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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文曜疲惫地捏了捏内眼角:“哪来什么故事,意外事故罢了……” 烨子在八卦之魂的驱使下继续窥屏:“哟,这就发上红包啦?是520还是1314?” 庄文曜推了他一把:“是886!” 继续和沐绵交涉: 曜:[你就收了吧,我不能无缘无故要你东西,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绵绵思远道:[只是一点零食而已,这么严重吗?] 曜:[是的,我心里过不去] 绵绵思远道:[如果不算清楚,你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吗?] 曜:[是的] 绵绵思远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收啦~] 绵绵思远道:[/动画表情(兔兔略略略)] 庄文曜:…… 盯着屏幕静默片刻,猛地把头埋进抱枕里,歇斯底里崩溃大叫:“啊啊啊啊啊——”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用这种酷刑折磨我! 张烨然正在整理书包,闻声视线投过来:“咋了啊?” 庄文曜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脑袋窝在抱枕里,无力地伸出一只手:“小烨子,朕今日很崩溃,扶朕上床!” “小烨子”骂骂咧咧伺候“皇上”上了床。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今天的麻烦实在太多。一个沐绵就够头疼的了,庄文曜都忘了复盘和陆之恒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首先,他仍坚持“陆之恒就是时月”的原则不动摇。 没有胎记算不得实锤,现在医美行业这么发达,去胎记什么的不是轻而易举吗?他麻麻张馨就是干这行的呀。 要是因为这个庄文曜就开始怀疑自己认错了,那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情意真就错付了。 陆之恒带他去厕所看胎记这一举动,反常,非常反常。 且不说与人交往十分注重尺度的陆之恒竟会做出主动突破社交边界、和他近距离肢体接触这种不符合人设的行为,他这一举动在庄文曜眼里就是死鸭子嘴硬、垂死挣扎。 可问题是为什么陆之恒就是死活不肯承认?他对过去的事就这么抗拒吗? 是什么造成了他这种抗拒?他离开的这四年都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冲动过后,庄文曜开始反思,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一厢情愿地想和他相认,却没有设身处地为他考虑、尊重他的意见…… 庄文曜有种直觉,陆之恒抗拒的是过去的自己,并不是他庄文曜。因为假设事实如此,陆之恒这个大忙人完全没必要特意来班里看他,还费劲吧啦地把他扛到厕所让他“验身”,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也没必要用到“以后”这个词。 莫非他是想告诉我,向前看、别回头? 其实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能相认又如何呢? 他们已不再是小孩子,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未能好好告别的遗憾,已经错过了弥补的时机,索性就不去强求了。 如他所愿吧。 庄文曜终于想通了,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恍惚之间,好像感到一丝来自深海的清爽气息,混合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钻入鼻腔,气体分子转化成数以万计的电信号,沿着嗅神经一路蜿蜒,直达嗅球。 他还记得被陆之恒的身形笼罩的感觉…… 庄文曜霍然睁眼,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已经熄灯了,可他竟然连号声都没有听见。 庄文曜揉了揉发痒的鼻尖,看来他确实很需要休息了。 …… 熬过周五,庄文曜这个伤病员终于可以安心回家修养了。 他跟家里打电话,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为了不耽误课程、不让父母担心隐瞒了伤情,直到周五中午要求接他回家时,才告诉爹妈他摔了一跤脚崴了。 下午下了第三节 课,庄方益破天荒开车来接儿子放学,直接把人拉去医院安排了全套的磁共振,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才回的家。毕竟将来想当飞行员,这副身子可金贵得很,磕了碰了都了不得。 不得不说回家以后生活方便多了,不用为了上课宿舍教室两点一线不说,睡觉休息也比学校舒服,累了躺下眯一会,闲了就坐起来学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顿顿猪蹄大棒骨,可谓是奢侈糜烂至极。 庄文曜想着,等脚伤好了一定要好好锻炼,不然每天体训苦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将就此付之一炬。 周六下午,庄文曜正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自从上了高中,他就没摸过游戏机,手感都生疏了,操控的飞机被击落了好几次,渐渐兴味索然。 突然门铃响了,创造了两天假期专门在家陪儿子的张馨去开门,瞬间笑容满面:“小熠来啦!快进来~” “姨妈!”池熠笑着,礼貌问好进了门,手里还提着两包西点。 庄文曜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池熠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代表社区,给残障人士送温暖!” “大善人!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说着就去扒拉袋子里的点心。 “瞧你那点出息!”张馨嗔他一句,倒没有真的生气,毕竟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见外的,“小熠有阵子没来了吧?” 池熠微笑点头:“嗯!上了高中这还是第一次呢!” 张馨道:“高中忙啊,连阿曜周末都在家学习,根本没时间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