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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他的腺体忽地一痛,皮肉好似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剜开——是刀吗?什么时候…… 痛彻入骨的撕裂感正在往后脑集中,宋铭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魏谌的双肩,咆哮着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染血的嘴唇很近。近到根本躲不过他的撕咬。魏谌的眉头微微蹙着,后又舒缓。他眯起蛇一样的眼睛,头稍稍歪向一边。眼底暗藏的锋芒毫不收敛,像是一株淬了毒的蔷薇。 “你总是不明白。”他一把推开他,轻声呢喃着,“对我这种人来说。没有未来,比死还可怕。” *** 这个晚上越川睡得不太踏实。当他心满意足地结束了胡闹,抱着已经陷入睡梦的魏谌,想要更进一步地相拥而眠时,他忽然听见一阵很轻的,很模糊的动静。 他坐起身来,聚精会神地聆听,却发现那并不是风吹动窗帘的声音。 视线落在魏谌那搭了一条被子的肩头。 魏谌,在说着什么吗? 越川将手撑在床头保持平衡,避免动作造成太大动静。他有些疑惑地靠过去,却非常清晰地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反复被默念起的名字。 ——宋铭勋。 下颌咬紧的肌肉一下子鼓起,越川的双眼也随之圆睁。他扳过魏谌的肩膀,呼吸浊重地盯着正侧躺进怀里,对一切浑然不觉的,自己熟睡的爱人。 第55章 评价是——睡得还不赖。 这是魏谌睁开眼睛时的第一个想法。确实很不错,他的四肢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拉伸感,头颈虽然僵到发木,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抬手摸索过去,身边空了,但邻近的被窝还有着余温。取而代之的是一屋子的咖啡香气。 魏谌坐起身来,跨过一地衣物与保险套。 他一下楼就看见越川正在吧台后监视着咖啡机的运作。深棕色的液体一股脑落进马克杯,还在冒着热气。 客厅的采光性能非常优越,阳光从开放式的客厅,还有大敞的落地窗探了进来。脚下木板的纹路都纤毫毕现,走过时连小腿都泛起一股暖意,户外泳池水光粼粼。 而杰西不知什么时候带来了早餐,坐在朝晖满地的餐桌前等待着屋主。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魏?”杰西是第一个发现他的,“看你的样子,还算不错?” “嗯。最起码是睡着了。”魏谌揉了揉眼睛。他经过越川所在的吧台,问道,“阿越,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我一声。” “魏先生,在睡觉。”越川没有回头,将一个接满咖啡的杯子移至边上,“不可以吵。” “这样看来,我之后还得好好奖励你了?”魏谌单臂撑在大理石边缘,在冰箱前侧过肩膀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的越川。 冰箱的侧门是随手打开的,第三层放着一罐还没开封的鲜牛奶。他取出容器,特地放在桌上,举步走向洗漱间。 一进浴室,魏谌就对着镜子左右检查起来,手指抚过脖筋两端。 这些肉眼可见的部位看着状况还好。 但当他尝试解下睡衣,端详起布帛掩盖下的身体时,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也只经过了一晚,可它已经被人揉得到处起皱,足以想象那只手在他衣服里蹂虐了多久。 等最后一枚纽扣剥开,睡衣顺着肩膀滑落下去时,魏谌看着镜中慢慢裸露出来的自己,禁不住唏嘘。 ——他的锁骨以下全是红的,尤其是胸口,简直不成样子。 他这是被什么啃过了?刚出生的小老虎吗?或许如此。它应该是用犁鼻器确认位置,才能让每一口都精准地吸在环饰周围。况且它用力极大,像是要跟谁争奶吃。 他轻轻地压了一下,沿着齿痕边缘来回摸过。刺痛。他的皮肤显然受到了过度的摩擦。 如果没有一件质地柔滑的衬衫,他保不齐要如何荒诞地度过今天。 魏谌无奈地用手将头发梳开。看着镜面里的倒影,他确实有理由怀疑,这条本就起到装饰作用的链子随时都可能被人扯断。 不止这样,他的腹肌也遍布牙印。这种略带吮吸痕迹的印子几乎肆虐了整片胸膛,它们行进的方式毫无新意可言。 魏谌错愕地抬起手来,摸了摸锁骨右下方的咬痕。到底是多用力,或者说多么痴迷于某个部位,才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淤痕? 顺带一说,他的手只要稍微挪个地方,同样能感受到自己糟糕的后背。 真是不敢想象。 昨晚自己睡着之后,到底在那张床上经历了什么样的灾难? “不知节制的混小子。”魏谌无力地笑了一声。他总算有力气撑住酸软的双腿了,手掌也放松下来,按在水池的感应处,由着他叹息般俯下身去,“……也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疯。” - 客厅里,等候多时的杰西有些按耐不住。他的手肘搭在靠背上,身体别过一个角度,面向越川的背影:“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他斟酌着字词,直到组织完语言,“我知道这是很私人的问题。但我想从你这儿关心一下自己的上级。你和他昨晚过得不愉快吗?” “没有。”越川正将咖啡豆倒入法压壶,按下压杆。 杰西也看穿了对方不想与自己多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颔首道:“我在楼下等着你们,替我给魏带一句话,‘用餐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