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深渊来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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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了反而让李瓒怪不习惯,他顶了顶肩膀,示意江蘅别太过分,“你注意点,别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还有,你在电话里说谁失踪了?你报警不就行了,特意把我喊过来是什么意思?” 新洲区的失踪案自然是新洲市局处理,李瓒一开始以为江蘅又想耍他。 江蘅:“你不是在查韩经文被杀的凶案?” 李瓒挑眉:“怎么?” 他没说过韩经文被杀的凶案,不过新闻有报道,江蘅知道那是李瓒着手处理的凶案。 “失踪者和韩经文认识。” 李瓒态度认真了点,“所以?” 江蘅:“如果我没猜错,韩经文当过调教师,应该挺有名气。” 李瓒:“继续。” “朋友,你应该给点报酬。”江蘅拍了拍李瓒的肩膀,毫不掩饰他无耻的目的:“我钩上那么多诱饵你都给吃了,现在总得给我点甜头安慰安慰。” 李瓒沉吟片刻,反问:“你要点什么甜头?” 这么好说话?深谙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真理的江蘅毫不犹豫:“也不让你为难,喊声哥怎么样?” 第71章 江蘅避也不避的直视李瓒, 黑白色的光影交错形成斑驳色差,将人和空间切割,形成独立的存在, 一点点如星子的光芒投进他的眼睛里, 点亮那双黑色的眼瞳。 李瓒迟疑:“我记得你的眼睛瞳色不是黑色。” 江蘅:“戴了隐形眼镜。” 李瓒‘哦’了声,停在原地、眼睛无焦距, 不开腔也不接话, 像是无言的拒绝。 江蘅挺惆怅。 无言良久。 李瓒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在撩我?” “……”江蘅侧头去看李瓒,斟酌再三回答:“当然不是。这不是撩、不是追求, 这是在表达朋友之间崇高的友谊, 表达我想和你结拜的迫切心情!” 李瓒:“我能听出你在嘲讽我。” 江蘅:“该机敏的时候不机敏。”叹气。“我说李队啊, 你没忘了我之前的告白吧?” 李瓒:“我想你应该也没忘了我的拒绝。” “当然没忘。”江蘅:“不然我现在怎么在追求你?是在‘撩’没错,‘撩’也是追求的手段之一。我控好分寸, 没让你感到被冒犯。” 李瓒:“?” “如果你没拒绝, 我现在就不需要事事小心谨慎,说话做事都要顾虑到你会不会被吓跑,追求的手段也不仅限于小学生谈恋爱式的纯情。我克制自己, 你居然反过来问我是不是在撩你……你是完全把我的告白当成耳边风?”江蘅凑近了, 鼻尖几乎触到李瓒的脸颊,同他温声细语的说:“李队, 认真点看待我。” 李瓒和他对视, 戴着隐形眼镜的江蘅, 眼瞳如纯黑色、漫无边际的漩涡,说话时透着一股狂热,偏和他冷静得堪称温柔的语气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不小心, 会被攻城略地。” 一瞬间,似有狂风卷来, 被控制和侵略的危险机能强制启动,李瓒下意识露出敌对的姿态,发麻的头皮和浮起的鸡皮疙瘩像整装待发的三军,在战鼓齐发之际蓄势待发。 “小表情好认真!”江蘅露出爽朗的笑,强烈的侵占气势在刹那间消散,如潮水退去、消失得一干二净,差点让人以为刚才的危险是错觉。 拍拍肩膀哥俩好,江蘅毫不吝啬的释放善意和无害:“也不用太紧张……上去看监控?”见好就收,不能刺激太过,免得李瓒真的龇牙当场暴起。 虽然龇牙的李队也很可爱,但还是别恶化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如是想着的江蘅松开李瓒,先一步前行,高大的背影莫名透出落荒而逃的意味。 