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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千年灵芝,即使给小丫头下了毒也无大碍,东海灵芝避毒功效甚好啊!】 颜月也不拿捏,唤萃果道:“你将我私库里那只东海灵芝取出来。” 看着萃果捧着一个檀木盒子走出来,卢雨眼睛一眯,果真是东宫的盒子! 【不不不,不可能!】 直到沈宝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黝深的紫色灵芝,几近蒲扇大的叶片厚重紧实,芳香浓郁,药气袭人,正是曾经她亲眼所见之物。她才不得不相信,殿下真的将如此贵重之物轻易转手赠予了颜月。 颜月却是看向沈宝田:“先生可需试试这药性如何?我乃粗鄙之人,收到后也未曾好好放置,只存了阴凉干燥的地方,注意不被虫子咬了去。也不知是否散了药性,暴殄了天物。” 【小丫头真是神来之笔!待老夫用点这粉末子,身上的毒也就可解了。】 沈宝田倒也机灵,怕卢雨起疑,先是装模作样地闻了闻,紧皱着眉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粘起盒子底的一丁点碎粉含在舌尖上,砸了砸嘴,却又粘了一点尝了尝。 “殿下的外伤无碍,太医院已经按章程医治了。只是老夫去看了,这几日,殿下恐是忧心政事,夜宿贪凉,闻声似伤及了肺脏。这东西对殿下有大用,可惜,好东西差点都要被你糟蹋了呀!” “怎么了?”听到殿下用得着,卢雨也管不了其他,为恐意外,她腾出双手接过盒子,“可是药性全散了?” 命门被松开,沈宝田只觉浑身一松。 他的身上本也被卢雨下了奇毒,只是他身为医者,医毒不分家,毒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威胁。 卢雨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是以下毒后还一直手点其后背命门。 只不过她虽在暗卫营训练多年,会一些用毒施毒的功夫,但实则只会生搬硬套,此刻沈宝田暗中解了毒,她却不妨,只一心想着她的殿下,护着那株灵芝。 只是卢雨武力值爆表,沈宝田也不敢掉以轻心,只顺着她的话,痛心疾首道:“这种东西,必须用蜜蜡密封住盒子,待使用时打开,切上一小片便可。怎好随意就这样存放呢!还好,时日不多,药性只散了一点,但若再这么下去,这上好的灵芝也变成空有其表的朽物了。” “来来来,不信你们都尝尝。灵芝味甘苦性平,像这种千年上品,入口后余味应甘泽绵长,现在虽然还有甘味,却短促平庸了。” 【来来来,颜月啊颜月,你赶紧趁机来上一点,稍后就算下针运毒,老夫也有把握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沈宝田胡子一抖一抖的,努力压抑住神色,淡淡地指了指盒子。 颜月装作讶异,依言也沾了点碎末子放在舌尖。 “好苦!”她皱着眉头,却也知道轻重,不敢吐出来,只就着茶水猛地咽了下去。这灵芝的甘味她完全没尝出来,只觉得苦味吊在舌根处,根本驱散不开。 这盒子上原本的确用蜜蜡封住,只颜月好奇,曾打开瞧过。 卢雨并没有尝,只是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 颜月见状略带歉意道:“是我无知了,只想到殿下既赠予我,便是我的东西,哪里考究这么多。还好东西还是好的,是我大意了。” 她赶紧唤来萃果:“赶紧再把那块殿下一并送来的白狐皮子翻一翻,别跑了老鼠进去。唉,还不如年前直接做了袄子,别白白便宜了那些鼠啊虫啊的。” 卢雨的神色果真更加狰狞,几乎咬牙问道:“殿下还送了一张白狐皮子?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手指紧紧捏着盒子边沿,只听“咔嚓”一声,檀木盒子被她生生捏碎了一角。细碎的木刺扎进她的手指,绵延的血迹缓缓流出。 沈宝田胡子一抖,指尖悄声缩到袖中。【还好随身带了软筋散,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这个量应该能放倒她了!】 颜月赶紧上前关心,身形一转,“巧之又巧”地挡住了沈宝田。 “哎呀,卢姐姐,你怎么了?”她似乎一点也未察觉自己的茶里茶气,全然不觉卢雨的不对劲,掏出帕子轻轻擦拭对方的手指。 却见卢雨低着头,痴痴地看着那扇灵芝,任凭颜月大呼小叫地捧着她的手指,低垂的眼中墨云翻滚,狠厉异常,只一字一句道:“我在问你,殿下是什么时候赠你这些东西的?” 颜月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轻声道:“去岁中秋后,太后寿宴之后的事了,卢姐姐你怎么了?” “呵呵呵,好,很好!”愤怒与委屈一时间交杂涌上心头,卢雨怔怔出声,只觉唇齿之间漫起腥甜,原来恍然不觉间她已经将下唇咬出了血。 太后寿宴前,她一直跟在顾珏左右,她敢确定,那之前,顾珏并未见过颜月。可独独一个寿宴,为何殿下就对她倾了心? 想到殿下之前还曾给她思妍丹疗伤,那时她还满心欢喜,以为他终于待自己不同了。 虽然随后就外派了任务给她,她也欣喜若狂。外地清苦的日子,她却甘之如饴,只道任务完成后,殿下会更加赏识自己,或许,两人关系还可再进一步。 可是万万没想到,早在那之前,自己心心念念渴求的人,就已对别人动了心! 【那我算什么?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卢雨紧捏木盒,指尖伤口更是迸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