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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墨定了定脚步,又逃一样出了门,坐到了驾驶座上,还在看那三张照片。 一大滴眼泪掉到了照片上,他擦了擦眼睛,把照片重新装进信封里,然后装进了大衣的口袋。 车的转向灯闪了闪,白文墨发动了车子。 回到塘苑,白文墨呆呆地在坐了一会儿,然后视线落到了床头柜,他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他拿过相框打开,把凯尤给他的三张照片也一起放了进去,又把相框装好。 手把信封蜷成了一团,他抚摸着照片上他母亲笑的柔和温婉的脸,眼前又是一片水雾模糊,“对不起……对不起……” 卧室的门把手响起,白文墨匆忙的擦掉眼泪,把相框又收到床头柜的抽屉里。 腰身被有力的胳膊禁锢,秦淮从背后拥着他,秦淮的胸膛很有温度,白文墨却脊背寒凉。 秦淮刚从外面回来,嘴唇有些凉意,亲昵的含'咬着他的耳垂,“想他们了?可以摆在床头柜上。” 白文墨睫毛颤了颤合上抽屉,“这是我们两个的房间,让他们看着我们,我心里不舒服。” 秦淮重重的亲吻白文墨的侧颈,呼吸沉重,声音黯哑,手伸进白文墨的毛衣衣摆。 胸前的小小粒被粗砺的指尖按压撩拨抠弄。 白文墨缩起身子瑟缩了一下脖子,拿开了秦淮作乱的手,“不要,我先去洗澡了。” 然后跑到了浴室反锁了门。 秦淮看着白文墨逃一样的背影,有些好笑。 从白文墨上次说他肚子痛他还没有碰过白文墨。 难道上次他真的把白文墨弄痛了,已经对和他做这种事出了心理阴影吗? 白文墨撇着嘴,眼泪不自觉往外冒,泡了好久的澡,等水都要凉了他才出来擦干净换好了浴袍。 为了遮掩哭过的眼睛,他拿了条毛巾,顶在头上低着头擦着出去,“你去洗澡吧。” 秦淮点点头,“我给你吹头发?” “不要,你先去洗吧,我擦完自己吹。” 白文墨简单的擦了擦头发,胡乱的吹过,钻到了被子里。 秦淮冲过澡出来,白文墨已经上床了,他关掉了大灯,开了一盏灯光柔和的床头灯。 白文墨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秦淮上了床从背后把人抱住,潮濡的吻落在白文墨的脸侧,“墨墨?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白文墨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过了身,“新实验难度太大了,没有进展。” 秦淮完全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太阳穴,“不要为难自己。” “嗯。” 夜已经深了,秦淮的呼吸平稳起来。 白文墨睁开发红的眼睛,抬手抚上秦淮的脸,指尖描摹着秦淮的薄唇,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染湿了枕头, 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他的世界全都是秦淮的名字。 这是除了他爸以外,他最爱的男人啊。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当着自己的面,杀了他的妈妈。 为什么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 第054章 ============= 早上。 白文墨还在睡,秦淮按照生物钟时间醒过来,眯着眼睛在白文墨的脖颈间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了床。 卧室的门一关上,白文墨就睁开了眼睛,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一夜未眠。 脑子里横飞都是照片里三个人的画面,沉重的压在他的胸口上,阻滞着他的呼吸。 混混沌沌的趴了很久,他爬下床,下了楼要出门,被佣人给拦住,“白少,吃点东西再出门吧。老大给你熬了粥。” 白文墨垂着眸,稍显疲倦,“嗯。” 他坐回了餐桌,佣人将秦淮做的粥端过来,“谢谢。” 白皙的手指捏着勺子看着秦淮煮的粥,好像是虾仁蔬菜粥,花花绿绿的,这粥的风格和求婚那天布置的房间一样。 勉强把粥喝的差不多,白文墨才出了门。 一晚上没睡,新型抑制剂的研发又已经很让他头痛,一天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又冷又颓。 陈秋都没忍住问了一嘴,“组长,你怎么了?” 白文墨扫了他一眼,“做太晚了,没睡好。” “……” 下班之前,白文墨换了衣服回办公室, “对了,陈秋,一部的年终审核我已经提前审完了,让一部负责人选个名单出来然后休假。明年年初和军部医院合作的项目让他来负责,我会把他的名字报上去。到时候没时间休息了。” “好的,组长。”陈秋默默记下了,然后猛地抬头,“组长,往年不都是你直接负责吗?” “新型抑制剂这边我不能撒手不管,而且新人也要出头。” 白文墨穿上了大衣,刚准备和陈秋一起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组长,秦少将来接你了。” “嗯,我马上下去了。” 白文墨打起了精神下了楼,秦淮正等在外面,看到他出来站直了身子。 他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淮。 他如果不像往日一样活泼,秦淮哥哥长秦淮哥哥短的叫,秦淮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白文墨走过去顺势靠到了秦淮怀里,“秦淮哥哥,我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