他碰到谢淮舟的手臂,总觉得体温比正常的要高些。 他有点担忧地问谢淮舟:“你上一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谢淮舟回忆了下:“四个月前。” 顾谨亦一算时间,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猜测。 alpha的易感期有些类似omega的发情期,只是没这么频繁,有些甚至几年才有一次。 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易怒,暴躁,有强烈的攻击性,是alpha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时期。 如果是已有伴侣的alpha,他们对伴侣的占有欲和依赖也会达到顶峰。 谢淮舟得了“信息素缺失症”后,易感期也出现了混乱,但一般来说,不太可能会缩短到几个月一次。 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谢淮舟对他道:“我最近一直在吃治疗的药,应该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