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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后为了平衡“兄弟情”,也为了一些客观原因,他们有两年很少联系,他害怕他会一个忍不住把汤知夏锁在家里困在怀里,他知道汤知夏在大学交了新的朋友,他参于不进去,他嫉妒,嫉妒到发狂,怕吓到汤知夏,他只能刻意与汤知夏拉开距离,不去想也不想留意关于汤知夏的任何消息。 直到今年年初,他才开始正视汤知夏对他的情感,少年时期汤知夏也曾向他表白过,那年4月1日,汤知夏笑嘻嘻的对他说喜欢,说完又说只是愚人节逗他玩,以至于钟星惟这么多年都在逃避,只怪自己不够坚定,错过良多。 唐磊语气没什么起伏,大概心理医生听过太多人的故事,已经没多少故事能令他动容了,他淡淡地说:“你觉得你了解汤知夏吗?” “以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他,他那个人,慢热,在我面前和在别人面前两个性子,在别人面前乖巧温顺,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现在我才知道,他在我面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掩饰他对我的喜欢,他努力装成跟我做兄弟的样子,照着我跟景小高他们相处的模式跟我相处。” 唐磊点点头,“这很正常,人常说大大方方是友情小心翼翼是爱情,他要让你看到的是大大方方的友情,你先坐,我进去跟他聊聊。” 钟星惟在外门等了两个小时,他不知道汤知夏跟唐磊聊了什么,只知道他出来时很安静,避开钟星惟目光,很轻地说:“走吧,回医院吧。” 回去后他还是吃不下东西,他很努力的在吃,只是吃完过不了几分钟还是会吐,吐得浑身冒冷汗的他擦着嘴角,虚弱地说:“我尽力了。” 钟星惟想抱他,又不敢,自他恢复记忆后,又变成了一只小刺猬,总是把自己的肚皮藏起来,用一身刺伪装自己,钟星惟的手虚虚放在他后背,“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吃不下算了,我们先不吃。” 汤知夏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半小时后,他又端起保温杯的汤一口一口试着慢慢抿,这次还好,没吐,咽下嘴里汤,他主动问护士拿药,他的药是医生每天按量开的,护士帮他拿来药,他安静的把药吃完,安静的望窗外。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钟星惟小心翼翼地问:“知夏,你在看什么?” “看树叶,看小鸟。”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想我妈妈了,你知道吗,她原本可以活更久的,不应该这么早走的,她从来没享过福,她想看的国庆大阅兵还没来得及看,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早走吗?” 钟星惟心狠狠被刺痛,他当然知道,那天汤知夏跟妈妈约好了六点回老房子吃饭,路上正好碰到一个走错路的老人,他耽误了一点时间,用老人衣领下缝着的号码给老人家人打电话,家人拜托他帮忙照看一会儿老人,免得他又走丢了。 汤知夏给母亲打个了电话,告诉她会晚去半个小时,意外就发生在这半小时间,她从二楼下来开门口灯时摔了一跤,这一摔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作者有话说: 宝们,后天入v了哦,从29章起v,看过的不要重复点哦,文不会太长,感谢支持呀! 第32章 溺水 汤知夏的母亲姚菡梅女士,生性要强,平生不占人便宜,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要还十分。 姚菡梅的丈夫,也就是汤知夏的父亲汤文知,汤文知离世时,汤知夏才六岁,汤知夏生日那一天傍晚,汤文知跟派出所里人的换班乘坐公交车回下楼美的家,路过世汇大厦,车上一乘客下车时猛抢过站在车门口一位女士的包,汤文知紧跟着歹徒追下车,一路追至一处小胡同,歹徒见状扔掉包要求汤文知不要追赶他,汤知文亮出警察身份,让他跟着回所里接受调查。 好巧不巧,一个小朋友寄着踏板车从胡同深处晃悠出来,歹徒顺势劫持孩童,掏出刀抵在孩童脖颈处,汤文知不敢轻举枉动,提出交换人质,孩子是被歹徒抛出来的,汤文知奔过去接着孩子,原本应该要跑路的歹徒突然折返,对着汤文知后背心就是一刀。 汤文知还没到医院就咽气了。 后来才知道,那歹徒的兄弟几年前被汤文知抓捕,一直关在监狱,歹徒离开时突然认出汤文知就是抓捕他兄弟的警察,恶从胆边生,回头一刀刺死了汤文知。 汤知夏和姚菡梅在家等了一晚,等到派出所所长的警车,汤知夏害怕的一直往姚菡梅身后躲,一承认那具盖着白布的尸身是他高大的警察爸爸。 事后姚菡梅拒绝汤文知同事的帮助,也拒绝社会援助,孤身一人带着汤知夏生活,知道的夸她品格高尚,不知道的说她自视甚高,汤知夏知道,母亲只是不想让人看不起,父亲虽然不在了,她也要作好一个警嫂,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姚菡梅在一家服装厂做缝纫工,常年熬夜劳作,有段时间经常性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一个陌生的名词:红斑狼疮。 这是一种慢性反复发作的自身免疫性疾病,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轻,姚菡梅就这样带着病撑着儿子成长。 汤知夏从小听话,家里活抢着干,虽然没有父亲的陪伴,他还是健康长大,温和谦逊,待人有礼,街坊四邻无一不夸赞。 汤知夏初三那年姚菡梅病情严重爆发,肾脏受损不得不住院治疗,姚菡梅怕汤知夏耽误中考,硬是瞒着汤知夏,在家吃药把住院的时间拖到了暑假,也就是那个暑假,姚菡梅在同一间病房结识了钟星惟的奶奶和妈妈,钟家奶奶特别喜欢汤知夏,对他俩母子又是佩服又是同情,想着法子明里暗里帮他们母子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