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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知文摇了下头,笑道:“我看那许少爷,倒…” 何聿秀给他斟酒,举起杯递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说他了,喝。” 解知文接过那酒,噙着笑看着他,默不作声抿了口酒。 他看了眼窗外,又看了对面脸上飘红的何聿秀,恍惚间想到了另一个人。 “不要只说我,你最近怎么样,学校事情多不多?” “知文,知文…” 解知文回过神来,“嗯…你说什么?” 何聿秀皱了下眉,摸了摸下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解知文低下头,抬起手,意欲给自己倒酒,道:“没有。” 何聿秀将他手按住,笑道:“知文,你这可不地道 ,怎么,不许我多喝,你自己喝的倒是挺尽兴?” 解知文抬起头,笑了笑,“我可比你酒品好多了。” 何聿秀觉得无趣,松开手,又看看他,问道:“你当真没事?” 解知文手指摩挲着杯子,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竟有些无奈。 “罢了,说给你听也无妨,不过是前段日子媒人介绍了个姑娘给我,相处起来很是古怪,不知怎么形容,我同她说了些狠话,她再没来找我,不知是不是在怪我。” 何聿秀挑了下眉,“什么狠话?” 解知文张张嘴,“无非是叫她不要再来找我之类的。” 何聿秀闻声有些不解,“你好奇怪,既然你不希望她来找你,如今她真的不来,你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解知文一愣。 “哦…”何聿秀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个了然的微笑,“知文,你当真没对那姑娘动心?还说什么相处起来古怪,不许别人来见你,可你现在和我吃个饭都魂不守舍,分明还是放心不下她。” “你…”解知文被他说的有些脸红,抬高了声音说:“不是这样。” “当真不是?”何聿秀又问了句。 解知文卸下劲儿来,回想起这些时日里常常浮在脑海中的那人,闷闷灌了口酒,说:“那姑娘有喜欢的人。” “原来如此。” 何聿秀不知不觉又喝了几杯,此时酒意上头,闻言起了兴,一门心思要帮好友排忧解难。 他搬起椅子坐到解知文跟前,坐得歪歪扭扭,揽着他的肩,道:“你且细细说给我听。” 解知文笑看他一眼,“你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明白,还想给我出主意不成?” 何聿秀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游山玩水数年,怎说也是涨了不少见识,眼界大开,你这不过是与人谈情说爱,小门小户的事儿,我怎么出不了主意?” 解知文笑一声,“你游山玩水意在游玩,不过是腿脚工夫,可谈情说爱重在谈说,你可是凭着你这张嘴得罪了不少人,我怎么敢叫你教我谈情说爱。” 何聿秀哼了一声,说:“知文,你小瞧我。” 解知文晃着酒杯,抿了一小口酒,脸上微微泛了层红晕,眼睛倒是分外的亮,他笑了笑,“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何聿秀手搭在他肩膀上,指尖蘸了层薄酒,在木制的桌上,潦草勾了两个人形,解知文看过去,只见那人影虽然潦草,却也看得出是一男一女,不由得眼神复杂了几分。 “你真的……”解知文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肩膀上那只手拿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算了,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他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今日的酒喝的有些多了,觉得有些昏沉,更多的,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寂寞。窗外的人走走停停,看了更叫人头脑发昏,耳边何聿秀断断续续说着不知道真假的故事,他总也分不出心去细细听,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似乎总是缺了点什么。 天渐渐有些黑了,抬头是淡淡的灰色,宁浦的傍晚总是笼罩着一层忧郁。 “就是说,知文你不要老觉得我还小,我去写生的时候,遇见了一个……” 解知文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盯着远处一个巷口发呆,忽然,巷口出来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解知文起先有些呆滞,过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突然站起身,拍拍何聿秀的肩膀说:“聿秀,我有事先走了,咱们改日再见!” “哎……哎!这怎么就要走了,哎…” 解知文鬼迷心窍般地走近那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苏……” 回过头来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解知文愣了愣,连声抱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那女孩儿打量了下他,脸上带着几分怀疑,大概以为是哪里来的坏人,话都没多说便摆摆手躲得远远的了。 解知文垂下手,巷子里有孩子们在打闹,嬉笑声时不时传到他耳朵里,他叹了口气,捏了捏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解知文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便觉得身体忽然紧绷起来,他回过头,看见一双亮亮的眼睛,他的心蓦然强烈地跳了起来。 他说不出什么缘由,只张了张嘴,讷讷地喊了一声:“苏小姐,那日是我话重了,想来你是个姑娘家,总不好…” “苏小姐?”隋意看着他,露出一个略带自嘲意味的笑,“我竟然不知道我的演技这样出色,竟叫你丝毫未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