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宰相夫人不好当05
宴会结束后，百官不约而同一一来到顾长歌与文旻身边道：“恭喜相爷，恭喜姑娘。” 这其一是为顾长歌的养女嫁于太子道贺，这其二便是为顾长歌道贺成亲之喜。 马车上，许是一天过得太疲累，马车又行驶的太过稳，坐顾长歌不远旁边的文旻睡意袭来倒在顾长歌的肩膀上睡去。 顾长歌的眸里闪过犹豫，但最后还是叫醒了文旻。 文旻睡眼迷蒙的看着顾长歌，等着他发话。 “文旻，现在本相给你一个逃离的机会，走与不走你自己决定。”顾长歌没看她，但声音却是比往常冷淡了许多倒是多了份真实。 良久顾长歌都没有听到文旻的声音，这才回头看向文旻，却发现她早已红了眼眶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滑落，手下依旧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角。 “你可想好了？”顾长歌看着她严肃问道。 文旻毫无畏惧直视着他那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道：“你说过不丢下我。” 那不过是他哄人的话罢了，却不想那时病中的她倒是记到心里去，顾长歌不知该说什么避开了她的眼眸，一路无话。 这从顾长歌和文旻谈过那次给她离开的机会后，两三天内两人似乎都没有想要见到对方的意思，直到婚礼操办那天。 霜华院里，文旻身披红嫁衣坐于梳妆镜前。 一个相府里的老妈妈在文旻身后帮她梳着那如墨的长发。 “姑娘真美，待晚间相爷瞧见了定会高兴的。”老妈妈和善说道。 文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眸里瞧不见有一丝出嫁的喜悦低头掩去那毫无波澜的眸神，轻道了声：“嗯。”在外人看来却是害羞之意。 因为顾长歌的婚事是和东宫太子一同操办的，证婚人是元帝，顾长歌和太子便都在皇家御殿里等着各自的新娘。相府门外停着两个不同规格的的大红花轿。 代橙倒是想闹一出上错花轿的戏码，只可惜想到顾长歌在她出嫁前与她说的话，想到从小一直待自己不错的李齐想想便作罢。 “橙子，如今长大了可莫要再让爹爹操心才是。”顾长歌坐在上座呷了口茶后说道。 “长歌，你难道不知橙子一直欢喜着你吗？”代橙长这么大第一次直呼顾长歌名讳说道。 顾长歌听闻别说脸色了，连眼眸里的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只听他道：“橙子，本相暂且不论你直呼本相名讳的罪。本相将你养到今年正好及笄，莫要让本相后悔养了你。”人生而在世，就算再完美亦是有漏洞，情是其一。 顾长歌第一次这么冷的对她说话，亦不再是爹爹而是望而生畏的本相。 若顾长歌要毁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方式太多，他就像个猎人布好一切的陷阱在等你自己跳进去，甚至有可能到最后你连自己的生命是怎么结束都无从得知，顾长歌是个危险的男人，代橙知道从他收养她那一刻便知道，只是慢慢的在他的温柔里迷失了最初的理智，他那句莫让他后悔的重量不是她轻易能承受的，她是该收心了。 “爹爹……”代橙楞了几秒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顾长歌早已离开了她的院子。 皇家御殿上。 “齐远恭贺太子殿下，相爷。”衍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齐远来到殿上对上顾长歌时不阴不阳的说道。这朝堂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远喝顾长歌不对付，两个长相皆是一绝的人当遇到却总是各种噎对方，谁也瞧不上谁是真。谁也消灭不了谁倒是要斟酌了。 “大将军，别来无恙。”顾长歌不咸不淡道。 齐远拖顾长歌的“福”在边关守了三年，按顾长歌说的当然是别来无恙。 “呵呵，好久不见相爷，相爷依旧貌若貂蝉。”齐远讽刺道。 “将军抬举了，长歌自是比不得将军的。”顾长歌笑意道。这面上是夸奖，却实是讽刺。 齐远心下想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惜齐远一届武夫怎会马上知道顾长歌这实际是讽刺他来着。看到自己家老爹频频撇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想着何况今日还是顾长歌大婚之日，他齐远边关三年的事慢慢再报也不迟。齐远便道了句：“齐远不打扰相爷。” 齐远说完行去了自家老爹身边。 顾长歌此时的心情有多不好，别人无从得知，可文旻知晓，无论换了谁，让杀父仇人来当自己的证婚人，谁都不会有多好心情的。 只是这场戏于顾长歌而言是个必须过的另一个坎罢了。 皇帝位于龙座上，底下相继站着两对新人。 文旻看不清眼前，此时能够依靠的也只是抓着红绸缎另一边的顾长歌。 同样是心不在焉的人不知过去多久，才听到太监高亢的声音响起道：“礼成！” 晚间，早已回到相府的文旻才等到回来的顾长歌。 贴着大红喜字的门被推开，文旻却闻不到顾长歌身上一点醉意，想着许是他未喝酒罢。 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等到顾长歌挑起喜帕，只听他淡淡道：“文旻的喜帕还是待日后文旻的良人来揭。”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文旻自己揭开喜帕。 只是顾长歌却等了许久，却见坐在床沿边的文旻一动不动，没有揭开喜帕。 顾长歌拾起桌上的喜酒为了自己倒了一小杯也不再去理会文旻，只是在酒要入喉的时候听到文旻亲启唇畔说道：“还请相爷帮文旻揭开喜帕。” “即使将来相爷不是文旻的良人，文旻改嫁便是。如今若文旻自己揭开喜帕，乃不吉利，怕要是他日文旻的良人出现了也是要怪罪相爷的。” 她的声音凉凉的，好似意味着声音的主人生气了似。与她相处许久，顾长歌倒是从未见过她生气，心下有些讶异。 待顾长歌来到文旻跟前揭开了喜帕后，倒是有一瞬间的被惊艳到，她很美。 文旻起身来到一旁打开柜子抱着一床被子也不搭理顾长歌，径自出了他的婚房，去了个壁的客房点了灯，铺好床被卸去金钗放下墨发，洗了脸上床睡去。 倒是隔壁婚房这边的顾长歌楞住了，却没过多久自顾自扬起了嘴角。 他夫人生起气的小脸还挺可爱的，比平常那温和的样子倒是生动了许多。 因着顾长歌没有父母，按着元帝的意思是要随太子夫妇一起去皇宫给他和皇后回茶礼。 一早，元帝派的太监来到相府叫顾长歌和文旻。 顾长歌起床换完衣衫想着此时元帝派的人应该到府上，出门来到隔壁房门口等着却始终没有见文旻出门，敲了敲门也不见有人回应，推开门去被褥整理的好好的却看不到文旻的人影。 相府正厅。 “公公请先喝茶，妾身已派人去唤相爷。”文旻坐于上座嫣然一大家闺秀得体说道。 “夫人，奴才晓得。”元帝派来的老公公道。 文旻和那老公公边吃糕点边话家常，那花白胡子的老公公倒是被文旻哄的高高兴兴的。 良瑞原本与一小婢女在文旻身边伺候着，后被文旻唤去请顾长歌。 “相爷。”良瑞匆匆赶来到顾长歌跟前。 “何事？” “相爷，夫人与皇上派的公公在正厅等相爷。” 行到正厅的一路，良瑞把早上发生的事告诉给顾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