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羊
李江南好说歹说，牛希雯就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这让他感到贼无奈呢。 “牛小姐，我只是一个学生。你跟着我做什么？” 牛希雯挤开坐在李江南旁边的一个亲戚，认真的说：“没关系，我不会打扰到李大师的正常生活的。我会很安静，绝对不闹，绝对不会打扰，绝对不会多说话。您把我当做透明人就行了。” 李江南苦笑着说：“其实想开点就好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习惯了就能够适应一切。你昨天晚上虽说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多去了解，多去想开一些，多去见识一些自然而然就会习惯，就不会害怕了。” 牛希雯说：“怎么能经常见识呢？昨晚见识的那一次，就已经足够让我魂飞魄散了。若是多见识几次，我怕我会死。” 李江南哈哈大笑：“那倒不会。习惯成自然嘛。” 牛希雯没有再说什么话了，只是那表情和模样，已经证明她是铁了心要跟着李江南了。 牛爱国打圆场，笑呵呵的道：“李大师，吃菜吃菜。尝尝这个活烤羔羊，可是一道名菜。” 李江南皱皱眉头：“活烤？” “对，活烤。活烤的羔羊，肉质更嫩，更紧实。吃一口油香酥脆。” 李江南心里有些犯恶心，他无法理解这些有钱人的特殊癖好。难怪看这烤全羊的羊的表情极其狰狞痛苦，心中有些不忍，也有些想吐。 联想到当时这羔羊被活活剥皮，活活烤死，心中一阵阵的不舒服。 牛爱国兴冲冲的道：“这道菜极其的考验技巧，因为不能连着皮一起烤，所以要先进行剥皮。而剥皮一定要麻利，否则有可能羊羔就死了。趁着火，烤到二成熟的时候立马就要开膛破肚放血。这个时候羊羔才能死，然后烤出来的羊羔肉极其的新鲜好吃。” 牛爱国说着，不少人眉头一挑，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感觉。 李江南放下了筷子，叹息一声：“作孽啊。” 牛爱国不以为意：“人类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自然要享受该享受的一切。也不能说是作孽，只是换一种烹饪的手法罢了。” 见有人动筷子，李江南忍不住的说：“就不怕遭报应么？人类虽然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但是也需要尊重大自然的规律和法则。老虎狩猎，都是需要将动物咬死，会给一个痛快的。如果吃饱了，就不会再滥杀无辜。人类有时会浪费食材，但是，就不可以给动物一个痛快的死法么？如此残忍的手段，忍心么？” 牛爱国心里对李江南的话有些不屑，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笑着说：“李大师不喜欢吃这种东西，来人来人，端下去。李大师宅心仁厚，见不得这样杀生，倒是我没考虑周全。李大师这一杯，我赔罪。” 说着，牛爱国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桌上准备动筷子尝尝鲜的人闻言，又默不作声的放下了筷子。 李江南见到这一幕，心中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愠怒：“就不怕遭报应么？有没有试想过，如果它还没死呢？假如，它活过来了，你是否会感到害怕呢？” 牛爱国嘿嘿笑道：“它死的透透的了。又怎么会活过来？” 李江南叹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服务员微笑着上来准备将这羊羔端下去，忽然间，饭桌之上响起一个凄厉的声音——咩。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我……这，这什么声音？” ‘怎么回事？’ “我的天哪，我刚才好像听见它在叫唤？” “别，别吓唬我啊。”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没听错吧？” “……” 包括牛爱国都是吓得一个趔趄，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倒去。 整张桌子上，只有李江南依然淡定的坐在那里，伸出筷子夹了一根小青菜放在嘴里咀嚼着。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牛爱国战战兢兢的走到李江南身后，惊恐不安的道：“李大师……这，这是什么情况？” 李江南叹口气：“我本以为你是遭人陷害，所以被人用一尊邪神祸害了这么久。但是刚才，我突然明白过来……” 说着，李江南回头，淡淡的看着牛爱国的双眼：“你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你种下了什么因，便会得到什么果。你并不是一个可怜人，你只是遭了报应。以点窥面，从这一桌饭局可以看出你的为人实在猖狂，目空一切。我对你很失望。” 牛爱国心脏一跳，他知道，因为一道菜，李大师看不起自己了。 “李大师，我……我这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报答您的心思太重了。想尽了办法想报答您，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该用如此残忍的一道菜招待您。” 李江南对于他的服软不为所动，扫了一眼桌上那金黄油酥的烤全羊，淡淡的道： “你杀掉它的手段太残忍了，你应该得到报应的。从今天开始往后，直到你死去。这只羊会永远跟着你，向你讨一辈子的债。你很有地位，也很有钱，而地位越高的人影响则越大，我希望你以后一心向善。这是你的报应，也是对你自己的救赎。” 牛爱国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有些可笑，难道这羊还会变成厉鬼不成？ 李江南没有理会他，伸出筷子轻轻在羊头上点了一下，叹口气，起身离去。 众人不解的看看桌子上的羊，又看看背着手离去的李江南，满头雾水，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咩——’ 正此时，又是一声无比清晰的羊叫声传遍整个屋里。 所有人浑身都是一抖。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那只被烤的熟透了的羊竟然缓缓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活了！ 就那么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牛爱国的双眼。 ‘咩——’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头皮都炸了。 比昨晚见到了邪神降临还要惊悚，一只烤的熟透了的羊，它竟然就那么从餐桌上站了起来？ “啊！” 惊恐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别墅之中。 李江南淡淡离去，只是喃喃一声：“越掌控的多，越在乎因果。掌控天地万物的神仙，以及这大自然的因果法则，难道也曾控制过世界的剧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