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3，渺渺宁远出国
见周羽傻在原地，许渺渺笑了笑，伸出手去揉周羽的小脸，又捏捏。 周羽醒悟过来，熟悉的动作，还是熟悉的笑脸，果然还是许渺渺。 “渺渺，真的是你？”周羽抱着许渺渺又笑又叫，引来周父的不满：“小羽啊，你都是大学生了，能不能稳重点？” 周羽拉着许渺渺往外走。 家里的早餐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不比新店崭新清洁，总觉得不该让许渺渺进去。 但许渺渺已率先走了进去，大大方方跟周父周母打招呼。 “叔叔阿姨，新年好。” 得了两个利是，许渺渺笑眯眯的收下，跟着周羽进了她的房间。 她以前没少来叨扰周家，就算她的身份变了，她对这里的亲近，对周父周母的感恩之情仍然不会变，怎么可能会嫌弃这里。 许渺渺和周羽在里面说着悄悄话，周母和周父就叹了一口气。 梁会做的事情，真的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胆子也太大了。 许光辉这人多老实的一个人，结果真的是娶老婆没有娶好啊。看看许家那几个孩子吧，能有出息才怪了。 “你说吧，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光辉的腿断得有点冤枉了，要断也该是断梁会的！” “别说了，如果渺渺听见了，该伤心了。渺渺这孩子幸亏坚强又上进……”“总算是老天开眼。” “渺渺，你要出国？”周羽一开始有点吃惊，想想又释然了。 当初就觉得她留在z市都是一种埋没，现在很好。 “我支持你，你就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吧。我期待你将来可以成为金光闪闪的超级大律师。” “嘻嘻，要是你将来要打离婚官司，找我。”许渺渺开玩笑。 “啊，坏渺渺，你嘴巴还是那样坏。我还没有男朋友还没有结婚呢……” 两人笑作一团。 许渺渺没留在周家吃午饭。 司机还在巷子口等她。 许渺渺拿出电话给高绮打电话。 “妈，我求你一个事呗。”女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有点点娇软，有点撒娇的意味。 高绮的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好啊，渺渺，别说一件，十件妈都答应。” “我想让你把新修的华都商场的门店，租一家给小羽家。这些事情你派人来做，我不太懂。周叔早餐的手艺非常好，他可以去加盟品牌店或者什么的，反正给他们试试呗。” 高绮心里一暖，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是小事一桩，难为许渺渺还记在心上。 他们旗下新开业的产业，在那里开个汤米粉店面店之类的，一年除去租金，人工，少说三十多万也是有的。 像这些他们往往不操心，下面的人负责管。多半都是给了一些沾亲带故的。 既然许渺渺开口了，她就上心去安排。 “好，渺渺，妈妈答应你。” “谢谢妈。”许渺渺甜甜地道谢。 许渺渺上了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华凤街。以后她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再见，再也不见。 只是许渺渺并不知道，后来这条街都把她当作榜样，尤其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也在慢慢的转变思想。 当许渺渺成了国内最顶尖的律师的时候，也成了华凤街女孩子们的榜样。 她们也不认命，心性比谁都高。 她们脚踏实地，相信人定胜天。 就算碰壁了，她们也不怨天尤人。 种下一棵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和现在。所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晚。 * 新年过得很快，手续也都办完了。 宁远临行前去跟宁奶奶告别。 宁冰苹看着宁远，倒是一脸的欣慰。 认就认吧，反正宁远还姓宁，也还留着他们宁家的血，谁能否认他就不是宁家的种了。 “阿远啊，姑姑希望你将来能有大出息。” 她没念过什么书，说不出什么漂亮话。什么前程似锦，什么前程锦绣，她说不出来，只盼着宁远将来挣大钱，不要再过苦日子了。 宁奶奶门紧紧关着，怎么也敲不开。 宁远叹了一口气。 宁奶奶从他跟安柔相认之后，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更不用说，他现在出国的费用，也全权是安柔负责的。 “奶奶，我走了啊。你要照顾好自己。” “谁要你关心了？走就走，滚远点，滚越远越好！”