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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失了耐性:“剩下的这些看似霸道,实则就是纸老虎,陆汀,去找他脆弱的地方,如果用眼睛看不见,那就用你的意念。” 汪彭泽循声望去,惊讶地发现这危险的空间内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几乎是在他看过去的同一时间,男人的目光投过来,语气淡漠:“出去。” 汪彭泽家境优渥,上位者也见过不少,但像斜对面这位,明明只简单吐露了两个字,却能造成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汪彭泽当即认识到自己惹不起男人,可他不放心陆汀。 “我……” 林归的眼神变得森冷,汪彭泽被冻得两腿发软,抱着相机跑了。 陆汀沉浸在意识中,大脑一片空白,耳边的玻璃渣滓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渐渐的,脚步声及近,几乎不需要思索,他就是肯定那人是林归。 男人和他一起处在煞气形成的旋涡中心,两根冰凉的手指按上陆汀的太阳穴,柔和的凉意如同撞入冰河的春风,瞬间融化了坚固的冰霜。 空白的脑海中,终于浮现出他们目前情形。 被吸走了大半的煞气正在剧烈地挣扎,如同一条蟒蛇将人困住,再慢慢收紧将人勒死。蛇的致命点是什么?七寸。 林归的唇贴上陆汀的耳朵,湿冷的气息沿着耳廓钻进去,有点发痒。 刚要闪躲,男人抓着青年肩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现在,将你的意识放远一点,在屋子里仔细寻找你的目标。” 陆汀脑海中多了一个微缩版的自己,那是他自我意识的具体化,或者说是神识。 迷你陆汀像是拿了放大镜的小侦探,在意识复制出的世界中寻找隐藏起来的煞气源头。 常家的总体没有问题,家中也没有任何可以招致煞气的摆件和物品。于是他改变了思路,转而去观察房屋的主体构造。 沿着地脚线一步一步地丈量整座屋子,陆汀终于发现了问题。 常华盛卧房的大门上,还开了一个门,一个宠物猫狗可以进出的小门。 打开那扇小门,把手伸进去,有微弱的气流从指尖穿过。它很聪明,没有显露行迹,而是沿着墙体慢慢地将自己扩散出去,继而包裹整个家。 陆汀睁开眼,周身的阴气扩散出去,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围绕在四周的煞气收拢到一起,又快速吞噬,悬与半空的玻璃渣滓掉了一地。剩下的漏网之鱼害怕了,一溜烟朝卧房方向逃跑。 他跟着追过去,停在常华盛的卧房门口,用脚尖踢开那扇宠物门。 门洞的尺寸有些怪异,和他以前在网上见过的宠物门有些差距,小了点。 看他盯着门洞半天没出声,林归揉了揉额角,闭着眼睛提醒:“文公尺。” 陆汀眼前一亮,用手比划两下门洞,他记得那本古书中提到过,古代阳宅门窗是按照文公尺来计算的。文公尺长一尺四寸一分,以生老病死苦为基础又分为八格:财、病、离、义、官、害、本。 八格各有吉凶,一般来说,阳宅的面积、门窗的长度,要在吉字上,详细来说,就是财、义、官、本这几个字。 陆汀手里没有文公尺,但他记得所有文公尺每个字对应的长度。于是用手机找出在线尺子,量了下宠物门的长度,比14.7厘米还要多一点点。 对应的字是病,更为详细一点,这个长度预示着孤寡。 门是很重要的东西,人和气的都由此进出。但若是门的长度本身就有问题,进出的气流就变了质,渐渐成了煞。 煞长成了气候,又见了血,这家必定会有死伤。 黄凤娇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汀不敢相信,谁会这么歹做这种事情,当即给常华盛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道:“家里的工具箱在哪?” 常华盛被突然问及这种问题,有点懵,下意识回答:“在厨房。” 厨房的工具箱里什么都有,陆汀挑了一个趁手的铁锤,朝着宠物门用力砸了下去,门破掉的同时,那股隐匿在其中的残余煞气也泄了出来。 它不死心的想要反扑,眼看着就要爬上陆汀的脚踝,一根带刺的藤蔓身来将它卷住,收紧。那些尖利的刺将成团的煞气穿刺,捣碎,吸收得干干净净。 林归抿着唇,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陆汀被他脸上少有的惬意表情搞得想笑,觉得小叔叔一点也不凶残,像只吃饱了的大猫。就差没洗个脸,再舔舔爪子了。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出小嫩芽泡澡的画面。 可爱。 陆汀清了清嗓子,低头将锤子放好,拎着工具箱再回到客厅时,客厅的气氛同之前的阴森截然不同,阳光撒了进来,将整间屋子烘得暖洋洋的。 蝉鸣声传来,陆汀踢开地上的玻璃渣滓,离开了常家。 “你们没事吧!”陆汀一出门,就被汪彭泽紧紧抓住胳膊,陆汀急忙拨开他的手,找了个托词,“我身上脏。” “还好吧。”汪彭泽追问,“你没受伤吧,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 陆汀不确定常华盛是否希望自己家的事情被外人知道,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汪彭泽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说:“我查了你的行踪,以为你是来对付姓明的大骗子的,就跟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