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七章 人当自强

    程飞先前从黑雾寒虫下救出的少年，也是被熊女娲摧毁的部族，全族上万人只余下他一人逃生，要是没碰巧遇到程飞就要断香火了。

    最后少年也加入队伍，一群人横跨草原向着雨信部落进发。

    接下来的旅途持续半个月，队伍慢慢的拓展，最后有三百多人，属于一百多个部族的，全是惨遭熊女王手下的毒手。

    让程飞不满的是，一群人对熊女王的残忍没有气愤，之后无尽的恐惧，只是作为一个外人，他也不好指责什么。

    这一日，他们路遇一个巨大的水湖就停下修整。

    程飞心情不好，只带着头发上的小金，远离人群到湖边散心，一开始他没注意，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湖泊北面一座雪峰很熟悉。

    “剑山！”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脑海里当时剑山跟魔物鳄龙鱼搏斗的记忆翻滚，想到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他头上的巴掌大的小金，是知道这些事，难得没有打搅，他呼吸比较顺畅时，才说道：“人已逝，缅怀缅怀就行了，别老揪着不放，这对你修行不利。”

    程飞万年修行什么没见过，羞愧不过是一时的，他想做的只是找回场子，那个‘死婴儿’和鳄龙鱼都是。

    修整一天后队伍继续出发，接下来十天时间，他们跨越山峰、雪原和原始深林，走了上万里路，来到了‘雨信部落’。

    呈现他们眼前的是满目苍夷，雨信部落建筑坍塌、田地破坏殆尽、家畜早无踪影可言。

    呜呜……

    信华池带着余下的几个族人，跪在面目全非的雨信神残像前哭泣，信修杰和雨蕊蕊也在其中。

    接着，那个叫田茂被程飞喂过血的少年，也走上去普通一声跪下，田茂的部族不信‘雨信神’，这一跪不过是借神祭奠自己的族人。

    噗噗噗……

    余下三百多人也一个个上千跪下哭泣逝去的族人。

    “为什么他们没人想反抗？除了被你禁言的信修杰，和被你吓到的田茂。”小金在程飞的头发上发出疑问。

    程飞语气幽幽，道：“因为他们的灵魂深埋着大恐惧，那是千万年来先人求生传下来的意志。”

    “白白掌握神力神术，丢死个人。”小金奶声奶气批判。

    程飞人为小金没说错，但不想回应，站在人群外注视跪倒的众人。

    这时，人群中跪在最前头的五岁女娃娃雨蕊蕊站起来，转身在人群之中向程飞这边走来，雨蕊蕊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但眼神坚毅。

    “种子要发芽了。”程飞说道。

    小金回他，“最好是。”

    在哭泣的人群，感觉到雨蕊蕊移动纷纷抬起头，看着满是疑惑。

    雨蕊蕊不理会，走到程飞身前一米停下，扑通的跪下，道：“师父，你给蕊蕊说过，天行健人当自强，蕊蕊不懂，蕊蕊只想请师父求求我族脱离苦难，师父想让蕊蕊做什么，蕊蕊就做。”

    雨蕊蕊只有五岁，声音也就刚脱离小金那种奶味，依旧是稚嫩的很，但包含的决心任谁都能听出来。

    “可曾想好？”程飞严肃询问。

    “当然！”这一刻回答的雨蕊蕊不表面看着的五岁，而是背负着身后三百人未来命运，甚至无数人命运的‘前行者’。

    后边人们反应呆滞，唯有被程飞禁言的信修杰知道点什么，还有被程飞凶过吓哭的田茂。

    田茂站起来转身，也如之前雨蕊蕊那般，走向程飞这边。

    来到后没向程飞跪下，只是站在雨蕊蕊身后一言不发，意思很明显，自己是雨蕊蕊的护卫。

    这是程飞要的结果，他对众人说道：“家园被毁就重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让雨蕊蕊带领你们吧。”

    族早已被掀翻族人所剩无几，众人没得选择只是默默点头。

    信修杰想说什么，被程飞瞪眼给憋回去。

    “收拾下跟我走。”程飞说着上前要抱雨蕊蕊。

    雨蕊蕊摇头，道：“从今往后，蕊蕊只想自己用脚叫丈量大地，请师父谅解。”

    “很好，那走吧。”程飞点头同意。

    信修杰上来说道：“师父，我不想自己走。”

    程飞眉头一扬但也没说什么，单手提起信修杰带着众人移动。

    昆屠城的人族重建之地他选好了，就在那座埋葬颜氏族和方圆千里生灵的‘人工湖’。

    来时是信华池等人带路，返回时他带路，十天路程直接减半。

    再次来到湖边，大家依旧很麻木，毕竟从古至今，在昆屠荒原的人族，经常被灭族被驱赶，从没有属于自己的领地，他们此刻的想法，依旧把这里当成临时居所。

    程飞不奢望一群人短时间改变想法，故而并不在意，他把雨蕊蕊招到身边，田茂主动跟上在雨蕊蕊身后。

    至于信修杰，还在禁言期，被他扔进湖里去承受水压。

    “师父，家要建在哪儿，名字要叫什么？”

    “湖叫剑山湖。”程飞指着方圆千里的‘人工湖’，说道：“家建在湖中心，至于要唤作什么，蕊蕊自己决定。”

    “好。”雨蕊蕊点头，又问道：“要用什么方法建？”

    “先不急，先坐下我给你授课。”程飞说道。

    “能不听吗？”雨蕊蕊露出五岁小孩应有的反应。

    雨蕊蕊是真的害怕，打从黑雾寒虫所在的草原离开，程飞就天天抓着几个小孩教授知识，雨蕊蕊被重点‘照顾’，学的全是如何经略族群等枯燥的知识。

    对比之下，信修杰除了被骂外只要学控火之术，而田茂天生腿快，只学杀人之术，实在太简单了。

    “还想不想带着族人躲避困苦？”程飞严厉询问。

    雨蕊蕊委屈巴巴留着泪水点头。

    程飞何尝不想让雨蕊蕊有个快乐的童年，可环境不允许，他只能狠下心‘虐待’儿童。

    “今日学兵法，孙子有言……”程飞搜索这记忆，综合前人的有效经验，先不管雨蕊蕊能否理解，把理论全部灌入雨瑞瑞的记忆里再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程飞没出手帮忙在湖中心建造家园，其他人也没有意识，就在湖边用树木建造房子。

    一年后，程飞停下对雨蕊蕊灌输理论，让其自己去理解，而后独自到安静的地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