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种痘
太子和蔡忠心中都是一惊：什么？这个村长如此大度，竟然要把村里首屈一指的职位让给顾念？ 岗头村山高皇帝远，若不是有边锋的线索在此，太子和蔡忠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来到这个荒僻的角落，甚至根本都不会关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村长这一职位对于岗头村来说，就是村里的土霸王，村长竟然如此大方，不把职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而是交给顾念。这让太子听得有些猝不及防，若有所思。 顾念继续像往常那样坚决推辞，说：“村长，您这身子骨棒着呢。至少可以活到一百岁，你可别提前就把重担卸了交给我呀！我太年轻，怕是受不起。” 村长呵呵，不接顾念这个话头。反正时机到了，他就会把村长的职位交出去，所以不用跟顾念在这争辩什么。 之所以提前和顾念说，其实也是让顾念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不要等真的那一天到来，顾念来个措手不及。 做村长的人，要宽厚谦和，对村情万分熟悉。对村民的家底、性情都要了如指掌，这些都是作为一个村长所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正因为如此，这个交接工作的过程才显得比较长，村长时不时就向顾念传授这些当村长的门道，潜移默化。 玉不琢不成器，村长眼看着顾念在人情世故中雕琢得愈发周全，不由心生欢喜，总觉得岗头村有了顾念才有保障，村民们肯定会比现在更加富裕幸福。 “村长，我有件事想和你说。”顾念对村长道。 顾念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四周还有其他的村民零落分散四周讲话，她感觉不便，于是便和村长离开，去了不知哪里。 太子和蔡忠在广场上，一直跟在他们后面，隐隐听到他们的对话，看他们离开，更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是一时半会，也只能抓耳挠腮，不敢紧跟。 太子和蔡忠悻悻回到临时居住点，这时，负责他们这些预备村民饮食起居联系的顾清，突然前来通知。 “注意了。注意了，新来的村民，明早九点，你们谁若是从小到大都未出过天花的，请到我们村中医学院接种天花疫苗。 请各位必须老实报告，不要隐瞒，否则若是感染天花，轻则丢了自己的小命，重则引起村里瘟疫横行，你们也是要负责任的。” 天花疫苗，太子和蔡忠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俩都未出过天花。所以不免关心。 接种天花疫苗是怎么回事？之前也听顾梅花提过这个茬，难道接种了天花疫苗，就不会再得天花？ 如果真是这样，天花疫苗岂不是很珍贵的物资？岗头村怎么如此大方？居然要为大家接种天花疫苗？ 太子便问顾清：“顾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天花疫苗是什么？接种了会有性命之忧吗？” “哈哈，你们没听说过吧，这是我们岗头村独有的疫苗，接种了天花疫苗，就不会再感染天花了，一来是为自己好，二来也是为了大家好。 疫苗挺紧缺的，若不是你们来到岗头村。是根本不可能享受到这种待遇的，我们村的村民也是在节前才完成了全部的接种，所以现在才能匀出部分疫苗给你们用。 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但说实话，村里对你们还是有所优待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给你们接种。” 太子问道：“那你自己接种了天花疫苗吗？有什么感觉？” “我当然是接种了。没啥感觉，但有人会发低烧，一两天烧退了就好了。 也有人接种后完全没有感觉了，但只要接种后，依然能够对抗天花的传染。”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太子奇怪地问。 顾清一直呆在岗头村，并没有把这事儿当成多么稀罕不可告人的秘密，便道： “都是我们的顾神医说的，她的医术确实很好，治好了我们村里好多病人，我们都很相信她。 你们放心吧，不要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我们顾神医绝不会害人的。” 太子点点头，待顾清走后，他和蔡宗两个面面相觑。 “明天咱们去不去接种？”太子问道。 蔡忠忧心忡忡地道：“太子，你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尝试不明的外来事物，万一有毒，或者这是个阴谋怎么办？” 太子想了想，觉得不必那么担心。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即是不知道，又何来针对着他？ 太子想了下说：“那明天看情况吧，如果其他人都接种，我们不接种，会显得很奇怪。 如果大家都接种了，我们又怕什么呢？ 岗头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口了，会接收流民，并做如此妥善的安置，并不是所谓的大发慈悲，对他们来讲，定居下来的这些人是未来岗头村发展的重要劳动力。 没有劳动力，他们的村庄根本就不可能发展起来，很多事情也缺乏人力去做。” 太子这么分析，蔡忠不免显得有些惭愧地道： “太子殿下英明，分析得如此透彻。是属下愚钝。” 太子摆摆手，倒也没有面露得色，因为他自认为肯定比手下要聪明，要不然怎么他是太子，而不是蔡忠是太子呢？ 所以一个自负的上司是不会选用过于聪明的属下了，因为他需要用别人的愚蠢来衬托自己的明智能干。 次日，太子和蔡忠一行三十来人前往接种天花疫苗。 怕他们不知道路，顾清全程负责带他们去医学院接种。 太子和蔡忠这时才知道。今天竟然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顾念亲自为他们接种疫苗。 今天上午，因为接种疫苗，医学院暂停两节课，但是学生们也不得清闲，要负责做助手，从旁协助。 太子和蔡忠一开始时袖手旁观，并不打算挤前面接种，他们想先观察一下，这所谓的疫苗是什么东西。 第一个接种的是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顾念让他撸起衣袖，露出胳膊，顾念从一个玻璃瓶里掏出一些灰色的粉末，在对方胳膊上快速地切开一个小口，然后将灰色的粉末敷于伤口上，待伤口结痂，便示意其可以离开，接种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