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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客气礼貌的和褚瑴握了握手,并做了自我介绍,相比之前,这一次她的态度很是诚恳,她请褚瑴将有关伤者的医药费用账单寄给她,自责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给他造成了困扰,并诚恳的向褚瑴道了歉。 褚瑴的态度很礼貌,但态度并不算温和客气,他没有对那些闯祸的孩子进行任何批评,也并未对作为父母监护人的迈耶太太有任何的指责,只是很淡然的告诉她,因为自己并不熟悉瑞士联邦有关未成年相关的法律法规,相关的一切事宜他都全权交给了律师,后续有什么问题律师会和她取得联系。至于原不原谅松不松口这些闯祸的孩子的处罚,他半个字都没有表示。 那位年轻的姑娘在看到这一幕后,之前见到主人家的东方面孔时的轻松这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神色有些紧张,刚刚她已经从警察那里了解到,扔出那块石头砸伤人的是她的弟弟…… 至于那几个刚刚也因为见到主人家东方面孔态度松弛下来的几位管家先生,这时候也有些头大了,事情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简单和轻松。 特别是当那位主人当着他们的面再一次强调,受伤的伤者是一位双目失明的盲人时,麻烦上身的感觉让他们觉得相当糟糕。 然后,没等他们离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位神态严肃的管家先生疾步走来,用比他神态更严肃的语气告知主人,受伤的那位先生突然开始呕吐发烧。 当管家先生说完,那位神色淡然的主人的脸色瞬间严肃,转身就走,留下了一群心理发慌的肇事者和监护人,哦,对了,还有两位面面相觑的警察先生。 “Lucas!你确定你只是扔了一块小石头么?!” 褚瑴进屋的时候莫嫌人不在床上,他环视一圈,听到卫生间的动静,快步走过去,就看到他狼狈的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吐。 站在一旁的仆从见他过来往后退开了一些,褚瑴上前在他身边蹲下,剧烈的呕吐让莫嫌有些耳鸣,没有留意到身边的动静,直到苦涩的胆汁混合着胃液吐完,汹涌的呕吐感稍稍平复之后,一双温热的大掌落在额头,他才发现褚瑴在他身边,“……褚先生。” “嗯,还想吐么?”掌心下的温度高得不正常,一张脸在额头纱布的映衬下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除了想吐,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没有……”莫嫌向一旁躲开了一些,不知道是刚吐完还是喉咙痉、挛导致的,他嗓子有些哑,“褚先生,这里脏,您快出去吧……”就算看不见此刻的情景,他也知道褚先生出现在这里有多不合适。 说到脏,莫嫌突然跪直了身,探手去摸马桶的抽水开关,他刚刚吐完,消化液和没有消化完的食物残渣相混的气味很难闻,看就更不好看,听声音和褚先生刚刚探他额头温度的动作,褚先生应该是蹲在他身边的。 莫嫌慌慌忙忙的去摸开关,等他手碰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时,有一双手比他更早达到位置,抽水声响起,他伸过去的手摸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反应过来那是谁的手,他一触即离,他刚刚抱了马桶…… “还想吐么?”褚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离开,依然蹲在他身边,接过仆人手中的漱口水和毛巾,先把漱口水的杯子放入他手中,“如果不想吐了就先漱漱口。” 莫嫌跪坐在地上,手中被放入杯子,他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手指有些麻木脱力,他费了一些劲才把杯子握紧,伸出另一只手挡在自己嘴前面隔绝呕吐之后的异味,“这里脏,褚先生……” 褚瑴拍拍他的手,站起来退开了两步,却并没有离开。 没有听到他走出去的脚步声,但人已经退开了距离,只要人不在这脏兮兮的地方陪着他一起蹲着莫嫌就已经不敢再提什么意见,他用水漱了口,褚瑴弯腰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换上毛巾,等莫嫌简单的擦了擦脸和手,褚瑴就直接上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啊——”突然的凌空让莫嫌惊唿出声,近在咫尺的淡淡冷木香气熟悉又陌生,“褚先生——”他本来就头晕,现在被抱起更是严重,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抓点什么,手指在碰到西装外套的面料时却又缩起了手指,整个感官都嗡嗡的。 褚瑴不理会他的惊唿,径直把他抱到床上放下,莫嫌的衣服已经脏了,他不想就这样躺上床去,他刚刚处理伤口就是在床上处理的,处理完之后沾了血迹,管家刚刚吩咐仆人换了干净的枕被,被褚瑴放上床他就挣扎着想要下地。 褚瑴见他挣扎就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拉过被子盖好,并安抚他,“躺下,你在发烧。” “我衣服是脏的……” “别担心,没关系。” 管家去通知了已经离开的医生,医生刚才给他包扎了伤口,并询问过有没有其他的伤和异常,确定了没有问题才离开。 可这短短半个钟头,他就毫无征兆的开始发烧呕吐,这怎么看都不像跟刚才的伤没有关系,褚瑴让管家通知医生的同时也让管家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莫嫌烧得一张脸惨白,这一次发烧与之前发烧不大一样,之前发烧他没有出汗,这一次发烧却伴随着大量的出汗,褚瑴之前在卫生间时摸到他高烧的额头时也摸到他一头的汗,他以为是他呕吐导致的,可这时候他停止了呕吐,出汗却依然严重,贴着额头的头发很快就被汗湿了,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无声无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