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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娇:“别找了!你快回来!” 她一个人呆着太害怕了,身边有个人会好一点。司机迟迟没有回应,更加没有出来,像凭空消失了。 “老李!”黄凤娇地声音在颤抖,浑身哆嗦得厉害。 房间里,司机没听见之后的叫喊,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翻找。终于,他在床头柜的深处翻出了钥匙,刚一起身,背后一扇没关严实的窗户被大风吹开,窗框砸在墙上,当场碎裂。 青年和自家少爷的叮嘱再次浮现心头,司机终于醒悟过来,他们得跑,得赶紧离开这里! 顾不得脚下的玻璃渣子,他直接踩了过去,指尖快要触碰到房门的时候,风又来了,刮得房门砸在了门框上。 倒霉催的,这个锁也会坏了! 司机急得连踹几下,当打开门出去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结实的玻璃全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块飞得到处都是,黄凤娇的脸除了蒙着纱布的那一块,被割出了不少伤口。 “夫人!”司机飞奔过去,发现黄凤娇已经昏迷了过去,而她的手腕上有一条十分狰狞的伤疤,恰好是腕动脉处。 他撕下身上的衣服做了紧急处理,背着人下楼送往医院。 汽车上,黄凤娇慢慢醒过来,从模糊的视野意识到自己正在车上,心头悬着的巨石瞬间落了下来。只要走出去就好,只要离开那个可怕的家她就能保住命。 到了医院送进抢救室不久,接到电话的常华盛赶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常华盛质问司机,“你没有一直跟着她在一起吗!” “我一直跟……”司机辩驳的话卡在喉咙,他想起来了,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一直和夫人待在一起,他先后离开了两次。 常华盛从他表情看出什么,沉沉吐出一口气。他之所以让司机寸步不离的跟着母亲,是因为在赶往明大师别墅的路上,陆汀告诉过他司机当过兵,阳气重不说,还有一身正气,多少能吓退一些妖邪。 谁知道还是出了意外。 仔细想想,李叔并不知道更多原委,而且作为亲儿子的他也没有将母亲照顾好,怪不了别人。 “算了,没事了李叔。”常华盛觉得很疲惫,弓着身子坐到冰冷的长椅,两手捂着脸,“你先回去吧。” 司机嘴上不说不问,但心里明白黄凤娇的受伤和自己有些关系。他没结婚,膝下无儿无女,回去也是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不如留在医院守着主家。要不然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我陪你一起等吧。”司机坐在常华盛身边,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晦暗的面庞,嘴唇蠕动几下,低声说,“少爷,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诡异。好端端的,水晶灯突然就掉了下来,窗户玻璃也碎了,而且夫人她……” “我心里有数。”常华盛知道司机今天也受到了惊吓,按住他安抚。 司机喉结上下攒动,抿紧了嘴唇重新陷入沉默。他是高中毕业后就参了军,一直在部队摸爬滚打,退伍后买了一套房,找了一个安稳而平凡的工作。 像今天这样的怪事,他还是头一遭遇见。虽然弄不清缘由,却在心里生出了对未知的畏惧。 看着医院笔直而空荡的走廊,若是往日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眼下,司机害怕了,往常华盛身边靠了靠。 常华盛身上穿得也不多,他竖起衬衣领子挡风,再抬眼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黄凤娇出来的时候,双目紧闭,口鼻上戴着氧气罩。止血后,她的手腕被包扎得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还需要休息些时间才能醒来。 医生将病人推进单人病房,出门时忍不住看了眼昏睡的女人,忽觉一股凉意蹿上后脑勺,忍不住抖了抖。 这名女病人太奇怪了,手腕上的伤口大,但远到不了无法止血的地步。可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止血完毕后三五秒,伤口就会重新崩开。 就好像,她的身体在排斥止血,想要她死。 “要不试试缝十八针?”当时手术助理是这么说的,“这伤口太邪门了,跟我们作对似的,我以前听我爷爷说,九是至阳之数,缝十针十一针都不行,要不然我们……” “你在说什么屁话,这是病人,能随便来吗!” “可是……” 他们又尝试了两次,黄凤娇的皮肤都要被扎烂了,伤口依旧会崩开。而且每次崩开,伤口都会比之前更大。 这一现象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手术室里的医生不得不往别的方向想。 比如,这伤口并不是人为,而是妖邪。 最后一次,他们足足缝了十八针,又在手术室里观察了会儿,确定伤口不会再崩裂的那一刻,每个人都变得紧绷,心如擂鼓。 十八针,已经超过了本该缝合的针数,常华盛听后还质疑了下。 医生也无法解释缘由,只说这个针数是他们几次缝合下试验出来的。床上的女人悄无声息,在医生眼里却成了洪水猛兽,说完就脚底抹油飞快走了。 私立医院病人不多,清晨并不嘈杂。只是常华盛怎么也静不下来,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给陆汀打了个电话。 陆汀在家补了三小时觉,坐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打着哈欠拿起手机,没什么精神的接通:“喂……” 常华盛一顿,内疚道:“没睡好吗,要不然我先挂了,等晚点我再打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