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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忍受见不到融玉,却也害怕见到融玉之后可能造成的他不愿看到的后果。 只是这一天还是突然的就来到了。 感觉到趴着的病床有了动静,许修很快的就从梦中苏醒过来,同时也心下一沉,融玉头一回在半夜清醒过来,而他还没有做好面对融玉的心理准备。 他明白自己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懦弱,在喜欢上融玉之后犹豫不前,在伤害后仍然在踌躇,相反,融玉总是很果断,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 他的心太痛了,听到融玉提出分手那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箭,心就如被万箭所穿,痛得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那个睡觉时表情会变得很蠢萌的融玉;那个认真时充满气势的融玉;那个胜利时耀眼的融玉;那个被法制史难倒不断打哈欠的融玉……每一个都那么的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他都那么喜欢,而他却无法再拥有融玉了。 他第一次慌了神,口不择言,语无伦次,说的话毫无条理,只想挽留他,他试想过最糟糕的情况,但是当这成为现实的时候,是那么的没有实感。 融玉之后拒绝了他所有的见面,就连晚上也小心翼翼地把门窗锁好,不给他一点机会,融玉明明是个很粗心大意的人,为了离开他能注意到那么多细节,可见他是认真的。 他心中满怀的痛苦无处宣泄,他不想结束,然而根源的错误在自己身上,融玉的不安也来自于自己,他仅有的发泄出口,就是引导这件事发生的父亲。 十几年来父亲从来没有真实地苛责过他,都是在背后悄悄地破坏他心爱之物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一天,这样的父亲头一回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暴躁的脾气,那样子,就像是曾经沉痛的失去过什么,现在只需要一粒火星就能引爆他的所有痛闷。 父亲告诉他,没有能力,没有权力,所有的保护都是空谈,今天,他差点杀死融玉;明天,融玉就可能因他而死,如果真想珍惜他,就不要给别人留下可以摧毁融玉的可能。 许修突然明白了,他在父亲难得充满情感的眼睛之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有了一种预感,如果今天没有改变,父亲就是他有可能的未来。 他想要变强,他想自己不再受信息素的困扰,他不想再伤害融玉了,他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他从未争取过,只是在父亲破坏他画的时候憎恶过,痛哭过,但是从没想过去反抗去为自己而争,最后的结果是他只能在学校旁找一间小房子,把自己的渴望全放在那不足几十平米的空间里,见不得光。 可是融玉不同,他不应该被囚禁在一寸小地,这又和绘画不同。 父亲适时地递给他一个机会,那就是参军。 如果是半年前的自己,他肯定不会同意,军队是父亲的主场,他不想在父亲的阴影下待一辈子,但是现在,懦弱的自己需要巨变,军队是个很好的选择。 然后他去了特殊作战部队,体会到了最残酷的现实,在生与死之间反复跨越着,直到有一天,他被敌军刺杀,他整个后背都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腺体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瞬间休克,拼死反杀之后,他直接失去了意思,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许修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融玉有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不大所以不会显得过于冷清,他们还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休息的日子里他们两个人会一起出门写生,又或是在画室里悠闲的待一整天,再后来他们又有了几个孩子,一家人幸福美满。 许修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病房内的白墙和各种医疗器械,他想起来了,自己被敌人划伤了腺体,进了医院。 梦中的那片光景却成为了继成为画家以来的又一个梦想,但是比成为画家更让他渴望实现。 【作者有话说:又是卡文之后流畅写出的番外,其实就是对许修两年的补充】 第六十章 有些人是不能碰酒的 ===================================== “嘎……这个酒的味道好难喝啊,又苦又辣的……”李融玉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色液体,整张脸又有些搞笑的皱在了一起。 “融玉你刚才一激动可是点了五六杯不同种类的酒哦,现在该怎么办?”许修把桌上的几种酒推到李融玉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李融玉扁扁嘴,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因为不喜欢酒的味道从来没去过酒吧,今天一时兴起想着带许修来,就算自己不喜欢喝也可以让许修替他喝。 李融玉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要不然咱们玩点什么游戏吧,谁输了谁就要喝酒。” “玩什么游戏?”许修不自觉地伸手摸着李融玉的头,宠溺地看着他。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李融玉对于酒桌上的游戏好奇很久了,这下有机会更要去试试了,而且许修那么闷骚估计被问到之后就会喝酒不会直说了,醉酒状态下的许修会怎么样,他非常好奇。 许修不怎么参与社交活动,自然也没有接触过这类游戏,不过对这类游戏还是有些基本的了解的。 “你想怎么玩?”融玉狡黠的样子也很可爱,许修忍不住又摸了他的头几下。 “别弄我头发啦,再摸刚洗完的头又要油了。”李融玉面上嫌弃,身体却没有任何排斥的表现,还是坐在原位任许修摸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