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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冷有错吗? 陈年无辜地看向大家:“多穿了两件而已,有这么夸张?” 服装师小伙儿憋笑憋的辛苦:“要是许老师这样,大家都不会意外。但年哥你是当红鲜肉啊,怎么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 “呐,这就是你们的刻板印象了,我必须替我们年哥批评批评。”助理小梁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咱们年哥这套行头叫做‘反差萌’。” 陈年就猜到他要调侃,危险地冷笑:“扣工资警告。” 小梁迫于老板的“淫威”,在嘴上比划一个“X”,憋笑转身。 许如风在一片欢声笑语里走进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陈年突然慌张,赶紧把民国学生装往身上套,试图遮掩住楼下老伯同款保暖棉:“早啊~” 许如风忽然驻足,蹙眉打量陈年,眸光落在裤子上良久。慢慢地,他的脸上也泛起笑意,虽然想要克制,但怎么都忍不住。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终,许如风放弃憋笑,影帝的光辉在杠铃般的笑声里瞬间湮灭。 陈年往下一看,终于顿悟—— 刚才顾上不顾下,把上衣穿好,却忘了下半身还是保暖棉秋裤。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开始,他在许如风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直接变成穿着保暖棉秋裤的小老头儿。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陈年懊恼无比,手忙脚乱套上裤子,听到许如风助理小张在和小梁说笑:“我就说,咱们许老师是专业演员,从来不笑场,除非忍不住。” 够了啊,你们这一个个的,迟早老寒腿。 陈年不服气地想着,又在后腰贴一片暖宝宝。 许如风拍拍他的肩膀:“还有吗?” 陈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如风一拍他后腰,刚好拍在暖宝宝上:“这个。” “哦——”陈年顿时得意起来,某些人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许老师也怕冷啊?” “彼此彼此。”许如风拿到暖宝宝,立刻粘在衣服里。 就算两位主演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走出化妆间的刹那,仍被飞雪寒风糊了一脸。只有裹着军大衣的导演兴奋极了,说这是天降瑞雪,专门帮剧组营造气氛来的。 陈年脸上笑呵呵,心里却奔腾着千军万马。这鬼天气,风雪交加,吹得他脸都快冻僵了。 今天第一场戏就是许锦年独自走出学校,赶往修钢笔的铺子。 于是,大家就看见陈年夹着书本,身穿单薄学生装,在大雪里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奔走。 陈年天生怕冷,这一段都不需要刻意演,完全就是本人的真情实感——对着手哈气、牙齿打颤,以及忍不住蜷缩身体。 “咔!” 然而,导演却对这一段不满意:“注意仪态,躬腰驼背不好看!” 主角嘛,就算冻死,死街上,也得死的漂亮。 陈年搓搓被冻到面瘫的脸,场记板一落下,立刻全情投入。 这一回,他不敢懈怠分毫,努力克制寒意,终于拍完雪中奔走的一幕戏。 而后,就是沈钧鸿登场。 黑色轿车停在他的身畔,车窗落下,露出沈先生写满关切的脸:“我载你一程,上车吧。” 陈锦年连忙道谢,坐在了沈钧鸿身边。 道具车里没有暖气,不比外面好多少。演员说台词的时候,都在竭力克制牙齿打颤的本能。 沈钧鸿问许锦年:“你要去哪里,报个地址?” 许锦年回答:“博朗街36号,多谢沈先生了。” 沈钧鸿发现地址和信件上不同,还以为许锦年已经自立门户:“你已经离开圣玛丽孤儿院,出来单住了?” 自立门户对尚未完成学业的许锦年来说,实在太遥远:“那是一间旧书店,也是修钢笔的地方,我仍住在孤儿院里。” “OK,这条过!” 车里的戏份刚拍完,两位助理同时冲过来,把羽绒服披在演员身上。 许如风演大少爷好歹还有长款风衣套在西装马甲外面,陈年就惨了,衬衫外面就是一件学生装外套,冻的一直在嗅鼻涕。 许如风赶紧给他保温杯和纸巾:“赶紧喝杯热茶,小心生病。” 陈年倒是想喝一口热水,却因为心太急被烫到了嘴:“嘶,烫!” 陈年十分怀疑,自己这是被冷空气冻住了脑子,竟然忘记保温杯有蒸汽。 看来真的是被烫到了,上唇立刻红成一片,貌似还有些肿?许如风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莫名想到奶狗。 机位调试以后,第二幕正式开拍。 陈年脱掉羽绒服,丢开保温杯,立刻化身小白杨,身板那叫一个挺拔。 主角嘛,哪怕冷死,死路边上,都得死得漂漂亮亮。 修钢笔的铺子里也没有空调,群演大叔也被冻的不成样子,但仍尽职尽责地演下去:“笔头被摔坏了,帮你换一个,保准好用。” 在大叔修钢笔的时候,按照剧本设定,许锦年会在书架上抽出一本旧书,正巧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于是,陈年随手抽出一本书,垂眼一看,竟然是葫芦娃。可是导演没有喊停的意思,摄像机也怼在他脸上拍,没有人第二个人意识到这一场小小的意外。 陈年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装模作样地认真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