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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知夏没动,钟星惟坐上床,长臂一捞将他擦捞进怀中,汤知夏别扭的在他怀里扭动,钟星惟发出警告:“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再乱动的话我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是什么渣男语录?哪学的?” “好了,不闹了,听我说件事。” 汤知夏不动了,“说啊,我听着。” “我爸,跟我妈,离婚了。” “什么?”汤知夏惊讶地支起身,“他们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说不清,说起来太复杂了,我这两天回了趟家,我爸已经搬出去了,一个人去了疗养院,我说给他买套房子他不要,不希望我妈去打扰他,他们走了大半辈子,走到这一步谁也想不到。” 钟父是真的被冯念春的撑控欲和疑神疑鬼伤到了,总是跟她理论,跟她说孩子大了总归是要离开父母身边的,父母养育子女不是为了用绳子绑住他们的手脚,而是希望他们幸福,冯念春听不进去,自从回福州后钟星惟几乎没怎么跟她讲过话,一次比一次沉默,两母子之间像是隔了一层冰。 钟父夹在中间,既心疼儿子,又无力改变现状,只希望他的离开能让冯念春醒悟,再这样下去她身边一个在乎的人都留不住。 汤知夏默默听完,聪明如他,他问:“是因为我吧?” “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你,也会有这些争吵,她的思想里养孩子就像养一棵树,她想修枝就修枝,想让树往左边倾斜就往左边拉,想让树让右边就往右边绑,只要没按她的意思生长,总有爆发的一天,知夏,别想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她接触到你,有什么事我扛着,你只要接受我就行了。” 那一夜雨下了整晚,汤知夏依偎在钟星惟怀里,一颗心上上下下忐忑不安,半喜半忧的睡着了,喜的是他终于能确定钟星惟是真的爱他,忧的是冯阿姨。 第二天一大早,睁眼第一件事是去看水母,汤知夏大叫:“钟星惟,奇了怪了,水母今天又好了!” “那不用去找老板了,应该是昨天天气不好吧,今天再观察观察。” “好。” 早餐钟星惟做的,南瓜小米粥,煎鸡蛋饼,汤知夏吃了很多,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吃早餐时钟星惟指着厨柜里那一大袋米提醒汤知夏:“这米有保质期的,要快点吃完,没吃完会生虫,还有油,保质期只剩三个月了。” “那你买这么多,我一个人吃半年都吃不完。” “我可以天天来帮你吃,两个人吃估计一个月就吃完了,别浪费粮食。” 汤知夏后知后觉,“你故意的吧?故意买这么大袋米这么大桶油,就是想着随时找借口来我这里蹭饭?” 钟星惟凑过来亲了下他,坦荡道:“对,重遇后的每一次见面每一句对话都是经过演练的,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所以,那天婚礼上的重逢也是你故意的?” “对,我跟新郎根本不熟,他只是我一个下属的表哥,我打听到你会去帮忙,临时包了个红包托下属让我混进婚礼的。” “你怎么这么鸡贼?” “没办法,你这么喜欢跑,我不追紧点你又要跑不见了。” 第54章 那棵树还在 作者有话说:完结倒计时,感谢一直支持的姐妹们,爱你们! 吃过早餐他们给水母换水,换水是个大工程,汤知夏在一旁打下手,看着钟星惟操作。 先要用1.5L的纯净水加入1.5L海盐,混合好的水静置在一旁,再把原缸里的水倒一半在盆里,把水母放进盆,然后洗缸,洗缸的时候钟星惟撸起袖子去擦缸壁,汤知夏眼尖的看见他手臂内侧的一条疤痕,问:“你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疤?” “嗯?”钟星惟翻手看了一眼,又继续洗,说:“没事,去年出了场车祸,手伤了。” 汤知夏拉过他的手,“这也叫没事吗?好长一条疤啊,这伤口得多长!” “别害怕,都过了,我当时都要死了,我都不怕,现在没事了,别害怕。” 汤知夏一听手都抖了,都要死了这得多严重!他捧着钟星惟的手吹了吹:“肯定很痛吧?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受伤了我也不知道,我这一年……我这一年都没想过要联系你,就连问问你过的好不好都不敢。” 钟星惟坏心思一起,半真半假的卖惨:“不怪你,怪我,是我想瞒着你的,是我离开没告诉你的,你知道车祸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想,如果我死了该多遗憾,我还没亲过汤知夏,还没带他去玩过云宵飞车,也没送过他花,更没送过他戒指。” 汤知夏的眼泪顿时滚了下来,一把抱住钟星惟,哽咽着,“还好你没事。” “那现在能亲你吗?” “嗯。” 钟星惟强行压制着那两道因开心扬起的眉毛,捧着汤知夏的脸吻了下去,靠博同情心骗来的吻比早上的吻甜多了,汤知夏在回应他,随着他的节奏张开嘴,放任他采撷。 吻毕,两人都喘着气,汤知夏摸了摸脸,问:“你刚是不是没洗手?” “嗯?还真是。” “难怪有股腥味。” 钟星惟被他可爱逗笑了,“好,我错了,我帮你洗脸?”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