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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丢人。 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宁臻都一直沉默地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江总和宁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顿饭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每年大年初一的晚上,两家人都会一起打牌玩游戏。 以前江黎和宁臻都还小的时候,他们是四个人一块儿打麻将。 后来江黎和宁臻长大了,这种过年期间的活动就变成了六个人一块儿打扑克。 吃完饭后,温女士和蒋女士去切了两个水果盘,江黎和宁臻则去弄了一下瓜子和糖,简单的家庭活动准备工作就结束了。 他们打的是个六个人的扑克牌活动,分别和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是对手,能不能跑路全看对面的人肯不肯放行,下一局开局会不会上供也全看对面的人怎么打自己。 落座的时候江黎十分的纠结,要是和宁臻坐对面的话,宁臻肯定会让着自己的,但是那样他一整晚都不能挨着宁臻了。 显然其他人也是这种考虑。 大家各怀鬼胎,心有考量地落座了。 温女士特意从家里搬出了一个圆形木桌,江黎的左边是蒋女士,右边是宁臻,蒋女士对面是温女士,江黎对面宁总,宁臻对面是江总。 看清局势后,江黎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咪呀,这不是给了江总机会捉弄宁臻吗? 宁臻为了哄江总开心,肯定不会太过刁难,轻轻松松就让江总跑路的,但是江总可不会心慈手软,对于拐走自己儿子的男人,他一定会穷追猛打,不惜一切代价让宁臻给自己上供。 开局还没摸牌,江黎就已经预料到了后面的火葬场该有多刺激。 于是,很多局面就产生了如下情况。 江总甩出一把牌:“5个勾儿,让不让走?” 宁臻僵硬的腮帮子动了动,忍住自己该死的胜负欲,咬牙道:“走。” 过了一会儿,宁臻也想走,因为走了才能出4,最后才能跑掉。 于是,宁臻战战兢兢地拿出一排扑克牌:“6个10,叔,想走……” 宁臻的语气不可谓不小心翼翼,颤巍巍的语气里充满了孩子的求生欲,想活着…… 江总沉着脸捻了捻自己的牌,发现自己没有打得过他的,只好哼了一声说道:“走吧走吧。” 宁臻喜不自胜,终于可以敞开怀打了,笑得一脸甜蜜:“谢谢叔叔!” 江黎看着宁臻狗腿子的样子,感觉十分心疼,默默地给宁臻剥了一个砂糖桔偷偷塞进了宁臻的手心里。 然而这一幕被眼尖的江总看见了。 江总眼神一凌,勾唇冷笑。 哼,这些小年轻还是太嫩了点儿。 毕竟江总可是从大学期间就开始打扑克的人,怎么可能输给两个小年轻。 于是接下来的几轮之中,江总大杀特杀,因为江总的敌人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宁臻,所以宁臻惨遭重创,轮轮上供,每一轮摸来的好牌全部都上供给了江总。于是一轮更比一轮差,极其没有游戏体验。 宁臻从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他自小聪明强悍,运气也好,还从来没有被人压着打不敢反抗的时候。 但是现在对面坐着的是他喜欢的人的爸爸! 那就是他爸爸! 宁臻深呼吸,在桌子下面握了一把江黎的手来汲取力量,他可以! 好在温女士先看不下去了,隔着宁总拍了江总一巴掌说道:“行了,你再这样下去,今晚还玩不玩了。” 淮市有一个关于春节的习俗传言,新年第一天你经历的事情就是你下面一整年的写照。 比如,如果大年初一一直在家睡大觉,那接下来一整年都会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所以,宁臻绝对不能再大年初一的晚上连续输掉扑克比赛。 江总终于开始放过了宁臻,免了他一次上供。 宁臻是个只有给他机会就一定会绝地反击的人,他抓住了这次机会,迅速逃生,然后下一局就不用给江总上供了。 由此一来,宁臻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不用轮轮上供轮轮输了。 相比宁臻和江总,江黎和宁总打得还算和谐。 江黎比较会撒娇,小嘴叭叭叭不停,把铁血冷面的宁总哄得五迷三道的,疼闺女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每次都笑呵呵地放他走。 结束后,江黎和宁臻负责收拾扑克牌和吃了一桌子的瓜子皮水果皮,一边收拾一边小声说话。 主要是江黎听宁臻哭唧唧。 “实在是太惨了,我的福气饺子白吃了,新年第一天就被打得屁滚尿流这么惨。”宁臻挨着江黎小声说道。 江黎把瓜子皮扫进垃圾桶里,转头吧唧一下亲上宁臻的嘴巴,说道:“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爸最后不是让着你了吗?你也赢了好几次呢。” 宁臻:“……” 好吧,宁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并且努力说服自己,他今天光明正大地睡到了江黎的床,不仅搂着江黎睡觉了,还在江黎的床上亲了江黎。 这没有问题的! 宁臻自己说服了自己,并喜滋滋地开始任劳任怨地打扫卫生。 打扫完以后差不多也要各回各家了,蒋女士挽着宁总的胳膊走在前面,宁臻垂着脑袋跟在后面,江黎依依不舍地拉着宁臻的手,身后是温女士和江总。 就在宁臻在心底思考一会儿怎么跳阳台姿势更帅气的时候,温女士忽然笑着说道:“蒋蒋,今晚让小臻在这儿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