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太子宠妻手册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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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太子宠妻手册》 作者:the上 【本文文案】 裴迎是个弱不胜衣的炮灰小美人。 深夜,她醉后引诱太子,谁料,共枕的竟是太子的双生弟弟。 那胞弟生来不祥,被藏于东宫,无人知晓。 裴迎恨得吐血。 她撺掇着奸臣爹爹将其封口,父女俩一样笨,屡屡失策。 一番折腾下,她如愿嫁入东宫。 大婚当晚,她正盘算着,如何掩饰之前失身的事情。 交颈间,太子落下一句:“猜猜本宫是谁?” “猜对了,有赏。” 裴迎瞬间脸色惨白。 她不争气地哭了,完了,这回真完了! 第1章 醉后失仪 三月三,东宫大婚。 正是裴迎的大喜,连绵起伏的琉璃顶上云气无阻,明明灭灭,漫天焰火散了又聚,人间轿辇起了又伏。 无人知晓,太子妃裴迎已非处子之身。 “没你们的事了,出去伺候吧。” 裴迎遣退了小婢女。 她翘起嘴角,六安茶拿水一滚,自扁灯壶小口喷出一团白雾,又湿又香又烫,指尖把玩一会儿,便缭散了。 小婢女手一慌,心也酥了半截。 难怪内阁批驳太子妃德行、家世样样不配,却绝口不提她过人的美貌。 婢女的交谈声在窗子外被风吹得稀碎,人影渐渐淡了。 眼见四下无人,裴迎舌尖轻抵,舐弄到口里含了许久的红囊,一点点推出去,热流滑过唇瓣,“啪嗒”一声滚落,她连忙用手捧住。 这是鸡心血。 爹爹教她在与太子圆房时,寻准了时机,将其掐破,溅落在身子下的白绢上,方可瞒天过海,保一家人平安。 验过了落红,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出阁前,爹爹哭得泪眼婆娑,捏着下巴让她阖紧牙关,众人原道他是舍不得女儿,却见他拍了拍裴迎的肩头,面如死灰,低声说。 “傻妞,若是咬破了,咱们全家就等死吧!” 等死吧,等死吧! 等凤辇行至东宫,她才察觉背后的真红大衫已被冷汗湿透。 东宫的老婆子检查得极细致,连她的心衣都解开了,问她伺候太子的规矩时,她少言寡语,宁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也不能咬破那颗鸡心血 裴迎刚出生时,老爹还是个七品京官,家中清贫如洗。 后来因为一桩机缘,幸蒙昭王提携,一路扶升至大理寺卿,才有了如今的门庭显赫。 大骊世家讲究底蕴,裴家作为草根新贵,便如没根的浮萍,又因为投机倒把于昭王,被满朝清贵疏远。 裴迎想起失身一事,耳烧脸烫,悔恨得心底泣血。 是她醉后失仪,也是她有心。 在北围场冬猎的那晚。 同行的贵女将她的马偷牵走,众人扬尘而去,故意对她视而不见,裴迎被撇下了。 大雪似鹅毛,睫毛落满了白,鼻尖红红,手指关节也红,脚趾失去知觉,她合拢起黑麂子皮手套,呵了呵气。 豪族门阀自恃旧人家,议论起裴家毫不客气。 “老贼生出来的小坏胚,美则美矣,娶进家门必定闹得鸡犬不宁,哪里有个大户主母的正形模样? “泥脚杆一辈子都是泥脚杆,一股子黄土腥气叫人恶心。” 雪粒子刮得她围领上镶的白狐毛翻飞。 隔绝开的欢声笑语,被忽视的窒息,筵席时,闷闷地几盏酒下去,裴迎心火升腾,被扶到偏殿休憩,便是在这里遇见太子。 她的目光慢慢落在太子身上。 爹爹与昭王合谋算计太子,拼命想将她送进东宫,也是她自己一心想做太子妃。 “看来今年你要空手而归了。”太子望向了她。 