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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几天就只是在粉饰太平么?所有的静好都是一场轩然大波的遮掩? 听到电话里其他的声音,却没听到他的声音,莫嫌只得主动开口安慰道,“你别急,我虽然不能独自抚养他,但应该能陪着他长大。” “……什……什么意思?” 莫嫌扶着泛凉的玻璃窗,指尖摩擦着玻璃,凉意浸透指腹,一寸一寸往手心手腕蔓延,他之前没有来过瑞士,窗外是一幅什么异国景象他有些无法想象,也不大能勾勒出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飘飘荡荡的思绪连着身心都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宁感,“我……应该争取不到宝宝的抚养权。”以褚先生的身份,估计连争取一说都不大现实吧? 卫远征一听,果然如此,“莫莫,你老实给我说,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谁?” 这孩子一心一意跟了霍远扬那畜生两年,对他又有意,这突如其来有了孩子,可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人也被他丢弃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这其中有些什么内情,他却一点都不知情,措手不及的连孩子的身世都是一头雾水,更遑论涉及孩子的抚养权了。 莫嫌低低叹了一声,果然试图遮掩是不可能的,如果褚先生不知情他或许还能遮掩,我不说你不问默契不提及还行,可现在的情形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是褚先生。” “什么是褚先……”卫远征口快过脑子,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刚刚问的什么,莫嫌回的是什么。 然后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电话也没有挂断。莫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卫远征是太过惊讶不知道怎么接。 那个褚先生一看就知道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那一身气度,那行事做派,怎么会跟莫莫扯上关系,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是了,是了!如果那位褚先生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他怎么会千里迢迢在约翰内斯堡找到人,他怎么会照顾得这么周全,又怎么会不怕周折麻烦将人一并随行带去欧洲…… 他这神经也真是粗,明明这么多不合情理的事,他却眼盲心瞎的装风平浪静。 “怎么会是他?” 卫远征宽直的肩膀塌了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掉了,他额头抵在膝盖上,高高大大的身体缩成一团,莫名的显得有些无助。 “……”莫嫌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有些茫然。 阿征问,怎么会是他? 那如果不是他,那要是谁? 如果不是他,换做其他人,随便一个什么人,或许他不用去担心孩子的抚养权,可是他或许亲眼见一见这个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换做其他人,他应该已经死在那个寒冷的夜晚了。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这样不如人意吧? 卫远征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想问为什么明明他和霍远扬那个人渣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会为一个陌生男人生下一个孩子,想问他是不是被霍远扬那个畜生送出去的,想问他是不是被强迫的,想问他……他有太多话想问,却偏偏清楚什么都不能问,这些事太难堪了,是伤也是疤,他如果问了那无疑是在这孩子的伤口上撒盐,还是自己亲手掀开,掀得血淋淋再往上撒的那种,他是这孩子唯一的亲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敢做啊? 卫远征一把抹掉眼睛,抹掉一脸的湿意,抬起赤红酸涩的眼用力眨了眨,“先别想这些,你好好修养身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听他打起了精神,莫嫌也松了一口气,“我很好,你别担心。” “你那里已经晚上了吧?早些睡,等我空了给你打电话。” “好,你去忙吧,训练别太拼,注意身体。” “知道了,乖,快去休息吧。” 挂断电话,卫远征一直在楼梯间坐到张亚亲自来寻人,张亚见他状态不好,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他赤红的眼到底没有问出来。 只是分组练体能的时候特地把他分到和自己一组,明明之前吼着嚷着不想被练废的人比其他人多加练了两个小时,直到发/泄完所有的精力才被张亚拖回宿舍去。 第二十三章 褚瑴 “烧退了么?” 医生看着刚刚量出来的体温度数,终于松了一口气,“退了,总算是退了。” 闻言的管家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先生一落地就忙得脚不沾地,半夜的时候莫先生和孩子却突然双双发起了高烧,先生一直守到天亮,今天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脱不开身,只能把人交给他们,只是出门的时候,先生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退了就好,我去通知先生一声。”这短短几个小时,折腾得人仰马翻的。 医生检查了一下莫嫌的情况,转身又去了隔壁的婴儿房,轻敲了一下门告知医生推开房门,看着Ava抱着孩子一边轻拍一边在屋里转圈,走近一看,孩子的小脸儿烧得红通通的,他有些头疼,“又反复了么?” Ava点点头,“我刚给他洗了澡,吵得有点厉害。” “孩子太小了,”医生摸了摸宝宝的额头,温度依然高,“反复高烧哭闹是正常的。” Ava道,“宝宝爸爸的情况如何了?”父子俩一起病了,连病得都一样,大的焉,小的闹,连放在一个屋子都不敢,生怕这小家伙惊扰到本就在病中的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