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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可是正装。只不过与平时不大一样。你不能连正装的主意都想打吧?” “魏谌,穿正装。好色。” 他笑了一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嗯。”越川又开始闹别扭不放手了,“色色的。会被人一直盯着。” “他们又不是你,谁敢眼睛也不带眨地盯着我?” 他摇头,咕哝:“就是会。” “维拉她们倒是经常因为这种事吵架。你倒好,我穿什么都要被你占便宜。” “吵架?” 魏谌往他腰上摸了一把,又勾过他的皮带,促使两人大腿相贴:“她们热恋期过去的那段时候,吵得可厉害了。整个管理层都被她们搅得翻天覆地,法芙娜一发火就要向我打休假申请,第二天维拉准在门口——我要是不作为,马上就能听见她们在吵,吵得不可开交。” 越川下巴抵在他肩上,困惑地歪头看着他。 “吵架。是可以回嘴的吗?” 大约半秒的勾留。一只手在越川脑袋上狠狠搡了一把。书桌被前扣向肚子的手掌顶得摇摇晃晃,一本软皮书掀下来时魏谌又深深地喘了一声,可一想到他刚才那句话,又笑了起来。 “傻小子,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知道?” *** 时间过得比想象还要快。 离开小岛后,他们并没有直接返回R.A总部,而是前去处理了一些魏锦明名下公司的琐事,在那儿一直待到了葬礼前夕。 这段时间,越川考取到了西海岸驾照,并在维拉手下保持着定量的锻炼。他从对方那儿学到了很多技巧,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擂台选拔。 魏谌则继续着手公司的新招标通告,他对一块因故停工的地皮兴致颇丰。同时,他不忘扩大对邪教徒的搜索半径——可惜在西海岸,老鼠们仍有一条潜藏的地下网络。 每次一有大型聚会,他就带上越川。一个占有欲旺盛的男友是很好的挡酒借口,也能在他与某些人密会到兴头上时适当拉回一把。 当然,其中还不乏一些对他念念不忘的情人。他们的祝福听起来更像是在等待机会。 而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一件事。回到家之后,他将被按在床上逼问,大到约会与酒店地址,小到相处细节。 他悬空的小腿总被顶得高高翘起,足尖缩成一团,脸闷在被子里又喘又哼。说实话,魏谌愿意与那些人保持暧昧的距离,有大部分是因为越川在床上表现得太好了——他希望能永远维持在“良好”,要不然,连越川的事前药都救不了他。 很快,时间推移到了一个特殊日。 这一天到来的前一晚,魏谌特地带他去定制店取回了预先定制过的西服,并嘱咐他这段时间得听话。虽然不明情况,可越川还是本能地对他言听计从。 车一到目的地,后者总算反应过来了。 “墓地。”飞逝而过的窗景中,他握紧方向盘。排排墓碑在一片淫雨霏霏的草地上铺展开来。落叶积了厚厚一层。榔榆树枝杈上的凋落已至,像是虫病。 右后座的魏谌以指骨支着下巴,一条腿慵懒地翘到膝盖上,拈起一页文件浏览。 “猜猜看。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魏谌。妈妈的忌日。” “这只是其中一点。”下一份是承揽合同的保密协议。拇指在纸张外缘刮了刮,“我每年都会过来,但今年情况特殊。夫人也会过来。” “你没有告诉我。” “因为你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我提前说了,你肯定要忧心忡忡。一旦前段时间你的糟糕表现传到夫人耳朵里。她对你的印象将大打折扣。”他嘴角笑意不减,“那就硬着头皮上吧,亲爱的。” 下车时越川预先为他打好伞,将他搂过来一点,避免雨水打湿肩膀。 他们踏过松脆的落叶往里走去,树枝在脚下折断。群山与原野相接的铁路上,红头列车冲过枕木,喷起一阵吱吱嘎嘎震颤着的空气,绝尘而去。 他径直走近一株歪了脖子的榆树。稀疏的树荫下已经来了几道身影,各个西装革履。 越川绕手到腰后,目光警惕地在他们脸上逡巡——直到维拉拨开人群朝他们走来。他才逐渐放松握向刀鞘的手指。这些人都是R.A高层的熟面孔,没什么威胁。 无数深黑色的裤腿与沉重的皮鞋之间,只有那么一座墓碑,像是有谁连长眠都享尽了孤独。 魏谌走上前去,谢绝几人的示好,弯腰将一束康乃馨放在碑前。越川跟着他,前倾手腕,伞面有三分之二递到了Omega的头顶。打伞者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半边的肩膀正暴露在雨幕里。 “阿越。”一滴水珠颤巍巍地打在襟片上,滑到鞋底,却一点也没有打湿西服。魏谌半蹲下去,看着那串铭刻在石碑上的名字——Lin,“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念以前的家人吗?” “我,不知道想念的样子。”他站在原地捏了一下细杆,脊背没有弯一下,“做梦的时候,他们会在。但是……什么是想念?” “你会希望,某一次眨眼,或某一次屏息时,他们将随着秒针的嘀嗒,出现在你的眼前吗?” 短暂的,一瞬的犹疑。这个僵在原地的男孩张了一下嘴,想要回答。 就在第一个字脱口的前一秒。一道身影介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很抱歉得打断你们一下。”维拉毫无歉意地走上前,弓着腰附耳提醒了魏谌一句,“夫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