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新人
旁人什么心思,与己无关。 武静蕊喝了杯茶,觉得无聊,率先起身,“妹妹有点累了,就先回去了。” 萨克达氏不快,却没阻拦。 侧福晋一走,其他人也无心留下,纷纷告辞回去了。 福晋今日这炫耀的姿态着实有失身份,但谁也没放在心上。 便是贝勒爷在正院歇上一回,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福晋自认为扬眉吐气,实则依旧被人背地里瞧不起。 …… 冬去春来,鸟语花香。 三月选秀过后,府里果然又添了两位新人。 一位是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祜禄氏,年十三。 一位是管领耿德金之女耿氏,年十四。 要说出身,自当钮祜禄氏更胜一筹,这姓氏亦是大姓。 而耿氏只是包衣出身的女子,并不如钮祜禄氏。 二人进府的次日,府上诸人在正院见到了这两位新人。 论相貌,钮祜禄氏年幼,脸庞圆润一些,尚未褪去稚气,瞧着乖巧喜人。 耿氏高挑一些,但相貌平平,神态自若,略逊色于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虽相貌好一些,但太小了,尚不足为惧。 耿氏更无威胁了。 若无那些记忆,单凭这样两张脸,武静蕊压根不会多瞧上一眼。 钮祜禄氏能忍气吞声,一直熬到太后的位置,便不是寻常的,眼下不过是还未成长起来。 萨克达氏满脸亲切地瞧着她们二人,“进了府便是姊妹,要和睦相处。底下人若有伺候不当的,尽管说。贝勒爷昨儿忙,今儿想必就会过来,耿氏先伺候贝勒爷,明儿个是钮祜禄氏,你们要好生准备。” 耿氏与钮祜禄氏皆羞红了脸,低了头,轻若蚊蚋地应了是。 宋氏噗嗤一声笑了。 萨克达氏沉脸看过去,“你笑什么?” 宋氏忙起身,笑道:“福晋见笑了,实在是瞧见这二位妹妹,奴才便想起了第一次伺候贝勒爷,比这二位妹妹大不了几岁,也是如此脸皮儿薄,什么也不懂。现下仿佛回到了那时候,便忍不住笑了。” 萨克达氏很不高兴,这时候说什么曾经?有什么可笑的? 却未再理会。 武静蕊掠过钮祜禄氏,看向耿氏,耿氏虽平平无奇,但符合满族人的审美,略高挑健康一些。 二人年纪虽相差不大,但耿氏瞧着年纪更大一些,像是十六七岁,更适合此时侍寝。 想来四贝勒也不会先选一个豆芽菜。 不过,耿氏也不是个容易受宠的样貌,却适合怀孕生子。 咳。 武静蕊别过脸,不再多想。 简单的见面,敬茶后,众人散了。 钮祜禄氏和耿氏是新人,住在同一个院子。 毕竟以武静蕊的身份,不可能接受别人住进自己的地盘。 萨克达氏也未安排他们住进另外几个老人那儿,便索性让她们住到了一处。 夜里,四贝勒回府,被萨克达氏的人请去了正院。 萨克达氏趁机说了下新人的情况,提了侍寝的事。 钮祜禄氏太小,没办法哄四贝勒高兴,耿氏适合一些,但样貌寻常,怕也难留住四贝勒。 两相比较,萨克达氏也只有先偏向耿氏。 毕竟耿氏易生养。 有个阿哥,她也能抱来正院养着。 四贝勒还未见新格格,但他没兴趣,略吃了杯茶,听了萨克达氏的安排后,只淡淡说了句,“爷明儿过去。” 然后抬脚就走了。 萨克达氏一窒,派人打听下四贝勒的去处,得知又去了侧福晋那儿,不由气馁。 “爷不去陪新人,来这儿做什么?没得让人说妾身霸道,妒忌,落得没面子。”武静蕊扭过身去,绷着脸,仿佛受气的小媳妇。 四贝勒忍笑,“谁敢说?爷叫人封了那人的嘴。几日没来了,爷这不是来陪陪你?免得你又打翻了醋缸,跟爷闹腾。” “谁闹腾了?妾身一直很懂事,从未不让您去陪新人。”武静蕊辩解。 四贝勒搂过他,“别闹了,爷第一个来看你,还不满足?” 武静蕊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妾身见了两位新人,虽然样貌不出众,但都是可人的。尤其是钮祜禄氏,长大后也是颇有姿色的。耿氏也不差,瞧着便是易生养的,能给爷多生几个小阿哥。” “越说越过了。”四贝勒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今儿个你先伺候爷,给爷再怀个小阿哥才是,别的不急。” 武静蕊翻了个白眼。 真当她是猪啊? 便是早有准备,想到他明儿就要去新人那儿,就不太想与他亲近。 膈应人得很。 她为何要当那道先上桌的菜?太没尊严了。 武静蕊赌气道:“妾身不舒服。” 四贝勒皱眉,“来葵水了?”空气有点冷。 武静蕊拽着他的袖子,“没有,就是不舒服。爷是不是就要去陪新人了?” 四贝勒便知道,这是闹脾气呢。 他有点头疼,这闹脾气就拒绝他亲近还硬要留他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改。 太不讨喜。 四贝勒寒脸,“再给爷胡闹,爷饶不了你。” 武静蕊撅嘴,“怎么了嘛?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贝勒爷还要凶人家,太讨厌了。” 四贝勒额头青筋直跳,想生气,又拿她没办法。 他最终也没走。 但做不做别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他堂堂四贝勒,怎能被一个女子吃的死死的? 太纵着她了。 …… 耿氏打扮好了,红着脸等着贝勒爷过来,一直没等到。 月上中天,丫鬟才来禀,“四贝勒去侧福晋屋里了。” 耿氏一瞬间黯然。 丫鬟安慰她,“想来贝勒爷明日便过来了,只是侧福晋素来得宠,贝勒爷难免牵挂些。” 耿氏定了定心。 她初来府上,原不指望得宠,只盼有个一席之地,将来有个子嗣,好安身立命罢了。 便是贝勒爷去了侧福晋屋里,这也没什么。 贝勒爷总要过来的。 “钮祜禄氏那边如何?”耿氏问。 丫鬟萍儿道:“钮祜禄格格早早歇下了。” 耿氏哂笑,还真是孩子心性,一点也不惦记贝勒爷。 转眼又愁上眉头。 那钮祜禄氏姿色比她好,不过是还小,再过些日子,定出落得更好些。 她的机会也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了。