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天要变了
听到顾念提到仕途之事，蒋大凡顿了顿，道：“顾姑娘，我想要下山了。” “啊？你要下山了？为什么？”顾念一时反应不过来。 “五月就要乡试了，九月就要会试，现在已经快三月了，所以我要下山专心备考。” 蒋大凡昨天晚上和赵锐一番扭打之后，夜里也没有怎么睡好，但却是正好趁机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生。 他发觉，自己在待在岗头村，哪怕守得顾念再紧也没有用。他都守了大半年了，顾念也如石头一般。没有对他动以颜色。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成为上位者，他在这里，看到顾念，求而不得。反而会影响他备考的心情。 与其在这里受折磨，不如到家里静心备考。 “原来是这样，挺好的，你专心备考吧，先生的话，我这里再想办法。对了，可以让蔡忠先顶上，他也是秀才。” 顾念一拍脑门。立即就想出了替补蒋大凡的人。 蒋大凡听了，心里一阵强烈的失落，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很重要的，万万没有想到，顾念能马上找出顶替他的人来。 其实，主要是岗头村的学子都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的意向，所以顾念只要想出个会识字的人，就能取代蒋大凡。 蔡忠都自己说以前是秀才，后来考不上了，就放弃参加科举，专心到赵家做事了。 蒋大凡以为顾念至少会出言挽留他一番，没想到顾念这么利落，马上找到了取代他的人。 这下可好了，蒋大凡原本还带着一丝赌气的成份了，现在则再也没有退路了。 “行，我明天就走。” 蒋大凡气鼓鼓地道。 顾念这才听出蒋大凡话里的情绪，是不舍？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打架受的气？ “蒋先生，你是一心要奔仕途的人，既然皇上开了恩科，当然是回家备考专心，在这里教书，你肯定要分心的，他日你若金榜题名，我们岗头村肯定会派员去祝贺你。” 顾念好一番安慰。 蒋大凡这才有些开心的样子。道：“顾姑娘，到时候你要是能去就好了。” “我？如果到时候有闲，我肯定会去。” 顾念想想蒋大凡也不容易，又在家里住了好一段时间，也象是家庭的编外成员了，于是应允道。 她看出这家伙情绪不高，应该是有什么心事，人家都要专心参加科举考试了，还是好好安抚他一下吧。 蒋大凡得了顾念这句话，这才有点精神振作的样子。 顾念见赵锐没有来吃早餐，便主动到赵锐住的院子里问候。 一进旧宅的院子，顾豆迎头打着哈欠出来了。顾念便问他：“赵公子呢？怎么样？为什么不起来吃早餐？” “他挺好的，睡得呼呼地响，害我一晚上没睡好。他还在躺呢，我让他别起床，我端粥给他喝。” 顾豆一向帮着顾念照顾病人，所以颇有经验。 听到赵锐啥事没有，顾念就放心了，道：“蔡先生呢？你看到他没有？” “哦，顾姑娘，你找我什么事？”蔡忠正好从他住的厢房里出来，闻言便道。 “哦，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于是。顾念便把蒋大凡要参加恩科，准备辞去教职一事告诉了蔡忠，想让蔡忠当个替补。 当然，如果蔡忠代课一段时间后不想代课了，她也会边到山下物色新的人选，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有人顶上蒋大凡这个缺。 蔡忠反正也不是专心来做工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自是无推辞之言。 “行啊，只要顾姑娘相信我，蔡某不才，可以试试。只是我之前从未做过教职，怕不会让大家满意。” “我们岗头村的学子，以识字懂理善思考为目标，并不以参加科举为目的，所以只要蔡先生按蒋先生原来编的讲义教就可以了。” 顾念道。其实蒋大凡的讲义也是她参与编写的，至少有八九成都是她的主意。 “好。那蔡某人就斗胆试试了。” 蔡忠没想到自己来到这里，还会做起先生来，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但是太子都能做账房先生了。他教孩子们识字，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有一点很奇怪，顾念竟然特别强调。岗头村的孩子学识字不以科举为目的…… 这普天之下，所有人识字，不都巴望着能参加科考，然后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吗？ 这岗头村的想法。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如果只是岗头村有这种想法也好，怕就怕，天下所有人都这么想，那王朝的基业就崩塌了。 不过，这事还轮不到蔡忠来操心，太子都不发话，他也不敢在太子面前进顾念的馋言。 蔡忠能看出来，太子对顾念是动了真心了。虽然不能保证这份真心能持续多久，但至少目前，顾念在太子面前应该算红得发紫的人。 最可怕的是，太子现在连顾念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有沾到，顾念在太子心里就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地位，若是以后太子得手了呢？ 看顾念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傻的，一旦和太子联手，占据了宠妃的位置。那顾念的杀伤力自是十分惊人。 蔡忠没事得罪顾念干嘛？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聪明的谋士，就是要懂得审时度势，巴结讨好所有太子器重的人就是了。 别人看他常年跟在太子身边，地位显赫，事实上，只有蔡忠知道，太子身边要什么人没有，只是他用得顺手。又一直没有犯什么错，所以就一直用下来罢了。 他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还真不如现在顾念一根小指头。 顾念对他有任何要求，自是无法拒绝。 “那今后一段时间就要有劳蔡先生了。岗头村的孩子们就看你了。” 顾念赶紧给蔡忠先送上高帽一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蔡忠道：“蒋先生呢？我找他要讲义去。” 太子的暗卫们听得瞠目结舌，蔡忠可是太子身边的第一红人啊，顾念几句话就差遣动了他，真是不可思议。 满京城文武，想要投向太子一党的人，求蔡忠接见而不得，谁能想到，一个顾念就把蔡忠支得团团转？ 这天，好象真的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