宁奶奶的怒吼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宁远嘴角轻勾，笑了。声音这样大，说明奶奶身体健康着呢，估计长命百岁都行。 “那行，您老注意身体，我走了啊。真走了啊。” “滚！”回应他的是什么东西砸到门上的声音。 宁远转过身，不羁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他双手插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许渺渺跟辛云和贺晴三人相聚。 奶茶店里，贺晴和辛云都是各一杯甜腻腻的奶茶，只有许渺渺的面前，要的是一杯牛奶。 “渺渺，你出国，我以后要代购的东西就交给你了啊。”辛云用起许渺渺来，是真不客气。 许渺渺笑笑：“好啊。不过，怎么没见你的酸奶先生？” 许渺渺眼里真是有好奇的。 她对感情的事情比较迟钝，还是贺晴说的。 辛云以前早上都起不来，后来知道明渊每天早上都有锻炼的习惯，她就每天早早起床，换着运动服，打着哈欠守在门口，听到对门开门的声音了，她也开门，装作偶遇的样子，和明渊一起跑步。 不过是五天的时间，辛云就把明渊给拿下了。 可是呢，十天的时间，辛云就把明渊给厌弃了。 漫画家跟小说家一样，生活实在是乏善可陈。 每天都是赶稿子就是赶稿子。 有时候一忙起来，或者遇到瓶颈卡了，一坐就是一整天。 抓狂，狂躁。什么女朋友的扔一边去。 还逛街呢？没那个时间。家里的衣服都没空收拾，扔一边去。 明渊简直是生活白痴来的，平常家里也不开火。 辛云也不会做饭，两个人日常的画风就是：“渊，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白切鸡饭吧。” “好。”他画图，她点餐。 她画画的时候很投入，错过饭点肚子饿得咕咕叫，那边明先生，也是画稿画得超投入。 试问，两个生活白痴能凑在一块吗？不能。 所以，掰了。 明渊倒是挽留过，挽留不了，潇洒分手。 “分了啊。难道我没跟你说过？”辛云一拍脑门，还真的给忘记了。 许渺渺愣了，分了？ “你不难过吗？” “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姐姐有新目标了。”辛云一脸花痴样。 她指着正坐在窗边，开着笔记本，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键盘的某个青年。 男人年纪不算大，二十四五的样子。侧脸轮阔分明，身姿坐得笔直，神情专注。果然认真的男人，是挺帅的。 许渺渺就眼睁睁看着平常连走两步路都不愿意的辛云，走到男人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坐在他的对面，也不说话，就这样美人托腮，眼睛眨了眨。 然后，许渺渺注意到男人拿出名片，递给了辛云。 噗~ 许渺渺真的服了，果然是女追男，隔层纱，尤其是辛云这种大美女。 辛云过来了，男人看过来，眼里似有恋恋不舍。 “怎么样？什么情况啊？” “看到了吗？这就是姐的实力。我决定了，以后我不但要谈恋爱，姐还要游戏人间。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凭什么女的不可以？” 许渺渺瞪着辛云，不知道辛云是哪里受刺激了。 跟酸奶先生一场恋爱之后，辛云就像是开窍了。可是这开得也太过头了吧。 “大云云，你想谈几场恋爱我都不会管你。不过，小心惹火上身啊。说不定未来有个人在哪里等着替这些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们报仇呢。” 许渺渺漫不经心地说着。 许渺渺并不觉得，一个女人也好，一个男人也好，一生只能有一个对像。只要谈恋爱的时候不要脚踏两只船，结婚的时候，不要婚内出轨。 断得干干净净之后，再开始下一场感情，有何不可。 只是她感叹，果然辛云是玩艺术的。 玩儿艺术的，都是多情的。 艺术需要激情来不断维持，而不断追求新的恋情，也是一些大师的激情来源。 摇了摇头，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辛云说清楚的。 玩归玩，不要哪天自己栽进去就好了。 贺晴觉得许渺渺和辛云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不近男色，跟男生的关系离得远远的，另一个如辛云这种，谈了一场恋爱之后，明明也没有受伤害嘛，怎么就放飞自我了呢。 许渺渺去结帐，却被告知，刚刚那帐单被辛云搭讪的男人给结了。 男人走到辛云这一桌，笑容略略有些腼腆：“辛小姐，一会方便吃顿饭吗？”辛云眼尾一挑，勾人魂魄：“小哥哥，回去等我电话。我姐们就要出国了，我今天要陪她。” “好。”男人出去了，边走边恋恋不舍的往回看，结果，一头却撞到了门玻璃上。 辛云勾唇一笑，许渺渺和贺晴都忍不住笑了。 可怜的男人啊，真的逃不了辛云的魔掌了。 * 机场 许渺渺这边全家出动来送。 宁远那里，清清冷冷就安柔和李文昊。 “渺渺啊，在外面不要省着钱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有钱。缺什么，就打电话给我。”高绮红着眼睛说。 许老太太拿出手绢抹眼泪。 “渺渺啊，想奶奶了就给奶奶电话，给奶奶视频，我前几天让立果教我，我都会了。你爷爷不在家，我也会接了。” “渺渺啊，你的数学可别放弃了。也许哪天你会用高数来吃饭呢。万一律师行你混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去当个数学老师，再不行，你就回家继承家业。”许宏厚说。 “渺渺，爸爸就是你的后盾。在外面，咱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爸爸，爸爸给你撑腰。” “姐，你给我在外面好好的学，不要丢脸，免得到时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姐。等我一年半，一年半后我也出去了。”许立果说。少年的脸还带着稚气，再过几年，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子。 “阿远，妈希望你和渺渺在外面，也可以互相成为对方的依靠。不管你们住不住一起，你是男孩子。人家女孩子总是吃亏的。如果真的情不自禁，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不要让渺渺受伤。” 安柔的话说完，宁远的脸腾地红了。 怪不得安柔要把李文昊支开，原来要说的是这个话。 “好了，妈，我知道了。” 宁远不欲多说。 许渺渺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对他伸出了援手，不嫌弃名声极差的他，信守承诺，成了他的女朋友。 在那时，他就已下定决心，这一辈子爱许渺渺，护许渺渺，宠许渺渺，终极一生，仅爱她一个，不由任何人插手。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依依不舍，也要说再见了。 但这再见，将来再见，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妈，等我学校放了假，我就会回来的。” 见高绮都流泪了，清冷如许渺渺，也忍不住眼睛红红，眼里都是湿意。 “好了，阿绮，你看孩子都要被你惹哭了。行了，又不是不见。以后我们出差的时候，也可以顺路飞去见渺渺。” 许开诚开导着高绮。 他又何尝舍得呢。 这个女儿才回来，还没有在他们身边呆多久，结果就分开了。 他一样是很舍不得一样是难过的。 不过这次流的眼泪是喜悦的眼泪，许开诚相信，以后许渺渺将来一定会一飞冲天。 他许开诚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渺渺有我，我一定会代替你们照顾她。”许渺渺伸出手牵着许渺渺的手，郑重地道。 许开诚和许宏厚都觉得这小子牵着许渺渺的手，怎么这么欠揍呢。 当着他们的面也敢牵手，胆儿实在是太肥了。 “小远，渺渺就拜托你了。你们两个在外面，都好好的啊。” 其他乘客就觉得不理解了。 这一堆人是怎么了，不过是出国留学，怎么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有这么夸张嘛。 许渺渺也实在是忍不住了，眼里酸酸的。 到底她还是开口道：“爷爷，奶奶，爸，妈，那我走了。许立果，你要在家乖乖的，少惹爸妈生气啊。” 许立果挥了挥拳头，却难得的没有反驳。 宁远将许渺渺的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牵着许渺渺的手往前走，拉了拉，还没拉动呢。 他们的行李事先都是办了托运了，现在还是算轻装上阵。 许渺渺脚步终于动了。转过身，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掉。 她没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扑进高绮的怀里，说着自己不要出国了。 她要出国，她是高绮的孩子，她要做个更优秀的自己。 许老太太抹着眼泪，高绮哭得已经不行了。 这不一样不一样啊，这个女儿从出生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 从小吃了多少苦啊。好不容易认回来了，结果又只能放手让她去飞。 许立果看着许渺渺没有回头，撇了撇嘴，坏姐姐，怎么就不回头看他们一眼，没看到妈妈都哭成这样了。 可是，他却这样喜欢这个姐姐，挂心！ 一家人一直等着，直到许渺渺和宁远坐的飞机冲入云宵，看不见了，他们才情绪低落的回去。 * 几天以后 “阿绮，渺渺真的送出去了？”扬帆之母于珠问。 两闺蜜情同姐妹，这不，许渺渺走的那天没通知到他们，不然他们也来送了。 “嗯，是的。渺渺走了之后，我这心里空落落的。阿珠啊，我们两家的婚约就作废了吧。渺渺特意跟我提过。她在回到我身边之前，就已认识帆子了，不过她对帆子不来电。因为小远这孩子高二的时候，就在追渺渺了。” 提起宁远，高绮眼里也是笑意。这是个会来事的孩子。 于珠有点遗憾，不过也应下了：“那也是。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只是我也有点遗憾，我也挺喜欢渺渺的。以后谁娶了她当媳妇，谁就有福了。” 当妈妈的自然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女。 高绮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帆子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相信将来他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 “谁知道呢。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啊，前一个月还爱得死去活来，下一个月，就已经分手了。不管怎么样，以后有机会，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成为儿女亲家的。” 高绮避开这个话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许渺渺不喜欢的事情，她绝对不打着为女儿好的名义去干涉。 就像如果她真心的想，高绮还是希望许渺渺也学金融那一块的。到时姐弟俩继承家业，只要能求稳就行了。 但许渺渺是很有想法的，她决定去做律师，那就让她去吧。 感情的事情，她更不会去干涉了。 她跟许开诚也是少年走来的情感，年少时的情感，虽然脆弱，但只要一路走下来，却比后来的感情更加纯粹和坚定。 她在宁远的眼里看到了宁远对许渺渺的感情，那样的势在必得。 而许渺渺对男生都不感兴趣，只有宁远入得了她的眼。 高绮真心的希望，将来他们两人能越走越好。 高绮回到家，却发现许立果正在跟许渺渺视频。 因为时差关系，她这回来是大中午11点钟，也就意味着许渺渺那边是深夜。 “许立果，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中午的时间找你姐视频。你姐姐还要不要睡觉了？” 许渺渺听到高绮的声音了，立即开心地喊道：“妈。你回来了啊。” 高绮听到这一声妈，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在许立果的身边坐下，看着许渺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渺渺啊，你是不是瘦了一点啊？外面的饮食习不习惯？妈妈要不给你找一个厨师？” 就算成功如高绮，关心的问题还是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关心孩子吃得好不，睡得饱不？ “妈，不用了，你别担心，我在外面挺好的。也能习惯。”许渺渺跟所有在外的孩子一样，报喜不报忧。 “渺渺，你怎么熬夜呢？晚上还是早点睡，你那边应该安顿好了吧？学校开始上课了吗？” “妈，都好了，你不用担心。” 高绮的思念之情，怎是一个视频就能安慰得到的。 许渺渺走后，高绮到现在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不习惯，是真的不习惯。 “妈不跟你多说了，你早点去睡。” 算起来，许渺渺那边都是深夜十二点了。 许渺渺笑着说：“好，妈，我去睡了。你想我的时候，你就给我打电话发视频啊。妈，再见。” 视频关掉了，许立果合上笔记本电脑。 高绮板着一张脸：“立果，你姐那边以后功课肯定很重。你少在这个时间给她发视频。要发就上午。” “好了，我是一时间忘记时差了嘛。”许立果吐了吐舌头。 一年半后，许立果也出了国。 许开诚和高绮是基本固定节假期就会飞过去看两个儿女。而每到放寒暑假的时候，要么他们过去，要么许渺渺和宁远回来。 亲情在相处中，越见浓厚。现在的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距离不但没有拉开他们的距离，反倒是让大家的心贴得更近。 而许渺渺和宁远在国外都很勤奋，平常也会去做社区工作，也会兼职。他们能吃苦，学业优异，在众多佼佼学者中，一样脱颖而出。 许渺渺变得更加自信，宁远的性格愈发沉稳，只有对着许渺渺的时候，宁远仍然是那个惊艳众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