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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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不敢相信的看着文青,怎么他心里想的,这个人都知道? 无处遁形一样。 文青拆着口香糖的包装纸,无辜的说:“大哥,你瞅我干什么?瞅你想瞅的啊。” 摄影师下意识去看冯初。 反应过来以后,他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冯初没有解释,他只是解开了衬衫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光洁的脖子。 没有裂缝。 到了这一步,气氛已经很尴尬了,不差再来点。 张劲扬装作不经意的碰到冯初,情急之下按住他的后颈。 有温度,热的,带着点湿湿的汗。 张劲扬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空气里的寒意在这一刻消失无影,仿佛不曾出现过。 摄影师的脸成了猪肝色,他看着整理领口的冯初,想说点什么替自己澄清一下,又觉得不是很有必要。 误会就误会吧。 他跟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生不是朋友,活着回去了,也不会再见到。 陈仰把大家的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他继续摄影师的话题。 “你们怎么想的?” 摄影师是第一个发表看法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会他只是个听众。 何翔睿说他什么都想不出来。 张劲扬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同上。 他是真的不擅长猜谜解密,大老粗一个,细腻不起来。 陈仰的余光在冯初身上停了几秒,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冯初愣怔了会,确定陈仰是在问自己,他斟酌着开口:“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陈仰:“嗯。” 冯初犹疑着说:“那么多水跟头发……她会不会是淹死的?” “先淹死,再被分尸?” 发呆的赵元一个激灵:“有可能啊!那现在更衣室里的水是不是变成红色的了?” “没准。”文青嚼着口香糖说,“校草,咱俩去看看。” 不!我不想!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赵元抗拒的往陈仰身后躲,文青手一勾,直接把他强行拖走了。 . 女更衣室里的水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面,只剩下湿淋淋的地面,空荡跟阴冷。 赵元很娘气的扒在文青后面,他比对方高一个头,视线根本挡不了。 “头发丝呢?” 文青说:“下水道口,团着呢。” 赵元默念观音如来佛,他想在心里念的,结果发出了声音。 寂静的更衣室里,男孩子把自己知道的神仙都念了出来,不带重样的。 文青扯起来的嘴角抽了几下,他没在意扣紧他肩膀的两只手,逛公园似的在更衣室里走了走,长叹一声:“凳子上都是水,没法躺了。” 赵元:“……” 陈仰让他留意这个人,他倒是想留意,问题是没多少机会。 白天对方不跟着大部队,夜里又各自待在帐篷里,这哪可能观察到东西。 赵元不自觉的低了下头,鼻子碰到文青的头发,没馊味,也没汗味。 他脱口而出:“你来这儿洗头了?” 文青头发后面是干的,前面刘海是湿的,紧贴他的大脑门:“三岁小朋友洗澡的时候,都会顺带着洗头。” 赵元犹豫着说:“文哥……” “停。”文青打断他,“你这么叫,我跟陈仰岂不是一个辈分?” “这不对啊,我明显比他小,你得叫我小哥哥。” 赵元在心里狂吐槽,嘴上很怂的改口:“文小哥。” 文青:“嗯哼。” 赵元打量更衣室,觉得这里阴风阵阵,他把音量控制得很小:“我一直想问你,像你这么不怕鬼,是有什么技巧吗?” “啪”文青吹了个白色大泡泡:“你文哥脸丑,鬼看着怕。” 赵元翻白眼。 “好了好了,告诉你。”文青扭过头,眼睛示意赵元把腰弯下来,他神秘兮兮的凑到对方耳边,嬉笑了一声,说,“因为人更可怕啊,幸运儿。” 赵元一脸迷茫,我怎么又成幸运儿了。 文青索然无趣的摇了摇头,能问出那个问题,说明没有遇到比鬼更可怕的人,这还不是幸运儿?啧。 . 女更衣室湿哒哒的,文青不得不换地儿,他在几个棚子跟男更衣室之间犹豫不决,最后用抛硬币的方式做决定。 硬币帮他选的是男更衣室。 文青喜欢在阴凉的地方待着,他除了怕无聊,也怕热,怕晒。 赵元目睹文青在男更衣室的凳子上躺下来,他痴呆的站了一会才走。 在任务世界,除非是涉及到人杀人的生死格斗规则,否则不太能用得上武力。 主要是靠脑力,其次是体力。 像文青那样的异类,一般人是不会跟他杠的。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他去。 只要不搞团队。 就是他想搞,能察觉出来,阻止他的也没几个。 赵元望着沙滩上的队友们,他一晒,武力是真的没啥用,像张劲扬就是空有一身拳脚,没对手。 何翔睿也是。 两人那么牛逼的体格,腹肌胸肌各种肌都很硬,却只能通过挖沙子成为劳动输出里的前两名。 至于摄影师,他的体力跟脑力都是普通人范围,冯初算是新人里面头脑最灵光的了。 拼图的线索是他第一个找到的,图能拼起来,大半都是他的功劳。 即便冯初依然有疑点,那也不能否认他在这个任务的进度条上拉了两下。 赵元捏了捏拳头,他是老人了,体力跟脑力都要想办法往上提一提,一定要争气。 要争气! “嘭” 赵元摔了个狗吃屎。 陈仰在给朝简说话,他听到动静扬了扬脸:“……赵元,你在干什么?” 赵元脸红脖子粗:“没什么!” “怎么还脸红啊。”陈仰一言难尽的嘀咕了句,再次把脸对着朝简,“刚才说到哪了?” 朝简:“说你烦。” “不要闹……”陈仰从少年身上嗅到躁动的气息,他的话峰一转,“好吧,你闹你的。” 我说我的。 陈仰在心里补充完就自言自语:“柜子里的水跟头发,代表着什么呢?” “我觉得不像是在提醒我们,女尸是溺死的。” 陈仰说:“要真是溺死的,那怎么还被人捞上来分尸,直接丢海里就好了。” 又绕回了死结上面。 陈仰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浴场分尸,这很不合常理,没有逻辑。 靠着大海,埋沙子里能算什么毁尸灭迹法? 陈仰回想拼图上的尸块,难不成是某种阵法?他自我否定。 尸块的埋藏地没有规律,就是很随意的埋法。 似乎只是为了把它们分开埋。 陈仰想的有点多,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头昏脑胀。 “我要不要像老集村那样,把尸块埋藏地划划线条,看有没有什么交点?” 朝简说:“没有,不用划。” 陈仰瞥瞥搭档,这位总算是说了点看法。 没交点,那就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陈仰搓着朝简的拐杖,冰凉凉的触感很快被他的热汗覆盖,他的视线挪向大袋子里的铁铲,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给他们提供线索的无头男鬼。 不确定对方是这起凶杀案里的另一个当事人,还是上一批任务者。 冯初走过来说:“陈先生,我们今天还要挖女尸的残肢吗?” 陈仰的思维被砍断,接不上了,他说:“要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