逐渐冷静下来的李瓒眯起眼,盯着前面缓下脚步的江蘅,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被激起的好胜欲哪可能每次都偃旗息鼓? 不是每次都由江蘅来主导,由他开始、由他结束,由他搅动自己的情绪海洋波涛汹涌。 李瓒快走几步,由后面头一次主动揽上江蘅的肩膀,手臂横过江蘅的脖子,姿势有点像亲密的拥抱、又像标准的扼喉杀,而他身高本就与江蘅差不了多少。 在江蘅诧异的侧脸看来时,李瓒抬起眼皮,如黑珍珠般漂亮的眼瞳里亮着一簇迎战的小火苗,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学着江蘅从前的挑逗,在江蘅的耳边说:“把你知道的、查到的信息全都告诉我吧。哥。” “!” 属于李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放置许久的手雷突然爆炸,嗓音本来是清亮的,因为老是懒洋洋的老头做派,所以尾音拖得有点长。 “江哥?蘅哥?”李瓒试着喊了几声,最后还是哼笑着定下来:“哥。” 不是江蘅自恋,但他现在完全控制不住的自作多情,心想李瓒仿佛是在撒娇,再多喊几句,命都可以给他。 ……李瓒喊他哥,四舍五入是在撒娇,再四舍五入,他俩恋爱了。 李瓒催他,让他别耍赖,好玩似的多喊几句‘哥’,笑得恶劣又得意:“应你的要求,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认真对待你。看看你最后是攻城略地,还是兵败如山倒。” 说完,他拍拍屁股就走了。 留下江蘅在原地沉默半晌,扒了扒浓密的头发,低咒几句:“艹!”硬了。 ** 会所监控室。 经理和周博学等人围成一圈都没说话,新洲区的民警正在联系交通控制中心准备拦截绑架胡高飞的绑架犯。 “没拦到人?!板湖立交桥就那几个出口,居然没把人拦下来?难道抢劫犯还能插上翅膀飞了?!”民警心情暴躁,连带语气不太好:“你是说车拦下来了,人没找到?重新查看路面监控,有没有可能中途换了车辆?” 民警和交通控制中心保持通讯,同一时间交警和新洲民警在板湖立交桥附近几条公路搜寻嫌疑车辆。 经理:“会所的安保工作一向出色,从来没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不说一路无数个监控,就牧马私人会所门口,安保、监控和单卡会员制,还有门口能识别人脸的热感扫描仪,多重保护工作下来,应该没人能躲进来,还、还干绑架的犯罪勾当!” 李瓒跨进门口,刚巧听到这话,顺势说道:“所以嫌疑犯选择埋伏在停车场,不担心安保,不需要单卡,更不怕人脸识别,因为他不需要进会所绑架。” 经理喏喏无言。 周博学盯住李瓒:“你是谁?” 李瓒:“东城区分局刑侦队队长。” 周博学登时想起亲弟死亡后的调查报告里似乎提过东城区分局,但因为没有太大关系,所以被他忽略了。 “您好,我是周博学。” 李瓒点了点头,没握上周博学伸出来的手。 周博学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倒没恼怒,只以为李瓒是个刚正不阿到迂腐的警察。 很多警察都有这脾气,觉得所有商人都是剥削人民群众的资本家。 李瓒:“麻烦调取出现绑架犯的监控视频。” 民警看了眼李瓒,心想这位就是‘养老局’那位特别能惹事的李队,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保安见民警没反对,于是听从李瓒的话调取监控。 监控里绑架犯出现的画面被截屏,李瓒问会所工作人员:“你们过来辨认一下,看看能不能认出来。” 周博学问:“你的意思是绑架犯是会所工作人员?” 李瓒:“绑架犯熟悉地下停车场结构,而且他能自由出入地下停车场。要么他是会员,要么他是工作人员。”他问民警:“绑架犯开的什么车?泊车处应该有记录,可以查出车主。” 民警还没开口,耽误了好一会才进来的江蘅就说道:“是辆银色帕萨特,车主还在楼上。