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书迷正在阅读:你看起来真的好甜[娱乐圈]、当我被迫变成哭包后、私人助理、舔狗自由、绿茶马甲要掉了[电竞]、攻略极品、小美人和他的前夫、我很强,我知道[电竞]、婚后才发现老公是Alpha怎么破、我真的没有想爆红[娱乐圈]
徐诀抱上衣服去阳台了,掀起洗衣机顶盖往里一扔,凭栏杆吹了会儿冷风才回屋。 “你的衣服我叠好放书房床上了,”陈谴拧上身体乳瓶盖,双腿从沙发扶手放下来,垂落的衣摆重又晃到小腿处,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坐。” 陈谴的眼神是徐诀不敢直视的一把柔情刀,这把刀擅长剖解他自以为沉稳无畏的外壳,挑出内里的叛逆、执拗和孩子气。 这些坏性子在陈谴面前往往一览无遗,很多人都不喜欢,所以徐诀也怕陈谴不喜欢。 尽管他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在意陈谴对他的看法。 发尾犹带湿凉,徐诀找理由:“我回房间吹头发。” “你今晚就决定在这睡了吗?”陈谴问。 徐诀登时哑然,在陈谴家借宿的第一晚,他说“我明天一早就走”;第二次,他说“收留我一晚”;而今天,他似乎还没经过主人家的同意。 陈谴也不逼着他坐,就那么托住下巴,抬起眼皮和他对视:“徐诀,那个下雪的夜晚,你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是不是?” 这把柔情刀又开始工作了。 徐诀没有隐瞒:“是。” “你爸爸出差了,所以这些天你都住酒店,对吗?” 外壳被剖开了,徐诀都挨着:“对。” “昨天有个视频在微信群聊疯传了一晚上……” “我住的那个旅馆,有人跳楼了,负责人通知闭馆。”徐诀接了话茬,“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住处。” 陈谴暂停盘问,渴了,起身去厨房接水喝,经过徐诀身边,他问:“英语课文抽查背不出来,你也会像现在这样被罚站上半天吗?” 徐诀辩驳:“我哪有被罚站过?” 陈谴道:“那你倒是坐下。” 语文考一四一的高手在陈谴面前屡屡丧失语言技能,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能在对方藏有笑意的眼神中屈服顺从。 去接水的空当,陈谴把白天忘在锅里的盒装牛奶拿出来,牛奶已然冷却,陈谴却记着徐诀起早给他买回早餐的温度。 除此之外,今天打火锅时徐诀没让他沾上半分海鲜区的腥气,连一只海螺壳或是一个虾头都没让他碰着。 回来的路上,徐诀一直靠道路外侧走,将不易淋雨的那侧让给了他,虽然徐诀身上那件被打湿的珊瑚绒外套都是他的。 药膏也很好用,才涂两次,伤口已经不流脓了,也不知道英语极其偏科的徐诀是从哪得知这进口玩意的。 想到药膏,陈谴打开手机地图,查红莲旅馆到画室的距离。中间有一段路是食街,其中不乏价格亲民的快餐店,画室下课后经过这里,解决了晚饭再回旅馆是最优的路线选择。 而能买到进口药膏的亿安广场无论是离旅馆、画室或是食街都差了不止半截路,更别提徐诀口中“顺路买”的情况。 除非是徐诀特意绕路去买的。 其实方方面面都不像刻意讨好,陈谴理不出当中缘由,但唯一能确定,徐诀根本不像他母亲所说的那般差劲。 陈谴收起手机,从壁柜里翻出另一只杯子洗净,接了杯水端出去放到徐诀面前。 “我这有水杯。”徐诀放下正在翻阅的摄影杂志,指指茶几上的保温杯。 陈谴哪管他水杯奖杯烧杯,左右比不过他刚洗净的阔口陶瓷杯:“在家用这个方便。” 徐诀心想方便也就方便一时,还不如今晚再收留他一宿。 “你就在外面住,你妈没意见?”陈谴问。 他特意给徐诀接了冒烟的热水,为的是拖延徐诀留在客厅的时间,足够他解决完所有困惑。 徐诀捧着杯子,果然没轻易下嘴:“我说住我爸那,她不会说什么。” “那你爸要是知道你其实在外漂泊,会不会说什么?” 漂泊二字听起来很微妙,好听点是潇洒,惨淡点叫流浪,徐诀二者都不沾:“我吃好喝好睡好,哪里是漂泊?” 陈谴揭人痛处:“跟你弟弟比起来呢?” 这个问题犹如杯沿晃出来的热水,溅在手背牵扯起轻微的灼烧感,攻击性不强,却很难让人忽略。 陈谴扯了张纸巾给徐诀擦手:“先放着吧,一会再喝。” 徐诀知道自己的劣根性在陈谴面前是藏不住了,他收敛那么多年,被迫缝合一件令人满意的外衣去演一个好哥哥好继子,母亲满意他这副模样,只有陈谴撕破它,注视他,听他说。 他宣泄自丁学舟出生以来八年的不悦,厌烦在其乐融融的家庭中当孤高的那份子,后悔小时候没把握选择权跟老爸生活。 “我他妈不服,”徐诀向陈谴控诉今晚那通电话,“丁学舟开趴就开趴,他留那帮同学在我房间过夜他有理?我妈就是纵得他没法没天了,他要往我奖杯里倒饮料就由着他倒,拿颜料在我墙上涂就由着他涂,现在我妈还问我玻璃柜钥匙放哪了,要把我辛辛苦苦组装的模型贡出来让他们糟蹋!” 陈谴记得徐诀为他安装衣帽架时的利落和认真,更遑论对待上万颗零件的模型,换谁都会赤红了脸。 他耐心倾听,也不附和对否,等徐诀终于歇嘴,觑向他想求得一份认同,陈谴抬起双手捧住了徐诀的脸。 像哄邻居奶奶家那只委屈的小狗。 “你弟弟有奖杯吗?你回去往他奖杯里倒方便面汤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