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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腓疑惑了,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从你离开帝都后,我总能看到虚影,晚上门外也总是‘人来人往’。”唐胥并没想瞒风腓,说真一句,唐胥并不想死;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事没做,站在眼前这个人还会跟他说‘唐胥,不要爱上我’,这一切他都想去改变。 风腓问道:“你刚刚怎么了?” “刚刚又听到有人在叫我,梦中我身处在火炎中,远处一片红色花海,耳边响起听不懂的曲调;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可醒不过来。”唐胥想想不禁莞尔而笑,想来他受科学教育二十几年,临了竟然开始相信神灵、鬼怪。 这一切应该是从遇上风腓开始,遇上他,他的人生也开始变的不一样。 风腓想想,突然开口哼起一段曲子,调子飘渺、轻缓、空灵,仿佛从无间地狱传来。 唐胥眸色微变,开口道:“是这首。” 风腓沉默了,事件比他想象还要复杂。风腓哼的这首曲子是孟婆经常哼的,意在把流连在阴界的魂灵吸引到忘川轮回台,喝下忘川水,进入轮回;可唐胥现在还是活人,是生魂不是死魂,他还在人间,怎么会听到这首安魂曲。 风腓拉起唐胥的手腕,上面那条红绳竟然已经欲断似断,险险挂在唐胥手上,风腓脸色顿变。 手按在唐胥天灵盖上,风腓闭上眼,感受唐胥的灵魂波动。 俊俏的面容带着丝清冷,窗外浅淡的月光散下来,让他整个人犹如沐浴在圣光之中,气质出尘如谪仙般,似要随着光线羽化成仙。 唐胥心一动,伸出手想触碰风腓,却在接近的那一刻停下来,慢慢收回手,无力垂放在身侧。 风腓睁开眼:“你被诅咒了,来自百年前的诅咒。” “唐家诅咒?”这四个字唐胥只在幼时听过,当时他没在意,也不相信,现在不得不让他重视。 风腓问道:“唐家的人是不是都短命?” 唐胥想到西屋那一排排牌位点点头,唐家除他祖父外,都在四十岁左右时死去,而且大部分生前都带有疾病,从出生到死亡,不断受着折磨。唐胥祖父虽活到八十多,但唐胥无意听说一个传言,说祖父杀死他哥哥,才得以继命。 唐胥他七岁才随爸爸回唐家,对于爸爸因为唐家老爷子所受的苦难也很清楚,对于唐家,唐胥归属感不强;至于继承,在得知父亲会随时死去时,唐胥说不出拒绝的话,幼小的他觉得,只要父亲不那么努力工作,也许病就会好。 不过最后那五年唐胥觉得看错他父亲了,他父亲遇到爸爸后,根本就没想着再工作,天天跟在爸爸屁股后面去上班,让向来跟他不对盘的陆氏董事长陆渊气到直接下令,不准非正式员工出现在公司。 得到答案的风腓陷入沉思,百年诅咒并不好解,特别是唐胥这情况,天道完全不给唐家活路;风腓想着,说不定投生在唐家的人都是有过罪孽的人,否则谁会那么倒霉生在唐家? 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风腓打个哈欠,决定睡觉,反正外面那些鬼魂决对不敢进来,别说他,就唐胥这BUG,这些力量弱小的鬼魂只配给唐胥当点心。 想想唐胥这体质,风腓有点发怵,不禁离唐胥离点。奇怪的动作引来唐胥的目光,风腓“呵呵”笑两声,钻进床上,直接闭眼睡过去。 对于风腓秒睡的特质,唐胥很羡慕,羡慕到忍不住捏捏他脸,直到风腓哼哧出声才放开。 次日,唐宅每人皆收到风腓一条平安绳,说是他出去游玩买回来的礼物,不能不戴。唐宅佣人受宠若惊,连声感谢。 客厅沙发上,古一昂扬着黑眼圈看风腓接受唐宅人的感谢愤愤不平,这平安绳明明是他连夜找人弄过来的,现在却变成风腓带回来礼物,气人。 古一昂无比怨念,他觉得自己已经成风腓的跑腿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他长辈,这风腓使唤他怎么就这么顺手? 收到古一昂阴森的目光,风腓谄笑着送给古一昂一道符:“符能保平安,常带着。” 古一昂翻看一下,没什么特别,跟寺庙求的一样,不过经过上一次,古一昂还是信他的,于是说道:“那给多几个?” 风腓回道:“一个凡人拿这么多干嘛!” 风腓鄙视之,抬头就看到唐胥正下楼,脸色不太好;风腓目光转到唐胥手腕上,那条平安绳已经不在,风腓问道:“绳子呢?” 唐胥回道:“断了,我已经收起来。” “哦!”风腓站起来,递给唐胥一张符:“你戴着,别离身。” 唐胥接过来,应好。 看俩人互动的古一昂若有所思,等吃过早餐后,古一昂要告辞回家补眠,风腓拉住古一昂叽里咕噜说着话,说的古一昂青筋直冒:“我不是你的跑腿。”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古一昂觉得通身舒爽。 风腓不乐意了:“你是唐胥的婶子,做点事怎么了?” 古一昂怒:“我是他叔夫,还有,你是他媳妇,这事不应该是你去做吗?” 风腓:“我才是他相公。” 老管家站在一旁看着俩人吵吵闹闹,无比欣慰。 因为唐胥身体问题,他并没去公司,早晨九点过后,唐氏不少员工抱着大大小小的文件进入唐宅,风腓无聊坐在客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