看监控视频,被绑架者被偷袭,脸压在引擎冒白烟,明显那辆车之前被开出去兜风,但被绑架者至少两个小时内没碰过自己车。可以自由取用停车场所有豪车的人,只有泊车小弟或泊车服务处的管理员。” 泊车服务结束,钥匙保管视车主要求而定,要么当天交到车主手里,要么暂时由泊车服务处代管。 唯一能在不同时段驾驶停车场车辆并清楚车主行程的人,除了管理员没有其他人。 经理猛地回神,吼道:“快!快去泊车服务处!!” 保安听话去泊车服务处寻人,李瓒和江蘅这厢继续让人辨认绑架犯,最后是一个会所女服务员组长出来说:“她身形有点像章熙。” 李瓒回头看她:“仔细说。” “我不太确定,因为她半年前就辞职了。”女组长仔细看截屏和动图,有些犹豫的说:“章熙是我手底下的服务员,之前负责泊车管理处和水疗所那两块,后来又被调走。过没多久,我听说她辞职了。算算时间,应该辞职半年……她为什么绑架会所客人?” 李瓒:“你确定是她?” 女组长仔细看了几遍,最后点头:“我确定!她身材瘦高苗条,但是天生小脚,走路不稳,时常趔趄。走得快一点,身体会东倒西歪保证平衡。” 动图里的绑架犯走得是很奇怪,好似站不稳。 这时去泊车服务处找人的保安回来,带来被打晕藏起来的管理员以及一套淡紫色的工作服。 李瓒:“立即把消息传回市局,让他们调查章熙的住所!” 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的江蘅注意到经理和周博学的神色变化,当女组长提及‘章熙’这个名字,经理流露出紧张的表情,而周博学则是明悟的神色,仿佛是一瞬间明白朋友为什么会被绑架。 与此同时,交通控制中心传来消息:“已查明绑架犯驾驶的汽车在开向板湖立交桥的路口经过交换,换成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粤*26261,交换时调换方向朝西南方向开过去。目标现在正在――” “粤江大桥!” ** 粤江大桥。 车流如织。 一辆普通的黑色奥迪在车流中穿梭,没有超速、变道,严格遵循交通规则,没人会怀疑它内部潜藏着怎样的罪恶,也无人知晓一如往日的行车途中如何暗流汹涌。 车内副驾驶,被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的胡高飞‘唔唔唔’叫喊,从一开始的假装镇定到惊慌、再到愤怒,发现绑架他的人是曾经在手掌心里瑟瑟发抖的小绵羊,于是心存侥幸和蔑视,然后发现小绵羊已经变成魔鬼降临的黑山羊,便眼泪鼻涕糊满脸的认错、求饶。 驾驶座的女人流着眼泪的笑了。 桥面的车辆不知何时被疏散,前后都被堵住,警车悄悄包围住这辆几乎是匀速行驶的黑色奥迪。 蓝白色的雪铁龙一辆又一辆横在粤江大桥的桥面,蓝红二色的警灯‘哔呜哔呜’尤为响亮,藏青色正装的警察严肃冷厉的劝告她不要做傻事,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再远一点的,围观群众好奇不已,不知道桥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窃窃私语,伸长脖子,表情兴奋,举起手机录制拍摄,唾沫横飞,不惧危险,因为警察在前面竖起名为安全的墙。 章熙慢慢停下车,拿起刀架在胡高飞的脖子,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车内广播‘沙沙’作响,章熙不知那人通过什么手段让警方顺利联系到她车里的广播频道,警方的谈判专家‘喂喂’了几句,同她说道:“章熙,你是不是叫章熙?” 章熙不说话。 警方的谈判专家:“章熙,你别冲动,你还年轻,做什么都行,不要因为一时踏错路毁了自己的下半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等以后后悔。章熙,你听得见吗?章熙……” 良久,章熙开口:“我要找李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