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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房子至少也需要一到两天,要不然先去住宾馆?”焦旭良看着妻子眼下的青影,心疼了。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小女儿树树忽然出现在门口,她的头发很长,已经及腰,刘海也快要遮住眼睛,说什么都不肯剪。 焦太太从床上坐起来,冲女儿招了招手:“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学校?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把昨天的作业落家里了。”树树的音量降了下去,低头看着脚尖。沉默几秒,她抬头,手指撩开刘海,直勾勾地看着妈妈,“可以不走吗?” 焦旭良觉得撒娇的女儿很可爱,走过去,弯下腰跟她的视线持平,“出去住你跟妈妈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女儿的眼睛里有很多血丝,眼睛下和她妈妈一样黑眼圈很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睡不好怎么行。 树树忽然发起脾气,捏着拳头尖叫一声:“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住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好好,你不走我们也不走,爸爸跟妈妈一起陪着你好不好?”焦太太从床上下来,轻轻抱住女儿。 因为在国外待了两年,落下了功课,女儿十五岁了,还在上初二。可是因为她是早产,发育比同龄人迟缓,看上去很,和十二三岁的初中女生没什么差别。 “妈妈,这是你说的。”树树转头看向她爸爸,“你呢,你也答应吗?” “我当然要和你们在一起。”焦旭良抱住母女俩,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像是生离死别。 这念头太晦气了,焦旭良连忙打住思绪,寻思着联系各个业主,今晚就是不睡觉,也要把“女鬼”抓出来。 —— 汽车开进恒华小区,常华盛把车停在楼下,习惯性地等青年上楼后才离开。 进了卧室,陆汀掏出许愿瓶,发现吃饱喝足后的蛊虫变得比之前更加黑亮,坚硬的甲壳似乎与身体融为了一体。 许愿瓶上的木塞被打开,陆汀将蛊虫放出来,将它丢给桌上的纸人看管。 小纸人已经很有经验了,像个小卫兵一样,蛊虫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始终用身体护着对方,生怕它摔下桌。 隔壁传来叮铃哐啷的敲打声,陆汀开门出去,林之炎正在指挥工人砸墙,打算将客厅的格局改一改。 “林大哥。” 青年朗润的声音传来,林之炎拿着图纸,转头看去,惊讶道:“我以为你上班去了。” “没有,最近在家办公。”陆汀探头看了眼里面的装修情况,工人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因为之前大火的事?”林之炎黑着脸说,“我听说是员工放的火,人已经被抓了。” “嗯。李骞哥新找了个办公地点,一些杂事还没处理好。等处理好,大家就正常上班了。”陆汀越过林之炎走进去,看见林一正带着安全帽,帮工人调墙漆的。 林一扶了扶安全帽,对陆汀喊道:“陆先生。” 林之炎走上前来:“前两天的事情父亲知道后很担心,一直想来看看你,但他最近身体不适……” “林老先生他怎么了?”陆汀记得林兆琛的身体很好,而且从面相来看是福寿不浅,跟病气搭不上边。 林之炎:“风热感冒,不碍事。” 他没说实话,林兆琛完全是被陆汀给吓出了心脏病。 那天游乐场外围着不少记者,好几个电视台都在直播事情的发展。 林兆琛当时就守在电视机前,看到陆汀从摩天轮上掉下来后,当场捂住心脏。要不是速效救心丸就在手边,人恐怕已经进医院抢救了。 陆汀不大放心:“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林之炎说。 林兆琛接到大儿子电话的时候,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陆汀掉下来的画面总是反复出现在梦中,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怎么好好睡觉了。 林家亏欠小叔的太多了,好不容易给娶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媳妇,万一要是出了事……林兆琛总觉得,林归会发疯。 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会变得不可控。 陆老爷子替林家供奉了小叔叔这么多年,为什么早不寻冥婚,晚不寻冥婚,偏要在自己死前寻,而且寻来的对象还是自家亲孙子。 这要是换了他,谁敢让小孙子嫁给一个死人,他就算豁出老命不要,也要搞得那家鸡犬不宁。 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诡异和蹊跷。 林兆琛想不透其中缘由,但他知道,陆汀不能出事。 病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屋子里的空气很沉闷。他思索了下,交代明天再让大儿子接陆汀过来。 挂了电话,林兆琛就起了床,兴许是想着小婶婶要来,精神也打起了几分。 管家看见他老爷子从房间里出来,放下手中的托盘迎上去,伸手要扶。林兆琛挥手让他靠边站,有些不大高兴:“我身体好着呢,还没到那个地步。” 管家不敢吭声,亦步亦趋跟去一楼客厅。 林兆琛在沙发上坐下,开始交代管家需要置办哪些东西。 管家是个人精,这一听就知道陆汀要来,退下后立刻吩咐阿姨赶紧去打扫卧室。阿姨心里高兴,老夫人过世得早,老爷没有再娶,家里的三个人大男人一个比一个沉默,陆先生一来,家里的气氛就会好很多。 清晨,林之炎上门接人时,陆汀正在给小叔叔替换新的香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