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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汀分神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周伟不信,自己认认真真写出来的东西都难免出现了bug,像陆汀那样敷衍了事乱敲一气的,怎么可能没问题! 他咬着后槽牙问:“你之前写的子程序没问题?” “没有。”陆汀被他连续打断两次思路有些烦躁,语气也变冷了,“我现在很忙,希望你能安静一点。” 这话落在周伟的耳朵里,成了嚣张的嘲笑和挑衅。陆汀一定是在得意,讥讽他不认真工作,写出来的也是垃圾。 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恐慌。 眼下这家公司已经步入了平稳上升期,只要能留下来,以后做大做强甚至上市后,他们这些老员工就成了功臣。按照李骞的为人,一定会给他们分原始股。 周伟清晰地认识到,陆汀的存在简直就是反衬他的无能。而且他最近隐隐意识到,李骞似乎想把他赶走,最新指派的任务明显比从前少了许多。 不行,他不能走。 别说是没有下家,就是有,像这样背靠着森源集团,附有发展前景的公司他也决不可能放弃。 得把陆汀弄走才行,只要他走了,自己的地位就能暂时保住。 周伟抬起放在键盘上的手,起身离开了工位。他前脚刚走,陆汀喝了口水也站了起来,他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声,朝卫生间走去。 他停在距离卫生间还有十来米的位置,隔着层层墙壁听着周伟讲电话的声音。 几分钟后,陆汀抱着胳膊冷嗤了一声,往后靠在墙上,表情放松,低头把玩着手机。 周伟出来就看见他这副悠闲的样子,吓得脚下一顿,舌头差点没捋直:“陆……陆汀,你怎么在这里!” 陆汀像是才看见他,没有要收起手机的意思,对周伟来了一番檫言茶语:“出来放放风,腰背僵了一上午太累了,不像周哥可以轻轻松松的,随便写点小程序就行。” 周伟被戳中痛处,气得脸都绿了,心里骂句娘,脸上强挤出几分笑:“现在工作不好找,小陆可得更加努力才行,别哪天被新人给挤下去了。” 陆汀:“不怕,以我的能力足够应付。” 怎么会有这么自大狂妄的人!周伟气得胸膛起伏,却不能现场发作,憋着一肚子内伤回了办公桌前。 陆汀也很快回到了位置上,眼角眉梢挂着不甚明显的冷意,如果说以前他对周伟只是冷淡,现在是打从心里排斥,跟他坐在一起都嫌膈应。 周伟在键盘上一番敲打后,越想越气,背过身取出手机,告知朋友提前实施计划。 陆汀看了眼他做贼似的背影,不屑的挑眉,唇角勾起,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轻声笑了一下。 坐在不远处的汪彭泽被笑出了鸡皮疙瘩,陆汀出去前和回来后的脸色明显不对,而原因不做他想,一定和姓周的程序员有关。他不禁琢磨起来,陆汀可能要干坏事。 下午下班前,趁着天还没彻底黑,陆汀给常华盛打了电话,问他方不方便这时候去他公司看看。 常华盛正焦头烂额,握着手机去到墙角后才说:“陆先生,我今天有事走不开,改天行不行?” 陆汀敏锐地捕捉到听筒里远远传来的说话声,抿了下唇,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常华盛连声说好,挂了电话后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他感觉陆汀好像知道公司里要来风水师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常华盛正在公司开会,母亲突然到访。 虽然不干涉公司的经营情况,但作为股东之一,黄凤娇踩着高跟鞋,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参观了公司上下。 过后,她就一直待在常华盛的办公室里。 下午六点整,公司上下已经全部下班,常华盛打算亲自去接陆汀的时候,她软声说:“你等一等,妈妈请了明大师过来,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带大师好好把上下楼看一看,大师说什么你就听着,别多问。” 常华盛很反感母亲有自作主张,刚反驳几句母亲就开始抹眼泪,搞得他烦不胜烦。只能先让陆汀别过来,免得撞见了把陆汀给得罪了。 黄凤娇请来的大师是B市有名的风水先生,不但会摆弄风水,还会气功,收了不少弟子。据说跟他练了之后,当真延年益寿,身强体壮。 大师抵达银蓝大厦的派头很足,黑色加长轿车,身后跟着两个模样端正的小弟子。 小弟子跟在大师身后,一边一个,他们没打算进去,等到黄凤娇着急忙慌下楼来请,才拿着架子跟上去。 穿过大门后,明大师转过身,面向着外面马路。马路上是丁字形,一条纵向马路直直对着公司大门。 “马路直冲大门,不好。”明大师对黄凤娇说,“来往车辆,行人,他们身上的晦气霉运会冲撞进公司,而大门往往开在大楼正中,是一个心脏位置……结果可想而知。在风水上,这叫穿心煞,轻则令在里面工作的人性格暴躁,重则会影响公司财运。” 黄凤娇急忙道:“明大师,有什么大办法能化解吗?” “这样。”明大师沉吟片刻,“等看完后,你派人随我去取一尊白玉狮过来,放在大门正上方,开口对着马路。” 对于明大师常华盛也有所耳闻,母亲曾三两次上门都没能见到,如今总算是把人请来,他心里的疑虑多过信任,尤其是在看到对方刚到公司时的架势,满身的铜臭味遮都遮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