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委曲求全〕
不过长出了一口气儿的李纲,眼睛还没睁开,就流下了两行老泪,并失声痛哭道: “老臣有罪啊!” 说罢后泣不成声! 同样眼圈发红的刘韐道: “此乃非战之罪,李老何罪之有?” 之后韩世忠等高级将领也七嘴八舌的劝慰起了李纲,但他们也知道,如此下去,汴梁破城之日已经近在咫尺了! 当第三天的战报呈在赵桓的案牍上的时候,这个与他老子一般没担当的家伙甚至都想传位给他儿子了!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这小子女人不老少,但良田万顷、播种无数,但奈何没有一株发芽,所以赵桓根本没有替他背锅的人选…… 于是乎六神无主的他立刻让太监传令下去,召开朝会! 他需要听听文武百官的意见! 作为京城四壁守御使的李纲,自然也得出席,于是乎厮杀了一整天,心力交瘁的李纲又马不停蹄的赶赴了汴梁宫,去参加针对他的批斗大会…… 与之同行的还有刘韐和韩世忠等高级将领…… 他们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留在城头执勤的士兵就放了一个响箭! 和他大哥刚喘匀了一口气儿的岳潜,把手里啃剩下的半张锅盔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的操着一杆虎头枪,翻身上马,朝着西城城头赶去! 岳飞也叼着锅盔策马跟了上去! 金人难道都是铁打的不成?厮杀了一天,居然还能继续进攻? 等守城军三三两两登上城头以后,却看到一个背上捆着白旗的金人正将马背上的一个半人高,水桶粗的圆柱卸了下来,之后也不说话,蹲在地上捯饬着那个东西。 首先来到城头的是气的一肚子火儿的岳潜,看到那个金国来使如此目中无人后直接就毛了,于是乎破口大骂道: “勿那金国来使!你大老远跌跌跑过来,啥屁也不放,是个什么意思?” 那家伙听到岳潜的污言秽语后并不着恼,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不过好歹他回话了。 “这会儿不谈放屁的事儿,再下来此,没有恶意,而且给你们带了礼物,你别趴在女墙上,当心误伤了你。” 岳潜听后笑道: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很怀疑,如果你们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为什么三次攻城的时候不见你们拿过来用呢?” 见一番掏心掏肺没法打动城头那个混蛋,于是乎这个金国来使便放弃了苦口婆心的说教,他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对那家伙的奉劝并非一席废话。 最后那个金国来使就在怀里掏出来了火折子,拔开盖子吹了一下,之后就伸到岳潜目所不及的角度,然后这家伙就翻身上面,并给了坐骑一鞭子! 等那家伙逃到两丈外的时候,那个留在原地的东西尾部突然蹭的一声,喷出来一道火焰! 之后那东西就朝着岳潜射了过来! 索性岳飞眼疾手快撞倒了吓得楞在那的岳潜,最后那个东西就几乎在岳潜的上半身那里穿上了半空! 之后啪的一声巨响过后,一大片纸张就散落了汴梁! 岳飞抓过一张后,接着火盆的光亮读出来上面的内容: “谨呈一书致赵佶阁下(〔完颜宗望〕此时不知道赵画家已经禅位于他儿子):事局之变,致使仆与阁下互为敌对,何其不幸!然今日之战,乃国与国之战,非个人结仇也。 至宋朝而有今日之败者,固非君相一己之罪,盖其墨守常经,不通变之所由致也。 夫取士必以考试,考试必由文艺,于是乎执政之大臣,当道之达宪,必由文艺以相升擢。 文艺乃为显荣之梯阶耳,岂足济夫实效? 前十载,我大金之国事,遭若何等之辛酸,厥能免于垂危者,度阁下之所深悉也。 当此之时,我国实以急去旧治,因时制宜,更张新政,以为国可存立之一大要图。 今贵国亦不可不以去旧谋新为当务之急,亟从更张,苟其遵之,则国可相安;不然,岂能免于败亡之数乎?另外凡降我大金者,官职俸禄不变,冥顽不化者,破城必千刀万剐乎!望诸君乃使人献降书报吾曰!” 岳潜听后,一拳砸向女墙,骂道: “他奶奶的,金人这招真特娘的狠毒啊!” 没错,这是一封《劝降书》,别看这三日的鏖战,〔汴梁城〕守得固若金汤,其实不论是守军还是参与协防的百姓都清清楚楚的明白,凭他们,根本就无法将当前的形势保持下去! 毕竟曾经压制大宋几百年的大辽都没能在金国的手下讨到便宜 又何况是积弱百年的大宋呢? 之前只因对金兵的恐惧,以及李纲的忽悠才能鼓起勇气与金兵一战,如今得知降金以后不仅不会送了小命儿,还能继续当官,那他们还玩儿什么命啊?! 于是乎反对李纲的人越来越多,弹劾李纲的奏折几乎要把赵桓的案头压塌了! 第二天一早,赵桓急急忙忙登上了汴梁城头,并派出使者将他的亲笔信交到了〔完颜宗望〕的手中: “菩萨太子阁下!朕愿以〔太原〕〔中山〕〔河间〕三城割让于大金以示诚意,并将李纲革职,替菩萨太子出气,望贵国退兵!如果菩萨太子同意那么朕三城奉上,皆大欢喜,如果不同意,那么朕誓与大宋共存亡!” 宋钦宗言语中的色厉内荏自然瞒不了〔完颜宗望〕,但是金军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所以在麻杆打狼两头怕的情况下,〔完颜宗望〕也只好装作为难的样子,加了一个给金军十日口粮的条件后退兵了! 汴梁城之危已解,劫后余生的军民百姓们笑逐颜开,虽然获得这份和平方式充满了屈辱,但是这与黎民百姓无甚关联,是以他们都会买一只鸡在门口宰掉,用淋漓的鸡血扫清一下晦气。 汴梁的街头上到处上演的一幕幕,令那些自下了昨日朝会后一言不发的主战派们叹气不已,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欲发而无力,只做一种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