裴迎翘起嘴角,眼底意味不明。 “是吗,可他们都说裴家的人雁过拔毛。” 酒气酣热,将她的脸渐渐晕红了。 刹那间,心魔顿生,谁说她会空手而归?家族的困顿,如影随形的指指戳戳,解决这一切的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她醉得厉害,注定生出事端。 裴迎瞳仁涣散,已经烧得神智不清,一切念想放大,眼前太子不为所动的面容渐渐模糊。 酒液令她成了赌徒,她咬紧了牙,心跳几乎跃出胸膛。 一切有昭王给她兜底。 正襟危坐的太子怔住。 婢女默默地退出了殿外,太子手中的沉香珠手串蓦然停止了转动。 居高临下的一双凤眸深邃不见底,名贵的端砚泼洒出一片墨湖,倒映了山岳峭刃,幽火升腾,渐渐将青山拉出千丈。 湖光浸透了漫天星河,冰冷又辉灿灿,太子的眼眸才是真正的勾人心魄。 “你会后悔的。”这是太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心想,你才会后悔,任何人沾上裴家都得掉层皮。 片刻清醒,她的指尖受惊地后缩,这下才意识到大错铸成,太迟了。 若在平日,她一定不敢这样做,裴迎深知单凭美貌无法让位高权重的男人为她买账。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地龙烘得温暖如春,拔步床下一地凌乱的衣衫,玉带、里衣、碧色衣裙交叠错乱,露出一小角粉缎的女子小衣,银簪扔到小角落。 两层幔子被一只手揪成了皱巴巴,拽着扯着,似乎这是唯一的倚仗。 裴迎的脸颊被按在软枕,不服气地咬牙切齿,一脸恨恨,等到侧过脸,却眼角绯红,泪珠打着旋儿,不得不低头于人,求他让自己缓一口气:“殿下……我……” “别说话。” 上面的凤眸注视着她,风拂深湖,一丝波澜也无。 指腹摩挲着少女的唇瓣,一点点将她眼底的惊恐吃进去。 清甜的呼吸重重打她在颈窝,潮湿又热切,一拨又一拨,灼烧得要将裴迎烫出窟窿,再碾轧成灰烬才干净! 紧紧地十指交叉,她在抽泣中嘟囔了什么,像是骂人,随后被迫改了另一种声音,断断续续,湮灭在风中。 世人皆传太子不近女色,修身养性。 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浑浑噩噩,暗不见天日,她一沉再沉,反复溺毙不知多少回,满湖水光,搅一搅便碎了。 天光微亮,她被一乘马车送回府中,脖颈至胸口,还有更多看不见的地方,蔓延了野火一般烧燎的齿印红痕。 当她被冷风一激,酒醒了大半,头疼欲裂,一阵胜似一阵,裴迎恨不能将自己掐死。 “爹,孩儿糊涂了。”她哽咽开口。 她不明白,人一旦做错了第一件事,便跌入了无法停止的魔障。 爹爹骤然听闻,一霎时面如死灰,跌坐在地,嘴里喃喃。 “错了,错了。” 她头一次见爹爹颤得厉害。 爹爹回过神,猛然揪住她,身形微微摇晃。 “那不是太子,傻妞,你认错人了。” “那是太子的双生胞弟,被藏在东宫的小孽障,无人承认他的身份,此子卑贱如草,连他的母妃都恨不得他死!” “傻妞,爹不怪你做错事,可你怎能认错人?”爹爹痛心疾首。 裴迎惊惧交加,爹爹是如何知道的,爹爹这样笃定,一定不是骗她。 她竟然将清白给了一个与太子长得一样的人。 裴迎又恨又怒,骤然呕出一滩血,瞳仁开始乱晃,不甘心自己认错了人,又恼自己真是个冤种蠢货。 她见过太子数面,早已将他的样貌铭记于心,实在不该辨错。 世间真的会有如出一辙的两位太子吗? 那位假太子究竟是谁,自己已经失贞于他,他若是将此事说出去,裴家便完了。 裴迎当夜便吓得发了高烧,不住扯着爹爹的袖袍,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