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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月以前只与他一个人跳舞,如今贺明风已不再享有这份未婚夫的特权。他不能再站在沈凉月身边宣示主权,只能眼睁睁地任由那些人眼冒精光地窥伺着他的omega。蠢蠢欲动的alpha们渐渐围拢过去,还没接近沈凉月身边,就几乎已经要为他打起来。 重重的人影挡住了贺明风的视线,他嫉妒他们,嫉妒那个即将被沈凉月选中的幸运儿——就像他们曾经嫉妒他一样。贺明风丢掉了一件每个人都想拥有的珍宝,无比巨大的失落感和难以言说的遗憾令他紧咬牙关,目眦欲裂地看着一个人牵着沈凉月的手走进舞池。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人的背影,耳朵里全是血液逆流的声音、顶得太 阳穴“突突”直跳。高大的alpha搂住沈凉月的腰潇洒地一转,贺明风终于看清他的脸,顿时震惊得脑袋发懵、耳鸣嗡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因为那个人赫然是——西装革履的贺知节! “你怎么会请我跳舞?”沈凉月疑惑地望着志得意满的贺知节,他把手伸向他,全然是出于好奇。 贺知节挑眉道:“我为什么不能请你跳舞?”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是啊,我讨厌你。”他带着沈凉月旋转了一圈,两人的舞步竟也配合得很默契,他把omega向怀里用力一拢,凑在沈凉月耳边轻声笑道:“...讨厌得要命呢。” 这句话语气亲昵、态度暧昧,说的是“讨厌”,其实就如同很多人将爱人戏称为“小坏蛋”似的,是故作反语!沈凉月心里一颤,无比诧异地抬头看着贺知节总带着三分讥诮的俊脸,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难道贺知节,竟然喜欢他?! “因为贺明风假惺惺的温柔,你从小到大眼睛里都只有他,无论别人怎么努力,你都视而不见。”贺知节俊朗的眉眼中透出三分阴郁,“你不记得了,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很多次,可直到我推了你一个跟头,你才终于记住了我的名字。” 他在圆舞曲优美动人的旋律中,缓缓地说:“沈凉月,你太难以接近了。如果我没有讽刺你、挖苦你,而像别人一样地赞美你,也许你连正眼都不会瞧我。” 沈凉月被贺知节紧紧揽着,在舞池里一圈一圈地旋转,他仍有些迷茫不解,不敢置信地说:“...这太荒唐了,贺知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其实你不必对我心存偏见,你早就该离开贺明风,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你好。”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恍如像一柄柄淬毒的剑,“我可从来都是你真诚的朋友。” “录像带是你寄的!”沈凉月几乎惊叫出声,这一切简直有种出离现实的魔幻感!在舞曲惊心动魄的尾声中,他心思恍惚、脚下不由一绊,“小心。”贺知节适时地扶住他,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拉着沈凉月出舞池,来到无人的露台上。 深秋的风有些凉,沈凉月轻 颤了一下,贺知节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用一种充满执念的语气恨恨地说:“你从一出生就被和他凑在一起,贺明风什么努力都不用做,就能拥有你,这对别人公平吗?!我憎恶贵族,就是因为只有贵族间才保持着订立婚约这样可笑的习俗!他能拥有你,就因为他母亲是大家之女,而我母亲是......” 他倏然住口,顿了顿转而又道:“我和贺明风,是不是真的很像?” 沈凉月怔怔地看着他,他们确实一样的强健高大、俊美不凡,但贺知节让他觉得危险又疯狂。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突然意识到,这件外套上丝毫没有沾染贺知节的信息素,他们认识这么久,沈凉月从不知道贺知节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也从没有想要探究。 “如果你还忘不了他,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作他。”贺知节深深吻了一下沈凉月的手背,他抬手撕下后颈的阻隔贴,沈凉月脚下一软、差点跌在他怀里,他的信息素竟和贺明风一模一样——是熟悉的雨水味道! “喜欢吗?” 沈凉月震惊道:“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因为他的信息素是罕见的s级,重复率极低?不巧,我也是s级,而且味道本来就和他很像。况且...”贺知节闪烁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狂热的疯魔,“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次腺体手术。”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要取代他!因为他的存在,我不得不叫自己的父亲大伯;因为他的存在,我的心上人眼里只有他......贺明风凭什么拥有这一切?贺钧不爱他的母亲,他分明才是多余的那个!”太多的秘辛令沈凉月大脑停摆,贺知节紧抓着他的手,把清瘦的omega拖到怀里,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他的堂弟,而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呀...” “你放开他!”贺明风怒气冲冲地闯进露台,恨不能拗断贺知节抱着沈凉月的手臂! 贺知节再也不用装出好弟弟的模样,他冷笑着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以什么身份要我放开他?” “贺知节!”贺明怒冲胸臆,握着拳大声道:“你不是喜欢小飞吗?为什么又来招惹凉月?” “这句话该 我对你说吧,大哥!”贺知节毫不示弱,他的处心积虑终于达到目的,心里一阵阵地解气畅快,“你以为我喜欢褚飞?你还想撮合我们?你知不知道,看见你那副自以为情圣的愚蠢模样,我有多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