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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魏把膏药拿出来,把一包针放在旁边,准备给她行针。 他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但心里还是有忙的,他必竟只是个孩子,十六岁能承受多少的心里压力?但秦魏是真的很厉害,起码在这一群看起来就很可怕的男人面前没露惊慌之色,平康成这孩子,吓的不轻,他现在是咬着牙站在秦魏身边的,手心紧张的全是汗啊。 “你们能出去吗,我要给病人行针,不能被打扰。”这些个人都虎视眈眈,要是谁突然冲上来扰乱他行针,那叉了气对患者对自己都会有损伤。 三叔看了一眼老大,见他没说话,只能用眼神让其他几个人出去,这里除了老大,就是他三叔说话有威严,几人见大哥都没说话,也只能顺着三叔的眼神出去。 “小兄弟,你不要着急,慢慢行针,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你的,你说一个月后我嫂子就能下床,这是真的吗。” “天下没有敢打包票的大夫,但我能开出药方,就无须担心。”一个月是很保守的时间,半个月既可下床。 当然,秦魏没把话说死,否则有突变说都说不清楚,自己不是爷爷,不能预防后期有突变,还是给自己留了三分。 “要是那样就真的太好了!” 任东堂大喜,走到他大哥面前又说道。 “大哥,嫂子能走路,那就和小侄子一起带回去,我们不能只带走小侄子不带嫂子,这样太没道理了,嫂子怎么说也给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两人的母子感情肯定很深厚的。” 三叔说完,就看着他大哥,也不敢催促,男人抽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冰冷的眼神落在女人的身上,眼神犀利无比。 “那你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男人说完,三叔也没接着讲,因为秦魏开始行针了,屋里都保持了安静,秦魏的针很稳,从懂事就跟着爷爷学医,行针从不会出问题,除了那年,那一根软针,至今也没有找到。 “小朋友,我听小怀说你叫秦魏,阿姨就叫你小魏吧,我叫阜素芬,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阜姨吧。” 可能是屋子里太安静,阜素芬找了个话,她一直没有看丈夫任东国,他的话就仿佛没有听见。 “我不嫌弃,阜姨。” 把最后一根针行完,她的腿骨有结硬,第一次行针费了很大的力,他现在满头都是汗,掏出手帕,想到刚才小胖擦过鼻泣就又塞回裤兜里。 “阜姨,你别动,半个小时后取针,在贴上膏药,我现在去煎药,阜大哥,你跟我来,学一下怎么煎药。”推拿手法都学不会,这煎药总该学得会吧。 拿出几包药材,交给阜兴怀,叮嘱他不要弄错,然后在厨房找了个砂锅到就前院去,这跟进自己家门一样,真的是一点也不陌生,阜兴怀看了都暗擦把汗,小神医明明才第二次来他家,怎么就跟进自己家一样熟悉啊。 秦魏观察细致,一点也不奇怪。 秦魏在煎药,需要半个小时,刚好取针。 “小魏,你说那些人,是不是都是混黑社会的啊,你看那个光头,我听我爷爷说,经常蹲牢房的人会被剔光头,你看他是不是很像。” 小胖蹲在旁边,没帮忙,反而是开始八卦起来。 “是啊,所以你说话小心一点,他们这种人最讨厌别人背后议论了,小心他们把你蒸了。” 秦魏斜了他一眼,开玩笑的说道,平康成就当真了,把嘴一捂,伸头朝四周瞧了瞧,还好没有人听见。 “小神医,今天、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又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阜兴怀走出来,蹲在他旁边,拿了根树枝在地上乱画,看得出来他在纠结,也在选择,他现在是没心情学煎药了。 “如果你父亲不带你母亲走,你会留下吗。”他胆子这么小,估计被他那个冷面的爸一眼神一震,就不敢反抗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爸很凶,他生气起来非常可怕的。” 阜兴怀很苦恼的说道,他不想跟父亲走,可是他又怕父亲。 “你母亲就算腿好了,也需要一个人照顾,如果你不在她身边,她就孤身一人了,你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以一个大夫的身份说话,留在你母亲身边,你的父亲生而不养,你跟着你母亲长大,知道她的苦,你也不小了,该自己拿注意了。”真是煞费苦心,不想找事,又不能不说几句,真是太难了。 “我、我也想留在我妈妈身边,就算苦一点,我也过的很开心。” 这个阜兴怀,都二十几的人了,这一副懦弱的样子还真有点扶不起的阿斗,自己的话点到为止,刚好药也煎好了,中药要趁热喝。 端药一进屋,又是满屋的烟味,秦魏皱眉,只是把药端到床边放下。 “阜姨,半个小时了,我现在给你取针。” “小魏,辛苦你了,你一个大夫,又是治病又是煎药,阜姨真的很感谢你。” 她的眼神里是真诚的,抓着秦魏的手微微颤抖。 “我是大夫,看病煎药都是我的职责,阜姨要是真想感谢我那就要保持一颗开朗的心情,尽快让病好起来。” 秦魏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针取了。 阜兴怀走进来,鼓起很大的勇气一样,走到床边把他母亲扶起来,一边给她喂药。 秦魏拿膏药贴在阜素芬的腿上,就听见阜兴怀细小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